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叔?”
回转龟背湖的半途,李鱼从后面追了上来,李相北停下脚步,疑惑的扭头看去:“鱼哥,怎么了?”
“北叔,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问人生的意义?”
李相北上下左右的打量起了这个晒得黝黑的精壮汉子,看着、看着就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个……这个……北叔,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李鱼手足无措的表示被看的很尴尬,他抓着脑袋再次认真的问:“这个问题俺想了老长时间了,越想越迷糊。”
“人生的意义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每个人对意义的理解不一样,所以这个问题并没有固定的答案。”
李相北面色一正,认真的想了想,边走边讲起了他的见解。“虽然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但是从人一出生,世界还是赋予了很许多相同的意义。”
“相同的意义?啥意义?”
“比如吃、喝、拉、撒、睡,吃饭的意义就是填饱肚子……”
“话虽这样说,但是猪也不是这样吗?这样过日子又有什么意义?”
“猪没有智慧与思想,猪的意义也就仅限于此了……”
李相北嘴角含笑的看过去,见李鱼听的认真,而李鱼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他稍带疑惑的顿了顿,李鱼却着急的追问:“人如果跟猪一样,还不如死了算了,人的意义又在哪里?”
“别急嘛!”
李相北优哉游哉的打量了几眼四周的环境,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继续说:“生命的第一重意义都是活着。鉴于人有智慧与思想,对人生的意义自然就产生了更高的追求。”
讲到这里,李相北仰天一声长叹,“滚滚红尘万千丈,又有多少人能够不为吃喝拉撒睡忧心?又有谁能真正超脱这凡尘俗事,完成这第一重意义。”
“不对,人总有吃饱、喝足的时候,就在那短暂的解决了生存的时间里,吃喝拉撒睡对人已经失去了意义。”
李鱼努力思考着词汇,继续说:“你可能会说,在吃饱喝足的时间里,单调而重复的为下一次吃饱储的物资,是为了接下来活的更好。但是人是有思想的,在那段时间里,与吃喝拉撒睡相关的一切,在人的认知里已经失去了意义。所以,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你用到了认知这个词,在那短暂完成了第一重意义的时间里,你认为什么有意义,那就去做,这就是你的意义。”
李相北越听越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李鱼哪里不对劲,于是他表面不动声色的继续讲着这个话题,更加耐心仔细的留意起了李鱼的一举一动。
“我想不出意义何在?我每天除了打鱼,还是打鱼,要不就是打牌,我感觉在虚度光阴,所以才会苦恼这个问题。”李鱼烦躁的抓着头,他用力抓下来了一簇头发,乌黑的发丝随风飘去,但他却诡异的并没有注意到这点。“那么北叔,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啊?现阶段我活着的意义是与天争运,如果等我不再为生死担忧的时候,那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就多的去了!”
“你有很多认为有意义的事情想去做吗?比如呢?”
“泡最美的妞、喝最烈的酒、拥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修为、永无止境的探索神秘的风水命理、登上世界之巅,让众生在我脚下颤抖……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单说泡妞这个事,没有最美只有更美,这就足够我去不断的摸索了,嘿嘿……”
李相北荡笑的凑过去,胳膊不着痕迹的搭向李鱼的肩膀,然而李鱼却下意识的躲到了一旁,他缩了缩肩膀,干咳两声说:“北叔,你怎么这么花心?”
男人聊到女人,绝对不是他这个反应。
李相北确定了李鱼的不正常,或者说对方根本不是李鱼,而李相北修为被封,他暗自心惊并没有表现出来,活动两下腿脚说:“花心也是认知问题,就像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为雄中雄,古时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也没见现在哪个姑娘骂古时的皇帝花心啊?看宫斗剧的时候,还不是看的津津有味?把她们自己都代入进去了?这不过是量变产生质变而已。”
“歪理邪说!”
李鱼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嘀咕了一句,就往村子方向走了回去:“北叔,我忘记有点事要跟梅雪讲了。”
“总算送走了那不知名的玩意。”
李相北与李鱼分开,一路优哉游哉的回到画舫,进入画舫,他才吐出一口长气,拧起桌上的水壶,仰头猛灌了起来。
世界分阴阳两面,人生活的是阳面,鬼生活的是阴面。
龟背湖的阴面,是一望无际的黄沙。
狂暴的阴风席卷着漫天黄沙,掀起的沙尘,形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漩涡,无时不刻都在发生剧烈的碰撞。
每一次漩涡的碰撞,笼罩在滚滚沙尘中的空间,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透过漫天黄沙隐约可以瞧见一座在风中摇曳的朴素大庄院。
庄院内,一间竖着“三生渡”旗杆的阁楼大厅中,一位身着盛唐服饰的俏皮小姑娘,在一位长相清丽的女子身旁,着急的盯着桌案上的香,来回的走着。
阁楼大厅的格局仿若衙门公堂,公案上的香,眼看就要烧到底了,闭目端坐在公案前的女子,依然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盛唐时期女子的衣着打扮都很前卫,简单说就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