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城主令府内,大堂上坐着宁安安几人,面色沉沉,等着这里的主人到来。
“月荷,没事,我会陪着你的。”宁安安担忧地望着她。
自昨夜后,月荷到现在一直没有笑过,她只是面色沉静,就仿佛昨日和她一起逛花灯会的那个笑着的红衣小姑娘突然消失了。
柳月荷看向她,搭上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担心我,我很好。我一定要揪出幕后真凶。”
城主令来了,一身官袍无比威严,他掀袍坐下,神色从容地问道:“想必各位前来,定是为了柳家之事。”
宁怀谨点头,指着柳月荷说道:“她乃是柳家唯一幸存下来的嫡女,柳月荷。柳家兄妹乃是我与舍妹的挚友,此事不能坐视不理。想来柳家一案所涉甚广,应是大人负责查办,希望大人一有消息能够第一时间告知我们。在下感激不尽。”
城主令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柳家乃是王商,有御赐的牌匾与荣光,此事只能上报国君。不出所料,几日后,便会有特使下来接手查办。”
宁安安蹙眉,不发一言。
“柳姑娘,我且先问你,你柳家除了你,可还剩下别的亲友吗?”城主令两指轻叩着桌面,若有所思。
“我柳家是书香门第,原本住在京城,爹娘,我和哥哥是大房,二叔二婶和玉娥妹妹是二房。几年前,柳家还不是做绸缎生意的,但那时柳家,家里有些周转不开,我爹就想着做生意,带着我们一家人来了淮安,后来开了绸缎庄,在爹爹的用心经营下,生意十分红火,还与宫中有所往来,得了一个‘王商’的名号。而祖父,还有二房的人不愿意离开,就留在了京城。淮安,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昨夜事发太过突然,我也没来得及给祖父他们传信去。”柳月荷一脸悲戚。
城主令连忙劝慰道:“姑娘节哀顺变,切勿思虑过重,伤了身子。”
“是啊,月荷,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真凶还没抓到,你自己先倒下了。”宁安安握着她的手,一脸关切。
柳月荷点点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既如此,多谢大人告知,那我们先告辞了。”宁怀谨起身,对他一拱手。
随即几人便都相携离开了。
“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宁安安担忧地问道。
宁怀谨不慌不忙,冷静答道:“你和月荷一起去绸缎庄,先下之急要先稳住人心。我和琬儿先去打探消息。绵绵先回客栈等消息。结束后咱们客栈回合。”
“好。”宁安安立刻和柳月荷往流彩街方向去了。
这条街道是最繁华的,卖绸缎的,卖首饰的,卖成衣的,卖胭脂水粉的,数量繁多,应有尽有,处处叫卖声,热闹极了。
而在这里,有着柳家最大的一家绸缎庄。
“安安,我可以吗?”柳月荷朝着宁安安问道。
宁安安笑着打趣道:“你若不行,那谁行?柳家大小姐还有怕的时候?”
柳月荷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柳家绸缎庄的大门。
入眼处四下无人,掌柜也不见了,架子上空空如也,地上杂物乱作一团,看样子是被趁乱洗劫过了。
她径直走进了后院,宁安安也蹙着眉跟了进去,无意间却在厨房里发现了一个躲着的小丫头,脸蛋儿灰扑扑的,手上拿着一个白面馒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看见有人来了,她紧张地将手背到身后去,嘴里结巴着:“我没有偷,不要抓我去见官。”
“要我们不报官也行,那你告诉我们,你是何人?”宁安安笑着说。
小丫头捏紧自己的衣角,小声对她们说道:“我叫双鱼。我本来是这里帮厨的,结果这两天这里出了事,听说柳家出事,然后大家都拿着东西跑了,就剩了我一个。”
“人都跑了,那你一个人留下来干什么?”柳月荷问道。
“我以前受过柳夫人的恩惠,要不是她,我早就被卖到窑子里了,我不能走。我听说柳家小姐还活着,既然夫人不在了,那我就要等小姐,我要跟着她。”双鱼捏紧自己的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柳月荷惊讶地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些酸涩感,竟然还有人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