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胸口的破洞越来越大，损失过多鬼气叫他已没力气说话，季云卿忙把黑焰收回来。

“六道轮回为什么会崩塌？”他又问了一遍，神色凝重，“世间何时会毁灭？”

十一深深喘了几口气。没了黑焰持续伤害，他的伤势可以缓慢复原。

待有力气开口后，他叹了口气。

“因为五行不平衡了。”

“我以前有个姐姐。”

“她是当年李家最杰出的小辈。”

“自小，她的修炼速度就远超过我们所有人，甚至在二十岁时，就达到了六层，可与族内长老一较高下。”

“当年水属性修炼之法已经失传，天下水属修士均惶惶不可终日，唯有长姐，聪慧非常，自己琢磨出不少招式，一时之间竟带起一股水属修士的修炼热潮。”

十一苦笑一声，面露哀戚。

“可水属早已在功法失传之时，便已被有心人试出炉鼎之效，长姐她因着修为高深，更是被几名大胆狂徒盯上，在一次外出历练之时，设计将她……”

季云卿面上流露出些惋惜与心疼，随即又被自己狠狠压下，换成冷漠。

这李家几百年前的事，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凝出团黑焰，直指十一伤口:“让你交代情况，不是让你介绍你姐姐。”

十一砸吧了下嘴，不赞同地看着他，“这不是先拿我长姐引出来嘛！你急什么。”

“长姐失踪后，天下哗然，都在寻找。几月后，我在一处峡谷中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长姐的……遗骸。”

“她修为早已被吸干，身上宝物也被搜刮一空，甚至充斥着灵力的血肉都被剥下炼药，唯余一具骨架。”

“自我将长姐的尸骨带回族里，我族就开始频频遭逢厄运。先是族里长老一位位突破失败，先后离世，再是优秀后辈莫名其妙经脉淤堵，短短几年时间，李家就由大陆第一大家族，跌落至二流。”

季云卿听了一堆不相干的，这会也没力气生气了，干脆也捡了个地方坐下，听十一“讲故事”。

十一看他坐下，还面色惊惧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连我长姐都惨遭毒手，一时间水属修士如同修炼捷径，甚至都可以说是被公开允许使用。从此天下水属之人皆死死瞒着，更有甚者，生下的婴孩若是水属性，便狠狠心将其溺死，也好过日后受嗟磨。”

“到我进来饿鬼道之前，天下已找不到什么水属性的人了。”

“六道轮回靠的是五行支撑，然水属渐弱，相应的其他元素也撑不了多久，是以六道轮回早早崩塌。”

“我李家世代守护大陆，牺牲数位长老，建立几座秘境，将李家历代积累与脆弱的六道封存在一处，勉强留下一丝日后修补的可能。”

季云卿瞳孔微缩，双手不受控制有些颤抖。

原来几百年前，大陆便已开始面临灭顶之灾，而如今修士修行艰难，也多半是因为五行失衡。

他突然想到前世，龙霸天到最后要炼化了他的功力才堪堪成神，这是否意味着到那时，天地间已无灵气可用了？

他忙扭过头问十一，“那世间毁灭要到何时？”

十一抠了抠面前的石头，看不真切脸，“说久也久，说快也快，全看有没有人成神。”

“若无人成神，那最多是世间灵气耗空，再也不能修炼。可若有人成神了，那势必要吸干天地间所有灵气，造成大陆崩毁，生灵涂炭，到时世间活物唯此一神。”

季云卿指尖把玩的黑焰“噗”地落地，将青砖烧出个洞，还在“滋滋”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