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平安打了,好棒!”
孩子他娘从不吝于夸赞孩子,也因此,平安的变化也是很明显的。他开始对自己有要求,会努力做到最好,让他娘知道他是最棒的崽。
“老爷。”
听到斗雪行礼,安觅抬头看到在门口拂去身上雪花的男人,又往窗外看了眼,“外头下雪了?”
“嗯,我出宫时刚下的。”魏景和走进屋。
“爹爹!”平安刚拿起赢得的珠子给他爹瞧,“我赢得的哦。”
那小神情得意的,叫魏景和好笑。
魏景和扫了眼圈内的珠子就知道玩法了,他在安觅身边坐下,“看来你娘输得很惨,剩下的爹爹帮你娘玩好不好?”
自打爹爹要忙着读书后,平安也好久没跟爹爹一块玩了,都是跟爹爹去对面老先生家读书的多,每日回院子他也不吵着要爹爹,还会放轻脚步,不大吵大闹。
此时听爹爹说跟他玩,开心地欢呼,然后把他娘拉过来,“我跟娘一边,一起打爹爹。”
魏景和也拉住安觅的,轻笑,“爹爹是帮你娘玩,怎能跟你一边呢?”
平安眨眨眼,思索他爹的话,得出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的答案,眼睛骨碌碌转了转,“那爹爹,你帮平安玩,平安帮娘玩,这样平安就可以和娘一边了。”
说着还把属于他这边的玻璃珠子给出去,把他娘的换过来,“娘快来,咱们是一边的啦。”
魏景和和安觅都被崽崽这聪明的小脑袋给逗乐,安觅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到未来另一个魏大人。魏大人的脑袋也是转得相当快。
“行,娘就跟你一边,一块打赢你爹。”安觅挠挠魏景和的心,让他松。
魏景和笑了笑,松开。
安觅坐到平安身边看着父子俩玩,边问,“如何?”
“皇上是有让我转交给工部做,不过我说这作坊已经作为聘礼给了你。”魏景和修长的指弯曲起来,弹向珠子,力度拿捏得很好,在平安屏息瞪眼,在快要碰上他的珠子以前停下。
平安立即发出欢呼,“爹爹没打,到平安啦。”
安觅摸摸平安的小脑袋,看向魏景和,“魏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玻璃交出去?”
当作聘礼送给她,皇上总不好意思要她把聘礼上交,这传出去像什么样。
魏景和又弹了颗珠子,仍是没,故作遗憾地叹息,而后偏头看过来,勾唇,“生钱的东西为何要交出去?”
“平安,就快打了,注意好力道。”安觅也没冷落崽崽,看到崽崽已经趴下,全神贯注准备弹射他的珠子,便停下谈话先看着崽崽玩。
平安指一发力,地上的珠子撞上他爹的那颗,弹出圈了。
“娘,弹啦!”平安雀跃地捡起珠子,像献宝一样献给他娘。
“好棒!咱们把爹爹的都赢过来。”安觅接过珠子,奖励地亲了下他的小脑袋。
平安斗志昂扬坐回去,“爹爹,该你了。”
父子俩又继续玩起来,安觅才继续刚才的话,“魏大人是早就算计好在玻璃被发现时给我下聘不成?”
魏景和又故意没弹,又是哎呀一声叹,方看着她戏谑道,“我可算不到你何时愿意嫁我。”
“看来是我答应得太快了,要不,再等个一两年?”安觅说。
“夫人,为夫知错了。”魏景和忙拱告饶。
安觅看了眼注意力全在玻璃珠上的崽崽,“那你原本是打算怎么说?”
“平安没弹,轮到爹爹了。”魏景和也没叫平安觉得两个大人在谈话冷落了他。他又轻轻弹了珠子后,看向安觅,“自是说这是岳父岳母给你的嫁妆方子。”
反正就无论如何都能让承光帝不好意思开口要,而他不献上也没法说他的不是。
安觅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果然什么事到魏大人这里都不是事。
一家口就这般坐在地上玩小孩子玩的东西,在一旁的斗雪就看着堂堂一个品官,清雅无双的男子就这般坐在地上,用那只天生只适合握的去弹地上那颗小孩才会玩的玻璃珠子,瞧着闲适得很,这样的画面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老爷与她曾经见过的那些老爷都不一样,寻常那些老爷若是进门看到小少爷趴在地上这般玩耍,必定是训斥,而后将东西没收,罚站或写大字,这位却是直接坐在地上陪小孩玩,当真是纵容得不行。
来到魏家几个月,斗雪很庆幸自己当初跟了安觅。在魏家只要做好分内事,每月还能领到月钱,和有两日的假,主子也个个很好说话,没有一点糟心事,跟以前比起来,真的是掉进福窝窝里了。
这魏家,不,或许说有夫人的魏家很不一样。
到年底的时候,一家铺子高调开张,卖的就是纤毫毕现的镜子,还有各色玻璃工艺品。
开张这日,平安和怀远打扮得一团喜气,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玩弹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