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许离叶就静静地看着薛燕红。 薛燕红的脸一时红一时白,她以为许离叶那个任人拿捏的包子性格就算看见她戴了玉佩也不敢说什么。 她抹不开面子,又舍不得这玉佩,虚张声势,“你爸都同意给我戴了!” 薛清迦三两步上前,她比薛燕红要高半个头,仗着身高优势一下子就按住了薛燕红的肩膀,上去就扯那玉佩,嘴里还骂道,“你要点脸成不?离叶亡母的东西你也要贪?!几辈子没见过好东西是吧!” 薛燕红左冲右突,奈何薛清迦看似岸芷汀兰,实则内心烈性,薛燕红招架不住,尖叫一声,“许传宗你还不来帮忙!这死丫头要造反呐!” 许传宗如同惊醒一般,上前帮薛燕红。 客厅里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薛清迦在许父加入战场的时候就已经退了开来,她站到许离叶一边,冷冷笑着。 许离叶仰头看薛清迦,“迦姐,你头发乱了,理理吧。” 薛清迦闻言一愣,继而果真听了许离叶的话站在一旁用手梳理头发。 薛燕红叉着腰,不住喘气,许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许离叶就这么看着那对半路出家的夫妻,眼睛里的讥诮几乎要化成实质。 她目光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他们,唇边一抹淡淡的笑。 许父愈发地无措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许离叶在笑,看着可亲,也没有言语相逼,可她那眼神好似刀剑一般,满含审判之意,让人无地自容。 薛燕红嘴硬得很,“你妈死得早,你小小年纪还不是我把你拉扯大的,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半点恩情不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薛清迦冷嗤,“胡搅蛮缠!” 许离叶唇边的笑倏然冷了下来。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死皮赖脸的人,简直鸡同鸭讲,果然像薛清迦说的那样,胡搅蛮缠。 “这是母亲的遗物。”许离叶看着许父,“你若尚且念着往日夫妻旧情,现在,就该知道怎么做。” 许父浑身一颤,他期期艾艾地看向薛燕红,被薛燕红一瞪,又缩回去了。 许离叶快被气笑了,她可算是知道许离叶的怯弱是继承谁的了。 “我再问一次,还不还?” 薛燕红觉得许离叶拿她没办法,这玉佩谁戴着就是谁的,前阵子搬家的时候从许离叶柜子里翻到了这么一个玉佩,看上去就值不少钱,听说还是那女人带过来的嫁妆,本来想找个日子去鉴定一下,没想到许离叶居然回来了。 看薛燕红那有恃无恐的模样,许离叶心知自己无需再问。 她干脆利落地报了警。 报警之后她拿着手机对准薛燕红拍了张照。 薛燕红听到许离叶报警说她偷盗,脊背发凉,“什么偷盗?这是你爸的东西,你爸送给我的,老许,你说是不是?” 转眼之间就闹到这种地步,许父怨恨地看了许离叶一眼,“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不能容人呢,非要闹得那么大,说出去别人都要笑话我们老许家。” 薛清迦吐出一口恶气,瞬间神清气爽,她扶着许离叶去她房间,省得和这两老不要脸的面对面。 许离叶的所有东西都被胡乱地堆在了墙角,也没有人给收拾一下。 一张单人床怎么可能睡得下两个人? 薛清迦环顾着狭小的房间,也就比杂物间好一些,她忘了自己更惨,这里好歹还有许离叶容身之处,她却是被完全遗忘了。 “薛燕红这个贪得无厌的东西!” “离叶你放心,到时我给你作证,那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谁也别想抢走!” 许离叶看着墙角那一堆杂物,“迦姐,你帮我找一个铁皮盒子,还有一本相册,应该就在里面。” 许离叶的母亲临死之前还留了一封信给许离叶,信中有说把玉佩留给许离叶当嫁妆,等许离叶有了女儿在传给女儿。 而相册里面有许离叶母亲戴着玉佩的旧照,许离叶上学不能戴首饰,所以玉佩一直是放在木盒里锁着的,钥匙还在许离叶那儿,玉佩倒被人戴上脖子了,可想而知那木盒是被薛燕红撬开了。 民警来得很快,一老一小。 先是问了各人身份,再问了事情经过,许离叶把所有证据往民警面前一摆,老民警话都不用问了,直接对薛燕红道,“你这样是偷盗,上了一定金额是要坐牢的。” 薛燕红顿时怂了,她一把摘下玉佩,丢烫手山芋一样丢给许离叶,“一个破玉佩,你要给你!” 老民警看着许离叶,“小姑娘,你准备怎么办?是就这么算了还是......” 许离叶叹息一声,看着无奈又可怜,“算了吧。” 老民警则道,“这件事记录在案的,我相信不会有人再犯了。” 薛燕红登时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自己就此隐形。 许离叶目送两位民警离开,“劳烦您二位这么晚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