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皙细思,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心底因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产生的叛逆。
现在正非常不爽。
总之,大脑对她这份复杂情绪进行分析后,提出临时纾解不爽的建议就是:和他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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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挂断电话,没转头都能发现梁皙的眼神,太明显,毫无掩饰。
两人对视一瞬,他面无表情,她也刚回神,还维持着高冷的人设,面无表情。
她隐隐有种感觉,她如果不开口,这男人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甚至下一秒就会转身走掉。
可凭什么她先开口?以前那些男人,哪个不是他们找话跟她聊?
脑海中两个小人在狂吼。
“姐很高贵,男人不配”的梁皙:你是谁,你可是梁总啊拜托,从来只有男人看你脸色行事,你什么时候为狗男人低下过你高贵的头颅。
“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的梁皙:你不是为狗男人低头,你只是馋他身子了,不得不要使些手段。放下身段是为了达成目的,不算卑微!
俩小人开始互抓头发,小学鸡打架。
男人将要转身时,梁皙做好决定,她脸上冰雪消融,笑起来眉眼弯弯:“请问这位先生的对象在哪高就?你很像我一位同事的男朋友。”
眉间稍皱,又不太确定。
海城主要家族的成员她大多提前见过照片和资料,里面没有这人。全国有头有脸的有为青年也就那么多,她也都见过。但眼前这位,是真没有半点印象。
可是能出现在这个游轮晚宴上的人物,非富即贵。所以这男人要么是替人打工的公司高管,要么是哪家只有脸但不成器的小儿子。
她更偏向于前者,但这都不是重点。
她只是想借此侧面打探打探他有没有对象。她确实想睡他,但是基本底线还是在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要是有对象了,她就当自己没见过这男人。
眼前,男人稍一挑眉,脸上意外一闪而过,他的礼貌中带着疏离,说:“小姐应该是记错了,我并没有对象。”
梁皙长啊一声,内心狂喜,嘴上抱歉说:“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头晕,可能是记错了。”
说话间,她往前走两步,按着太阳穴时“不经意”地撩动颈侧的头发,淡香在空中隐隐漫开,无孔不入。
她看着他,眼神撩拨。
男人迎回她的目光,对视间,耳旁似乎响起火花滋啦声。有戏!
只听男人淡声说:“如果头晕是因为晕船,服务员那有准备晕船药。”
梁皙唇角轻扬,压着声音,露出她上镜绝美的招牌微笑:“那如果,是晕你呢?”
他依然是极有礼貌地说:“旁边有救生圈,小姐你可以跳海清醒一下。”
“……,”梁皙笑容僵硬片刻,接着春风化雨,再多云转晴,又春暖花开,一番变化下来不过眨眼的功夫。
好,很好,非常好。
她深吸口气,懒得在这跟他打嘴炮浪费时间,多大的人了,要玩儿就直球。
左右没人,梁皙手伸进手包内,两指夹着房卡,不紧不慢地递到他胸口,在他西装上戳了戳,暗示意味十足。
男人低头,先看了眼房卡再看她,两人目光相触,他似笑非笑:“小姐,这是正经宴会。”
可以,这是他第二次拒绝,事不过三,她就是再好他这一口,也最多就主动到这一步了。
但梁皙也不恼,因为绝对不可能是她没有魅力,她,梁皙,行走的“魅力”,绝对自信。
反而还觉得欣慰,看,她又帮全天下的姐妹们试探出了一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舍己为人,绝不为过。
如此想着,梁皙原本想染指的心思瞬间一干二净。只是她刚要收回手,这位“好男人”突然从她手中抽出房卡,他温热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擦过,又麻又痒,她心跟着猛地一颤。这种感觉很陌生。
他将房卡放进西裤里,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但我不是个正经人。”
她稍怔,转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男人假正经装的还挺溜,她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假正经一只手搭在围栏上,梁皙食指顺着他屈起的指节一一划过,滚烫又细腻。她无声笑,目光勾住他的眼神:“我也是。”
一个本该烦恼满满的夜晚,因为一场艳遇,又鲜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