他怎会知夫人歇没歇下,这得问夫人房里的丫鬟吧。
陆胥烦躁的很,饶是在这站了这些时候了还是平缓不下来。
于是也就不站了。
回到水澜院,陆胥往房间看,见灯还亮着。
却就在这时候,灯灭了。
橘白轻手轻脚的退出来,几乎听不见有任何声音,她也没多往后头看,紧接着便往自己房间走了。
停了好一会儿,陆胥才冷哼了一声,骂道:“小白眼狼。”
只知道说什么纳妾生孩子的屁话。
这话放在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可到现在,莫名只觉得讽刺得很。
想扒开她脑袋看看她都在想什么。
说完陆胥没进房间,转身便进了书房。
.
连着两晚是沈卿禾一个人睡的了。
虽然一个人睡很好,不用担心忧虑太多,更加可以困了便睡,没人折腾她,浑身都舒爽不少。
可同时心里也害怕。
害怕的每晚都会等他两个时辰,直到实在撑不住困了,才会爬到床上去睡觉。
陆胥当真生她的气了,这两日都没有理她。
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和她一起了。
昨儿在院子里看见他,那目光冷得如同十二月的冰窟,能生生的将人冻死。
早上橘白在给她梳头发,沈卿禾透过镜子往后看,眼神渐渐游离。
“陆胥他到底生什么气?”沈卿禾觉着,事情不能一直这么僵着下去,陆胥耗得住,她耗不住。
这有矛盾该及时解决,不然一日日积压得越深,她也就越往危险的边缘靠。
好不容易关系缓和后她过得稍微轻松一些了 。
“许是夫人说了什么话,惹少爷不高兴了。”
橘白也不晓得,只是随意猜测了一句。
“我只是提了说他可以纳妾……”沈卿禾没说白芊芊,是因为她知道,所谓丑闻,是不能提起的。
沈卿禾叹了口气,不禁恹恹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其实……若是闹了矛盾,那夫人您主动哄哄少爷不就好了。”橘白说:“奴婢觉得,少爷心里,是很在乎夫人您的。”
她在这院子里也待了这么些年,少爷什么性格,她自然很清楚。
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和哪个女人亲近过,更加没见他和谁说话这般轻着声音,看现在,就算同夫人生气,也只是不理人而已。
若是他真的大发雷霆,整个水澜院的人都得遭殃。
沈卿禾却觉得,橘白这话说的也荒唐。
哪只眼睛看陆胥觉得他在乎她了。
想他当初还想浸猪笼,要她性命,活脱脱一个恶阎王,她在他身边能保着性命便不错了,哪求什么他在不在乎他。
话虽如此,可是——
“怎么哄?”沈卿禾疑惑。
她性子也不是太好,以往在家里闹了小脾气,父亲母亲都会哄她。
送她首饰胭脂,给她寻好吃的。
她的气往往来得快消得也快。
可她喜欢首饰胭脂,陆胥喜欢什么呢?
他活得这么糙,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
陡然间沈卿禾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模糊又张扬,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沈卿禾垂下眼来,不由有些许的局促。
陆胥总喜欢抱着她的腰,埋在她胸前亲了又亲,那日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他说……很喜欢。
“夫人,今儿想戴哪个簪子?”
“夫人?”
橘白在后头喊了好几声,沈卿禾才反应过来。
她抿了抿唇,随手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