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天见面是完全不同的状态。
郭霞不受控制地想起已经升天的灵魂和那天下午面目全非的阳光。
哦对了,还有少女帮忙叫来的警察。
还没来得及谢谢人家,她想。
也要谢谢那名撑着黑伞的神秘人,是叫阑先生。
眼神落在刚做好的红裙上,就穿这件去吧。
趁着家里没人,郭霞捧着裙子进了屋,将原本的衣服脱下,小心翼翼地换上。
镜子里,女人的皮肤愈发白皙,连指尖的茧都变得薄了起来。
红裙束腰,线条称不上有多纤细,但胜在版型好,衬得身材曲线流畅。
像是被新的生活包裹,郭霞看着自己,倏然红了眼眶。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窗外是斑驳的星光,层层云霭裹着风飘向远方,带走了无数希冀和渴望。
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是陈浩被怒气填满的一天。
昨天夜里他去药店买了口罩把脸上的伤口盖住,又去夜卖场随便买了顶黑色棒球帽戴上。
因为他妈打电话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剪刀放在枕头下一宿后,一定要好好观察,如果恢复正常,说明鬼已经被震跑了,如果没有,要陈浩再打电话给她。
保险起见,陈浩思来想去决定跟踪,生怕在家里看不出来什么。
所以他随便找了个网吧窝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装备好去家楼下蹲守。
以为要等上很久,没想到郭霞出来的那么早。
她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看上去很开心,像有什么喜事儿。
陈浩一路跟着她来到制衣厂,看见她进了屋走到一台缝纫机前。
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透过玻璃观察。
没过多久,就在脖子要酸的时候,陈浩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向郭霞走去。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那名男人梳着背头,跟郭霞有说有笑。
不知道两人说到些什么,男人凑得更近了些。
像是在说悄悄话,又像是在打情骂俏。
陈浩听见大脑内有什么东西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