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倚南寄傲(2 / 2)宠姬她撩完就怂首页

菱门阖上的刹那,穆温照着容许头顶削一巴掌。

顾不上骂,他压声问:“此事可有别人看见,犹其大理寺的人?”

容许一手揉脑袋,一手摆得像风扇:“不曾不曾,公子放心,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

是没告诉第二个人,不过是告诉了第三第四人……穆温头疼地闭上眼,盘算着事了之后该找个兽医,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被狗咬过,不然怎么整日毛毛躁躁,连洛诵一分沉稳也没学到。

?

吉祥有些反常。

这是湘辰观察她一整日后得出的结论。

可是具体如何反常,湘辰又说不上来,只瞧着这丫头茶饭不属,时不常地发呆,又突然从怔忪间回过神,问她会不会吹笛子。

更奇怪的是,连大公子派人叫她过去,吉祥都会推辞,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湘辰越琢磨越慌神,“到底是大公子委屈了你,还是怎么着?你倒是说给我呀,别这样吓人。”

“没怎么。”吉祥不雅地趴在小案上,脸蛋贴着冰凉凉的木头,“就是有点累。”

“姑娘。”打外头进来的琏瑚看见主子这副德行,急得了不得,“怎么又这样了,姑娘快起身,大公子他……”

“叫我过去吗?”吉祥蜷臂垫住下巴,有气无力道:“我不去了。”

琏瑚跺脚:“大公子他就在院门外呢!”

吉祥蓦然醒神,背脊似被一条木板撑直了:“你说什么?”

湘辰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想:大公子竟会纡尊来找吉祥,如此作派,她先前从哪里以为,大公子会委屈吉祥了?

得知穆澈过来,四女皆去迎接。何宓更是换了身苗色裹竹枝的蜀绡江纹衣裙,折时花插鬓,配一对瑟瑟珠耳坠,俏丽非常。

见吉祥身上不过半旧的浅茶色轻裙,更无余饰,何宓自以为风姿压她一头,柔腰轻折,矜然向穆澈见礼。

论起她的长相,的是美人中的美人,浅碧深红在身,俱是一流颜色。穆澈果然留意她一眼,道:“竹本君子,卿本佳人。”

听来不过随口一句夸奖,却令何宓脸色殊变。

穆澈平淡地收回视线,打发了三人,独留下那恹恹的身影。

他连院门都未进,如同那个雨后黄昏,负手倚在花墙,“显是真心不愿见我了,这么哭丧着脸。”

为迁就吉祥的身量,他的头低颔一分,不经修束的语气与平常不同,多了几分慵靡。

吉祥却头也没抬,低低问:“凶手抓住了吗?”

两日不见,穆澈就知道她存了这个心,怕人闷坏了,垂袖叹道:“跟我出去走走。”

推却传话人是一回事,面对穆澈亲自开口,吉祥说不出一个“不”字。以为寻常去园里逛逛,出了府门才反应过不对。

她讷讷问:“大公子要带我出府吗?”

穆澈看她一眼,“原来姑娘没有睡着。”

二人轻车简从去了东城,离端午半月有余,街边已有卖长命锁五色缕的摊子了,更有生意经活络的酒肆,在门前置了几层大屉当场蒸粽,苇叶米香飘出老远。

吉祥鼻尖儿最灵,粽子的香气勾起几日不振的食欲,眉间郁气去了一半,便觉腹空。

穆澈不知怎么瞧出来了,侧头问:“可有想吃的?”

吉祥不好意思承认馋嘴,眼梢回避间,发觉对面一个穿水红裳的高挑丽人正向这边顾望,身边跟着个梳双鬟髻的丫头,想是哪家的小姐。

那红裳女郎纨扇掩面,挡不住眸光动漾。吉祥顺着她的视线溯到穆澈脸上,被看的人目色无惊,折扇轻敲女子头花,惊得蕊珠悸动,“看什么。”

话间行过那对主仆,红裳小姐忙忙拉着丫鬟背过身去,却又拿眼角悄悄瞥着。

吉祥默默打量前方清皎的背影,心想这人即使穿着最素的蟹青衫,身上半点金钩银饰不见,仍不可泯然于众人。

天生风华,遮不住的。

端阳节前许多行女,十有七八要向这玉面公子侧目,吉祥忽然羞愧,这是她第一次随公子出门,该换身鲜亮衣裳的。

随即又觉得自己的私心过份,杀害青冉姐姐的凶手尚没落网,她怎么就能只顾着自己欢喜呢?

这也是她这两日心神不宁,不愿见了穆澈的缘故。少女慕艾的春心,在横死的芳华面前那样不合时宜。

说来她也不过见过青冉一面,听一曲笛音,话几句闲言而已,可她就是放不下那道身影。

那个姐姐,可也心藏过宜慕的男儿?可也期翼过美好的未来?

吉祥的脚步刺蹙止住。

她陡然从擦身而过的一人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吉祥第一时间拉住穆澈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