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稍安,便点了点头,片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问:“程月你打算怎么处置,就这么一直关在冷宫里?”
项天宇眉头皱了皱又松开,淡淡地说道:“那乌邦奸细的事情程月虽然不知情,但却是她的失误才使得乌邦奸细混进宫来。乌邦奸细的事情她程月有很大的责任。”
太后从项天宇的语气里听出了项天宇的不悦,知道项天宇这是不想提程月的事情。太后沉默了片刻又颇为无奈地说道:“哀家老了,不想再管这后宫的事情,可是又没个合适的人替哀家接过这担子,先前程月作为后宫里唯一一个位分较高又有能力打理后宫的嫔妃,好歹能替哀家分担一些,如今她被打入冷宫了,这后宫里就真的没人能替哀家分忧了,哀家也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一直替你管着后宫,总得寻个合适的人,不是吗?”太后每每一想起后宫里那寥寥无几的嫔妃,还有至今都没有出现的小皇孙,心里就免不了一阵哀叹。
“母后不是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了吗?”项天宇突然精神一振,接的顺溜,仿佛早就在等太后这话。
太后却微微变了脸色,又沉默了片刻才面色不愉地说道:“先前是先前,如今是如今。”太后知道项天宇指的是谁,其实先前太后也打算将许玉蕊培养成有能力管理后宫的人,可是如今,太后却变了想法。
项天宇知道太后在顾虑什么,却不点破,而是反问道:“先前和如今有什么不同。”
太后听项天宇问的这么直接,便有点儿生气,沉声说道:“先前她没有被人掳走,如今她是被人掳走后又救回来的,你说有什么不同?”太后也不打算绕弯子了,直接点明。
项天宇身子微微前倾,从小方桌上端起太后面前的茶盏,将茶盏递给太后,温声说道:“母后您想多了,没有您担忧的事情。”
太后见项天宇软和了态度,便不好真的和项天宇闹僵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是一国之君,这样想着,太后便接过了项天宇手里的茶盏,揭开盖子轻呡了一口。
项天宇见太后消了气,连忙趁热打铁,“母后,儿臣想封许氏为后。”
太后闻言差点被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呛了,重重地搁下茶盏,太后黑着脸沉声问道:“怎么突然想封她为后了?你不会是被魔怔了吧!”
项天宇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耸人听闻,语气平静地回道:“朕很早以前就想封她为后了,只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母后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打算吗?”
太后黑着脸接话:“哀家说了,那是之前的想法,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哀家可以在你没有找到合适的皇后人选之前继续把她按着后宫之主来培养,可是却不会同意她当皇后。”
项天宇见太后情绪有点儿激动,便温声说道:“母后您真的顾虑的有点儿多。”
一时,两人再没有说话。
片刻后,太后缓和了情绪,又细细思量项天宇的话,便又开口说道:“你要是真想封她为后,也等过一段时间,如今她刚刚被人掳走过,正是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这时候封她为后不合适。”太后到底是松了口。
项天宇闻言知道太后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松动,便打算再接再厉,“宫中除了母后和儿子还有迎曦宫的几个宫人,便没人知道许氏被人掳走的事情,怎么会有风口浪尖?况且母后不是也想早点儿抱孙子吗?”
说到抱孙子的事情可是戳到了太后的痛脚,太后思索一会儿便沉声道:“既然是皇上自己的1事情,皇上自己拿主意就是了,皇上是一国之君,哀家也不好反驳了你的意见。”
这是同意了。
项天宇心里一喜,连忙从炕塌上起身,给太后作了个揖,嘴里说道:“儿子谢母后成全。”
太后被项天宇的动作逗乐了,心里的不悦也通通散去。
项天宇趁机又道:“封后大典的事情还得母后费心张罗了。”
太后故意绷起脸沉声说道:“封后大典的事情不是有礼部和内务府的人操心嘛!”
项天宇起身坐回炕塌上后才接话,“礼部是礼部,内务府是内务府,许多地方还得母后费心。”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略一思索,又觉得有点儿欣慰,后宫里就要有个皇后了,等真正有了皇后,这皇帝才算是真正的娶妻成家了。
慕嬷嬷上前几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奴婢给皇上道喜,给太后娘娘道喜,过不了多久太后娘娘就能抱上孙子了。”
太后闻言喜笑颜开,连忙将慕嬷嬷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