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闭目盘膝刚要跳出意识一阵寒意袭来。古井里身下是一大团冰,幸亏已经开了心窍,心脏功能强大,否则得冻死在这儿。
古镇睁开眼走到白虎身边,往它毛绒绒的肚子里拱了拱盘膝坐好,身子瞬间暖和起来。
白虎懵逼的看着古镇,想一脚把他踢出去,却见古镇已经重新闭眼。
意识跃出感应着召唤进入乌龟体内,甩甩脑袋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这是在苏雪的梅影小院,但气氛有些压抑。
骨淙已经回来了,搬着一把太师椅面无表情的坐在苏雪屋门前。院子里跪了一地下人,更有两人已经死在当场。
骨赐被一根麻绳吊在房梁下,小脸煞白。
来得迟了,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闭的院门,哗啦一下被撞开了。
“父亲!”骨鹤跌跌撞撞地冲来,看着坐位上的骨淙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带着颤音道:“父亲,发生了何事?先将赐儿放下可好?”
“你却是兄弟情深。”骨淙放下茶杯静静看着骨鹤:“你可知骨赐并非你弟弟?”
骨鹤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恐惧地看着骨淙:“父,父亲您……您说什么呢?”
骨淙刚放下的茶杯又端了起来,似是想要呡上一口,茶杯却没有送入口中,反而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咔咔地响着杯体上出现一道道裂纹,却始终没有碎裂开来。
“老三老六养了野男人,怕我搜查出来,居然想趁着骨家慌乱将野男人送出府去,被门卫挡了回来。”
骨淙嘴角上挑,带着一丝自嘲的冷笑:“我亲手毙了她们,老三临死前讥讽,直言这孽畜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呵呵呵……”骨淙忽然笑起来,笑声平和,眼神宁静得吓人:“我骨淙生平只有个女人,居然有三个都背叛了我!呵呵,是我太放纵宠惯她们了么?”
他抬头微微瞥了眼骨赐,吊着骨赐的麻绳啪一声断裂开来,骨赐摔在地上。骨鹤手臂颤抖瞬间,下意识想去扶起来,又生生制止住了。
骨淙扭头,冷眼看向苏雪“说吧!那人是谁?”
苏雪静静立着,宛如一朵冰花,胸口一抹嫣红,嘴角有血渗出,平静的看着骨淙:“赐儿是骨家血脉。”
骨淙摇头大笑,直笑的弯了腰端不住茶杯,茶杯失手落地摔得粉碎:“骨家!哈哈,全安阳城一万三千骨姓,除我嫡系外,其他何人配称骨家血脉?”
“你知道么?”骨淙指着骨赐看着骨鹤:“这贱种帮人引开了你三爷爷!不是老三临死前的讽刺,我还蒙在鼓里很是欣喜他这次的霸道!敢拿着族长令索要嫡系传承去了!”
骨赐一脸煞白,哆嗦地看着苏雪:“我没有,我不是,娘亲快告诉父亲,我是他儿子,我真的是他儿子!我没有帮人引开三爷爷,我真的是去索要嫡系传承去了!”
“闭嘴!”一直保持平和的骨淙,双眼陡然闪过一股戾气,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不许!叫我!父亲!”
骨赐瞬间吓懵,十岁的顽童罢了,几时见过这种阵仗?登时噤若寒蝉,缩着身子打颤惊恐的看着骨淙,一个字都不敢说。
骨淙竭力平息戾气,直直盯着苏雪:“说出那野男人是谁,帮骨家追回四灵树和秘籍,我不杀你,不囚、不伤,许你带着这贱种滚出安阳城!”
女人重要,尊严重要,但比起嫡传宝树和功法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父亲还不知道——看着平静到可怕的父亲,骨鹤攥紧的心脏稍稍舒缓一点儿,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父亲还不知道他和二娘的关系,还有回缓之地……
骨鹤松了口气却猛地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苏雪:“你……帮别人窃取传承了?”虽然疑问但古镇却听出了他确认的语气。
骨鹤惨然一笑,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全家族知道传承在蒲团内的都不超五指之数啊!三爷爷和父亲不可能背叛,三叔在山寨我没有,不是你还是谁?
还有四灵树……四灵树在哪儿连我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