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是放冷箭还是用暗器,双方都得控制在一定距离,为缩短与苏玙的距离,他疯了似地抽.打那匹黑马,闹出的动静不小。
看他不顺眼的大有人在,偏偏四少和云溢还没分出胜负,不好赶在这个时间冲云缺下手。
而云缺运气委实算不得好,黑马不服被鞭笞,暴怒发狂。害人不成反蚀把米,云缺骇得面如土灰:“三、三哥!救我!”
云溢援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弟被疯马带向远处,苏玙回头望去被云缺这个蠢货气得牙痒,骑术不精来什么赛马场?这不是添乱嘛!
“阿玙,怎么了?”
“无事。”苏玙撇撇嘴:场上有护卫队负责众人安危,云缺就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也轮不到她来救。
“停下来,停下来,不能伤害宁姐姐,不不不,去那边,去那边!去找苏玙,要撞你就去撞苏玙,去撞那个小瞎子,别来连累宁姐姐……”少年吓懵了,坐在马背死死勒着缰绳强行偏移方向。
直等到该死的云缺驾着一匹疯马朝她冲来,跑在最前面的苏玙气得想一拳锤爆他狗头!
“阿玙,危险!快躲开!”千钧一发之际,宁晞从马背腾空而起,岂料苏玙驭马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快,完美避开云缺有意撞来的疯马。
惊魂未定,等不来护卫队救援四弟就要从马背摔下,在这样的速度摔下来,轻则残废,重则命丧当场。
云溢当即下马冲着苏玙所在的方向遥遥一跪:“子璧!救我阿弟!”
声音裹了内力传出很远,苏玙目力极好,在看清云溢下跪恳求的画面,她咬咬牙——云缺心怀歹意,若非她躲避及时,人仰马翻的便是她了!
首次带小姑娘赛马就碰到这糟心事,一口郁气堵在喉咙,苏玙烦躁地交待一声:“阿晞,照顾好我的猫!”
灵渺耳朵微动:猫?
下一刻,苏玙凌空而起。
被随手抛了个‘护猫’的任务,宁晞不大情愿,阿玙明知她不喜少女还将人交给她照顾,分明是要看她悔过的诚意。
宁晞沉着脸,对少女冷言冷语:“好好呆着,不要乱动。”
小姑娘不受情敌待见也不待见情敌,连装装样子都不晓得,满脑子想着未婚妻在外人面前对她独特的称谓。
猫?好羞耻呀。她悄悄红了脖颈。
苏玙一身轻功宁将军见了都羡慕不已,一手提了云缺衣领将他从马背救下,得救后的少年吓得失魂落魄。
疯马交由珊珊来迟的护卫队安抚,待云溢仓皇赶来,她懒洋洋地把玩腰间玉坠,说出口的话令云家兄弟大惊失色:
“救他是看在和云兄的交情,在我这,交情与交恶是两码事,得分开算。赛马场上云缺有心算计我,虽未成,但我苏玙也不是随随便便容人冒犯之人。是我动手,还是云兄自己来?”
要她亲自动手,看看宁昼的下场便知了。
云溢拳头握紧,看得云缺一阵胆寒:“三哥,三哥才舍不得打我对吧?我…我做错了什么?那匹马无缘无故发疯,我才是受害者,我差点被那畜牲摔死!”
“好吧,看来云兄是想……”
“无需子璧动手,我来!”他抢在苏玙之前侧身一拳将胞弟打倒,脚重重踩在他肋骨。
打得不痛不痒,苏玙皱了眉:“云兄心慈手软迟早会将此子惯坏,不如就由我代为管教一番!”
她话音未落,上前两步,一脚将躺在地上喊疼的少年踢开!力道之大,足足滑出一丈远。
“阿弟?阿弟?!”
打了人,出了气,苏玙懒得去看他们兄弟情深,折身从宁晞那领回她的小奶猫。眼看少女衣衫齐整,毫发无伤,她心情顿好,红唇扬起:“谢了,阿晞。”
“同我客气做甚?你我的关系,阿玙何必言谢?”
情敌明目张胆地来抢人,少女抿了唇,轻扯未婚妻衣袖。
苏玙歪头:“想回家了?”
“嗯。”
她看起来兴致低迷,担心惊马一事吓到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苏玙不好在赛马场久留,她一走,宁晞揣着一缸醋离开,众纨绔作鸟兽散。
玩乐一事,向来是随兴所至,哪日有了兴致再约不迟,只是为了玩得痛快,四少打定主意往后再不请云溢。云溢虽不错,但他四弟真是莽撞没有脑子心眼还坏。
白马哒哒地走在长街,天空落起了零星小雨。
好好的赛马被云缺那小子搅了,没带小姑娘玩得尽兴,苏玙过意不去,双臂从她腰间环过,问道:“怎么不说话?”
“嗯?说什么,我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女孩子纠结地用手指戳了戳脸颊。
苏玙看她举止可爱,下意识就想要亲近,好奇心被勾起,凑近问:“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就是……猫呀。你当着宁晞的面喊我猫。”
“这……”苏玙脸皮微红:“好像有这么回事。我有说错吗?猫都没你软糯可爱,也没你善变。”
“善变?我哪有善变?”
苏玙哪好意思说她时而撩拨时而无辜,行事完全不能以常理来揣测——当你以为她心无杂念,偏偏又一记直球打得你眼冒金星、浮想联翩,想欺负都不知从哪下手。
胡思乱想了一通,猜不透未婚妻到底是何意思,灵渺扭头‘看’她:“我还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
“猫。”她实在害羞,捋直了舌头小心翼翼问道:“阿玙喊我猫,所以猫……是爱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