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自诩理论知识异常丰富,但那都是通过文字识得的,要说视觉上的东西,她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倒不是她不想看,只是她不知道那些东西要怎么找,又不好意思去问朋友,便只好默默憋在心里,暗自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有人主动发给她。
如今确实是有人主动送给她了,机会摆在她面前,温楠却又犹豫了起来。
光是脑补想想里面的内容,她都觉得周遭愈发有些闷热。这青天白日的,她又很容易脸红,万一一会儿看着看着阿竹或是别人又因为什么事情忽然闯了进来,看见她对着一本书面红耳赤的,难免会有些不好的影响,她也解释不清楚。
想了想,温楠终还是将欲要翻开封页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拿起那本秘戏图,起身将她放到了枕头下。
可是画本易藏,心火却难消。
温楠躺到床榻上许久,也还是没静下心来按照她的想法理性地梳理分析今日之事。倒是她又总是无意间回想起与林清浅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虽然日子不长,但总觉有些撩人且甜蜜。
她有一瞬恍惚在想,若是平阳没有坠马而死该有多好,说不定两人还真能有一番惊世骇俗的爱情,做一对羡煞世人的神仙眷侣。
林清浅这个人看起来端庄淑雅,实际上可真是太复杂了,要是放到现代,再年长些,妥妥的一表面温柔内心腹黑的大御姐。与平阳这样外刚内柔,表面潇洒不羁实则内心温润如水、细心体贴的人还真是绝配。
可如今这个情况,温楠不肯细想,只暗道可惜。她越想越乱,最后干脆直接起了身又坐到了另一张案几旁,备好了笔墨纸砚,总想写点什么来静静心。
她小学时曾经学过书法,只是因着后来父母离了婚,母亲一个人经济来源不多,生活压力大,温楠便很懂事地主动提出了要暂时停下书法班的学习。这一停,十多年便也过去了。
大学时期她也买过软笔偶尔无聊时自己写一写,但总归还是没了当年的那种感觉。如今再度提笔,温楠的手已经又有些生疏了,是以落笔的一瞬,她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写些什么。
脑子里还是满是林清浅,短瞬的犹豫之后,她指下的笔锋终是一顿一行,缓缓地写出了“林清浅”三字。
寥寥几笔算是流畅,但毕竟许久未曾写过了,这三个大字在温楠看来算不上好看,甚至还有些丑陋。略有些强迫症的她不甘心,一心要写好这三个字,便又如此循环往复。
不知过了多久,宣纸上才终于写出了一个让她算是满意的名字。
温楠呼了一口气,将笔搁下,方才磨好的墨已然被用尽了,她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一直都在写林清浅的名字,还写了整整一张纸。本来因为写字才好不容易静下去的心,又在这一瞬乱了起来。
她缓缓踱步回到床榻旁,心里还是不住地痒痒的。
复躺在床上闭着眼放空了许久,忽而想到林清浅说不定会通过那本画本给她夹带一些纸条的可能,温楠又将枕头下的秘戏图摸了出来。可她刚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颤抖着手准备翻开第一篇,这时敲门声又再度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