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毕一进入到屋里,一把扯开梅玉若,把手伸到孩子的鼻子下面探鼻息。
他慌了,颤抖着说:“川儿……川儿……”
他摸摸他的小手,他的小手已经无力地垂下来了,已经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的孩子!”他忽然冲着梅玉若吼道。
梅玉若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压根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只傻愣愣地看着萧远毕。
她把食指放在唇边轻声说:“嘘,别这么大声说话,会把川儿吵醒。川儿,他睡着了。”
她赶紧走到川儿身边,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呢喃道:“宝宝不怕,我的川儿真乖!”
萧远毕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恶狠狠地说:“别给我装疯卖傻!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做母亲的是怎么抚养孩子的?”
墨如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推开萧远毕,把梅玉若护在身后。
“萧远毕,你还是不是人!你没看到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已经神志不清了吗?”
萧远毕冷哼一声:“这是我们郡王府的家事,还请洛王妃不要多管闲事!她把本郡王的嫡子给弄没了,我没动家法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洛王妃,今日府里事物繁多,实在没心思招待您,您请回吧!”
萧远毕毫不客气下逐客令,脸色难看至极。
墨如雪一动不动,坚定地把梅玉若护在身后:“等我走了,你好兴师问罪是吧?郡王妃的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梅自章,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等他们来了我再走。”
“郡王府里的事,本郡王自然会处理,不劳外人来操心!新年第一天,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洛王妃别把事做得太过分!”
墨如雪觉得很好笑,她做什么了?她只是阻止他乱扣帽子而已,怎么被他说的好像十恶不赦一样。
“如果本王妃没有猜错的话,这孩子昨晚就一直在发烧,而且郡王还阻止郡王妃给孩子找大夫。”
“这样算来到底是谁害死的孩子呢,要是这里说不清的话,找一个能说清楚的地方好好捋捋。”
萧远毕恼羞成怒了,他用手指着墨如雪说:“本郡王的家务事不劳你来过问!王妃再不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痛失爱子,我们已经很心痛了,还请王妃不要在这时候来王府里胡搅蛮缠!”
永宁县主忽然跑过来了,她看到众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害怕。
她跑到梅玉若面前轻声喊了句:“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之有点怕……”
梅玉若听到永宁县主的呼唤,神智稍微清楚一点,她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之之,娘的宝贝……你的弟弟夭折了……呜呜……娘只有你了!”
永宁县主急忙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弟弟身边往他身上一摸,他已经浑身冰凉了。
她顿时扑在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李太医不是来给弟弟看病了吗,为什么弟弟还是走了……”
她仰起满身泪珠的脸问墨如雪:“洛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如雪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轻声说:“你弟弟……他去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寒冷的地方了,之之,我们还会在梦里见到他的。”
萧远毕一听她这样说,再看看她们这么亲密的样子,登时火冒三丈,指着永宁县主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和她那么亲近干什么,她是给你吃,还是给你穿了?”
永宁县主吓得缩在墨如雪的怀里。
墨如雪打掉萧远毕的手指:“你算什么父亲?出了事只会打骂妻子和孩子,除了这些,你还会干什么?”
“我上次就提醒你了,川儿的病很重,一定要尽快找大夫医治。可你倒好,不仅没给孩子找大夫,还把孩子的药给断了,究其根源,你才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萧远毕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儿子?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上次给我儿子吃了什么东西,才让他越病越重的?我还没说你呢,你先冤枉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