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看着巴兹尔的尸体，敛起羽翼，肃立无言。

猫人的毛发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柔顺光滑，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摸两把，然而是它的眼睛，却是那样的浑浊。

巴兹尔已经死了。

即使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勒瑞斯依然觉得有些虚幻，它刚刚从治疗的保护性昏睡中苏醒，醒来就被通知了巴兹尔的死讯。

羽人看到了那个伤口。

它的心脏被一剑刺穿，继而绞的粉碎。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勒瑞斯可以清晰的想象到那画面，就像一部无声的戏剧浮现在它的脑海，巴兹尔所承受的痛苦仿佛降临在它身上。

疼得发抖。

“勒瑞斯？你还好么？”羽人回神，看到一个狗头人正一脸的担忧的看着它。“伤口还在疼么？”

勒瑞斯感受着翅膀的疼痛，回道：“已经没有大碍了。”

狗头人安心的点点头：“那就好，你的剑伤有些异常，我还怕你的飞行能力会受到影响。”

勒瑞斯：“你的医术一如既往的好。”

狗头人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其实巴兹尔一直嫌弃我手艺差。”不知想起了什么，它伤感的说道：“可惜了，它是最优秀的，我本以为你们打光了它也不会死。”

勒瑞斯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狗头人却拍拍它说：“别怀念了，司长在找你，你们六队队长也在。”

勒瑞斯很惊讶：“司长？这么快？”

狗头人点头说道：“听说之前就在西营附近，收到消息后就极速赶过来了。”

勒瑞斯深吸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猫人的尸体，转身问道：“在哪里？”

“前厅，听说还有个大人物也来了。”

勒瑞斯大步离开了停尸房。

狗头人注视它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拿起工具转身走向猫人，自言自语的说道：“仇恨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呢！对不对？巴兹尔”

……

刚刚离开停尸房，晌午的阳光让勒瑞斯眯起了眼，它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几年前，它被调到侦缉司，队长说安排了个最好的抻头儿带它，让它跟着好好学。

当时也是让它在一个停尸房前等待，说看到一个猫人就是巴兹尔了。

那也是它第一次认识巴兹尔的地方。

勒瑞斯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因为彼时的猫人看上去实在是太衰了，从黑暗中走出的它皮毛灰败，双眼无神，像是蔫透了的水果又晒到了阳光，变得更加腐朽了。

这让出身不错的它有些嫌弃，这就是侦缉司最好的执行官？

勒瑞斯记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桀骜：“你就是巴兹尔·狞猫？”

“是我，你是？”

“我叫勒瑞斯，勒瑞斯·弗莱，队长说让你作我的执行官。”

“嗯，来吧。”

回想起这些的勒瑞斯突然明白，彼时彼刻的巴兹尔，正如此时此刻的自己。

它这样想：“或许现在的我也跟它一副衰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