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古镇心脏猛地一揪。
你大爷!猪队友!特么的人还在!
古镇呼吸一簇,却生生止住了落荒而逃的念头。
会死!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都会引来老者的击杀!
他目光只在老者身上扫了一眼便放在骨赐身上。开了意窍的强者不可随意观察,会被他们感知到的。
古镇心神电转,向骨赐微微鞠躬道:“少爷,夫人请您返回院子,夫人说了,该是您的谁都拿不走,不是您的您也不应该去执着。”
演戏么,谁不会!
骨赐脸上闪过一丝惧怕,更多的去也是不耐烦:“又派奇奇怪怪的人来管我,你是那颗……”
“少爷!”
不等骨赐诘问古镇身份,古镇直接打断她的话:“夫人说,今日打你她也心疼,但规矩便是规矩,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不该做。还请少爷回去,莫要小的难做!”
“你敢!”骨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跳了起来:“打我,打我,她还想打我不成?空岛出了事情,父亲和骨鹤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我要传承有错么?我就是想给骨家备一条后路!”
骨赐歇斯底里,撕扯开身上衣服,叮呤咣啷掉在地上一枚令牌,他状若疯癫地将令牌塞进老者怀里。
“族长令,我有族长令!我要嫡系传承,我要嫡系传承!”他双眼通红的向着镇守老者。
老头将族长令捏在手中,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嫡系传承么?可以,只要是骨家子嗣拿来了族长令,都可以得到传承。你跟我来。”
镇守起身,佝偻着身子打开藏书阁的大门。
古镇下意识略过蒲团的目光微微一凝。
镇守刷地回过头来,直勾勾盯着他,古镇呼吸顿时一窒,镇守沙哑的声音冷冷道:“年轻人应该看清自己,最起码应该知道身上的血流的是哪家的,得知道自己的忠诚应该向着谁!你说呢,小伙子?”
这是看出我身上骨家的血脉又把我当成被二夫人驯服的走狗了么?骨吏出自骨家,身上有骨家血脉在正常不过了。
古镇躬下腰,一如正经下人,口中似是呢喃:“忠诚……也得先活着吧?”
这是古镇的真实想法。
如果他穿越之初,骨家待他如子侄,真的把他当一个骨家后辈。古镇绝对不介意给骨家奉献才华。能背靠大树,何乐而不为呢?融入骨家大家庭,无论修行还是生活都会很方便吧?
问题是骨家最掌权的俩人,在算计着要杀我呀!
古镇有感而发,镇守老头蓦地怔了一瞬,近十岁的年级让他很容易就能分辨真假。这小厮没撒谎。
又是狗屁倒灶的族人内斗么?他就是因为反感这些,才自囚藏书阁对外界事情不闻不问的。
老头没再说话,情绪也不甚高,领着骨赐钻进树洞。古镇向内瞥了一眼,是一条向下的通道,老镇守不知做了什么操作,两人从树洞落了下去。
下了半截,镇守老头忽然抬头看向古镇:“喜欢?那就去立功吧,跟着外人永远没机会进这里的。”
反感家族内斗,但更反感族人成了别人走狗。老头随口忽悠一下,想把族人矫正一下。
古镇躬身不语,骨赐已经急不可耐,不耐烦地朝古镇冷哼了一声,砰地关了树洞暗门。
是个没礼貌的小屁孩。
古镇鞠躬如旧,半天才直起身来,这么长时间老头应该不会再关注这里了吧?不对,蒲团在他肯定一直都在关注,只是现在应该不再关注他了。
古镇看着藏书阁封闭的大门,活动了活动手脚,随意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有蚊子嗡嗡飞来,古镇啪啪,打了两个不知好歹想要吸血的家伙,恼怒地嘟囔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瓶小喷雾,冲着飞舞的蚊子,哧哧地喷了起来。
淡淡的香气弥漫,但驱蚊效果似乎不太好,蚊子只是被喷雾喷的砸在地上,并没有死掉。
足足一瓶喷雾喷完香气彻底弥漫开,古镇双手才抓向屁股下的蒲团,然后,随意起身似乎嫌这儿蚊子太多,想挪个地方。但走到一边后,陡然化一道残影往四季亭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