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可惜了,如果我家老爷知道定会懊悔提早出发。”妇人将孩童放下,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等公子酒楼开张,我定会和孩子一起前去庆贺。”
“有劳了”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想要得到却得不到。有些事极力的想要去争取,想法设法的去得到,却往往让人心灰意冷。就像这种痛苦在于怀里已经抱着很多东西,却又不断张望那些你没有的,那种你张望的物品恰恰是你不容易得到的,却又是你想得到的,于是当看到怀里已经塞不下任何东西时,就会因得不到想要的感觉非常痛苦。
慢慢的走回了池塘边,平安拉着马车还在原地的位置等待,回头睹见池塘边有座石砌的亭子,石亭里坐着一位穿着绣绿纹长袍的男子。一只手微微的翘着兰花指,袖口处不经意间露出橙色银莽刺绣镶边。衣服领子高高地束起,侧身对着阎泽。
石桌上的一口瓷壶被架在袖珍的灶台上,壶里的水不停的在沸腾,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瓷瓶,从中取出少量的白色晶体放入壶中。等到清水再次沸腾的时,又倒入了一些黑色的粉末颗粒,并用石桌上的夹子缓慢地搅动着。不多时,白色的水沫翻滚,向壶里填了一碗水后盖上了盖子。
“殿下,近来可好?”
“托丘公公的福,这些日子还可以。”
阎泽内心十分紧张,此人他认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李承乾认识。在穿越到这副身体后,李承乾所有的记忆就像数据传输一样导入了阎泽原本的记忆里,融为一体。这可是李世民的贴身太监丘介,皇宫里的大内总管。自从李承乾懂事以来,这个让他十分讨厌,浑身有着一股难闻气味的太监就一直伴随在他父亲的身边。
“听闻你已接下聚鲜楼,想要重新开业。”丘介再次将一碗清水倒入沸腾的瓷壶中。几缕茶香飘了出来,闻了闻是浓郁深厚的乌龙茶。
“嗯,当年太上皇的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
“当年太上皇游历此地时,那姑娘深得太上皇喜爱。”丘介拎着滚烫瓷壶倒了两碗茶水,其中一杯推到了他的面前。
“也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同样的丘公公,我以被父皇贬为庶民,发配到了黔州。就不必再喊我殿下了,不合适。”
“你始终姓李。”
“只是一个姓而已,摘掉这个姓,我只是一个大唐最普通的百姓。只是庆幸当初父皇并没将我贬为奴隶。”
“我来的路上,听别人说你做的鱼面非常鲜美,以前再宫内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手艺。”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次被贬黔州,没有俸禄,府上还有好几十张嘴等着吃饭。不想点办法赚点钱,这日子恐怕真的会过不下去。”
丘介微微笑了笑,白皙的脸上看起来隐隐有些恐怖:“黔州的李府是当年为太上皇所建立的。阿青只不过是被召进宫宠信几日,便会让她回来,并将李府赐予她和他的那个情郎。谁知她会如此愚昧。”
呵,把一个闭月羞花的大姑娘弄皇宫里,宠信几日就放回来?李渊他自己说的他自己信么,就算真的放回来,女子的情郎怎么可能会在像之前那样对她好,身边的邻居们会怎么看她!
如果真想宠信几日的话,怎么不去黔州城西的翠凤楼里面找,都不需要什么李府做奖励,直接大手一挥,翠凤楼马上就会变成翠楼。
“不知丘公公这次是?”
“其实皇后娘娘一直都有派人在暗地里保护你。”丘介从身旁的石凳上拿起一个金丝锦盒,米色的绸缎上绣着一只青龙。
皇后娘娘?文德皇后难道没死?据史书记载文德皇后应该在贞观十年也就是六百三十六年就去世了!难道又是因为他这只小蝴蝶翅膀一扑蝉,让文德皇后又多活了好几十年?
“这是?”
“你重开聚鲜楼,想必不会再用原先的名讳。皇后娘娘劝说皇上给你题的字。”
洁白的宣纸上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势席卷着阎泽的全身,苍劲有力的笔锋让纸上的小楷字体栩栩如生,方刚而不失圆柔的“金莱阁”三个大字,如同战场上的士兵,横扫千军万马。
无落款,无印章,即便李世民给李承乾题了这三个字,也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