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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了一切如常的暗号,吴远溜回山寨见里面静悄悄的,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兄弟,他想趁乱进去摸点金银,可少数没中迷药的兄弟正在拿着大木桶往地上的人身上倒凉水,猴子一声“谁在那儿”做贼心虚的吴远快跑,恐怕被这群亡命之徒剁成肉泥。    他顺着约定好的路线见到了带领众官军剿匪的周崇德,吴远亲热地小跑到了近前“舅舅,都放倒了。您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    周崇德拍拍吴远肩膀“孺子可教。”    “我前面带路,过了前面山谷就是寨子口。”他点头哈腰走在最前面,周崇德边上的副将警惕地看着周围“大哥,咱们之前打这红沙岭从来没打到这山谷,这要是两边山上埋伏着弓箭手,都包了饺子。”    “蠢材,这回有内应,你看看这一路可有伤损方才从小路上山的兄弟不也说一切平静”    周崇德手一挥,众兵士望着两边高大林立的树木和山谷里阵阵阴风纷纷胆怯,见他们不敢往前周崇德一脚踹到一个小队长屁股上“土匪窝里金银珠宝,俊俏的娘们有的是,咱们攻进寨子还怕少了你们的好处他们都被迷药放倒了,怕个鸟!”    这群小子走一步恨不得退两步,周崇德气的让吴远举着火把头前带路。    吴远一听就是一咧嘴,万一有没喝倒下的想起这崖边哨所,自己岂不第一个死他建议周崇德派几个擅攀缘的兄弟干脆把那山崖上巨石后面的哨所拿下,这样就万无一失。    立功心切的周崇德比吴远还惜命,副将亲自领着十几个人攀缘而上,瞧着那哨所里探出一条红布迎着风抖了几下,这群人互相鼓劲,捣了匪窝,掏了金银财宝,升官发财娶小老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吴远为了讨好舅丈,高举着火把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周崇德一叠声催着快些,跟紧点儿,眼看着吴远的火光在山谷拐弯处消失不见,自己的人马最后面的小队也都踏进了山谷。    被山里的凉风一激,他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忽然传来的轰隆隆声响让他燃起不祥的预感。    “大,大,大哥,前面石头堵住了路。”紧跟在吴远身后的小子惊慌失措跑来送信,周崇德立刻传令“后队变前队,撤出山谷。”    前进虽然慢,可后退的时候这群兵痞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来的时候那谷口正不停往下掉落石和点着了的油毡,这浓烟呛得他们鼻涕一把泪一把,来这千八百人大半成了花猫。    “烟太大,先进山谷避避。”周崇德闯不出这谷口,只得命众弟兄分散在山谷里休整。    两边的山坡上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南坡滚下十几根木头,一会儿北坡掉下来点碎石,好在密度不大,受伤的兵士仅仅是十中一二。    抹一把脸上汗的周崇德给手底下鼓劲“大部分土匪都倒下了,咱们冲出山谷抓了这群山贼报仇。”    这群小子鼓足劲要搬开前面挡路的巨石,山坡上看守的人似乎急了,又用了点着的油毡往下丢,只是这回里面加了作料,浓烟加上点着的辣椒,呛的他们咳嗽不断,只得又退回山谷。    零星的落石把这群兵痞砸的晕头转向,胆子小的开始哭娘,周崇德瞧瞧天色吩咐一声“等天彻底黑透,后半夜咱们推开石头逃下山去。”    山坡上的人渐渐看不清谷底人头攒动,哪里有火光,那里就有零星的落石。    周崇德命灵活的兄弟在空地那多点些火把,消耗山坡上守卫的石头库存,在半夜的时候,命在谷里多点起几处火把,他们悄无声息地挪开拦路的巨石,一个个抱头鼠窜。    再说说一拐过山谷的吴远就被路边等候多时的母老虎用迷药手帕捂住了嘴巴,绳子捆了个结实丢到了哨所里,他被凉水浇醒的时候品珠正给他解手上捆着的麻绳,看的出这绳子浸了油,品珠累的小脸通红也使不上力气。    “妹子,我靴子里有匕首,你给我把绳子割开。”吴远庆幸自己哄下了这个女人,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寨子里的男人们一倒下,花豹家的嫂子立刻带着媳妇们封住了山谷,你只能小路爬下山,赶紧去找救兵,山谷两边的坡上就十几个妇女。”品珠还给他带了干粮和水,这小子感激涕零“好妹子你等着我回来接你。”他也顾不得荆棘刺身,一路屁滚尿流先回陈扒皮家给岳母送信,一听她能干的大弟弟有了危险,周氏立刻把府里家奴打手也集中了,命陈扒皮带上同去县衙给她伯父送信,周围调拨的剿匪兵力,原定六月初一才能到,可临时改变日期,周辉担心侄儿和那几百弟兄全军覆没,立刻把府衙内的所有兵勇抽调出来,就留了三四个看城门的,可五六个狱卒,其余人加上陈家的家奴和当地几个同官府有勾结的恶霸家里的家奴急匆匆赶往红沙岭救援。    吴远这会儿吓破了胆子,同岳母请假回家看看品翠恐怕她担惊受怕,那周氏想想也就应了。    城里最后的守卫撤了出去没多久,守城门的几个士兵被偷偷摸上来的黑衣人抹了脖子,绞盘咯吱咯吱放下,几百壮汉打着火把先冲进县衙大牢放出因为机工罢工被抓的众位兄弟,早就潜入城里的花豹同黑熊说“大王,陈扒皮家的家奴都去红沙岭了。”    “那就抢了陈扒皮家,咱们从水路回寨子。”这群山匪一听去洗劫陈扒皮家各个乐的嗷嗷直叫,周氏原本心神不宁在院里转来转去,突然听到街道上混乱,好多人举着火把还扛着准备撞门的圆木,吓得她立刻扒了个仆妇的衣衫,先跑到后门,见后门也被堵上了,随着正门一声声闷响,她顾不得骚臭,从侧面的狗洞里往外爬。    若是寻常人一下子也就爬了出来,可她平日养尊处优,精美白面伺候着不算完,天天熏鸡酱肘子不断,头和肩膀勉强挤出,肥硕的屁股却卡在了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