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簟秋和芳姑姑都不在,我只能自己捯饬捯饬自己了。
如今出门在外,虽然一切从简,但想到今日要见宁王赵恒,我便挑了件清新雅致却又不失气度的衣服。再随意挽了个发髻,扑上些胭脂水粉,和书上描述的“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倒像是类似。
“姑娘。”簟秋端着铜盆进来,应是要给我洗漱,“姑娘醒了?”
“是赵瑀让你来叫我的?”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责备道,“你也真是的,都日上三竿了也不叫我。”
她红了脸,偷笑道,“王爷吩咐了,不许搅了姑娘的好梦。”
我也红了脸,“他的话你倒是一字不落的全给听进去了。我平日里的话你倒是……”
她放下手里的铜盆,拉着我的手撒娇,“不是呢。是娘说姑娘若是再不起实在是不妥,所以让我来给姑娘梳洗。我可没全都听王爷的。”
“你一口一个王爷,是不是看上王爷了?”
我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见她的脸变得更红了,头也低了下去,声音弱弱的,“姑娘可别瞎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五味杂陈。忙岔开话题,“我已经梳洗好了,就先出去了。”
“是。”她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吱呀——”
我还没来得及叩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听到了琰儿妹妹的声音,就来开门了。”赵恒笑得一脸得意,像是要求我的夸奖。
虽然过去许久,我仍然有些尴尬,疏离道,“多谢宁王殿下。”
“宁王殿下?”他揪住了这个称谓而不肯放过我,“你从前都是叫我恒哥哥的,怎么今日改了口?”
从前?自从大婚之后,我与他再无私下见面,他说的从前应该是在宁王府的时候。
我看到角落里的赵瑀像是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忙道,“那都是我年少不更事,没大没小的,还望宁王殿下恕罪。”
正在尴尬之时,赵瑀终于开口解围,“恒弟,琰儿身子不好,就别在门口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