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清风霁月般的人品,又洁身自好,你看他院子里从过去到现在有几个女人?别说府里的绾绾姑娘他敬如宾客,就是届时院里又来了个天仙似的美人,就算来了定国公府家的小姐,估计他也不会高看一眼。”
卓锦听见管妈妈对沈寒高度的评价,双眼微开,眼神微晃了几秒。于是她又加了把劲。
“您再想想,您自进了沈府,有哪一样不是顺心顺意,丞相依着您自己的性子来的?”
“……”卓锦不做声,哪里就按着我性子来了?前面说的倒还有几分言之凿凿,但后面这?别想这么简单把我糊弄进去。
“若是这样还说沈丞相心里没您,那可真是太冤枉他了。而您如今还跟他置气,您实在是太是非不分了。”
想着,她又为卓锦出了个主意:“按我说的话,如今您就赶紧用好午饭,趁着下午空当里的时间,将府里的事务打理好,边等丞相。丞相就算是宫里的事没处理好,回来了,却看到你早已理好了中馈,此时正乖顺地等着他,那他能不高兴?那到时候他可不就高看……”
管妈妈此时已是一心一意要将吃了秤砣的卓锦从与沈寒离心离德的边缘拉回来,一个劲地给她出着主意,要她当一个称职的沈府全职太太。
但是卓锦却没多去听她那费劲心思的苦口婆心,只默念着低着头休憩了一会,转而松开管妈妈的手,站起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突然冷声道:“妈妈,就像你猜中的,我确实不想看到这个庄氏嫁进来。”
“正是这个理啊。”管妈妈道。
她却有些笑不出来,“我并非是为了儿女情长这些小事。”
看到她登时变得肃然起来的面孔,管妈妈也没再说话了,心里半天猜不透她是何意。
只等她沉吟了半天,才斟酌着字句继续道:“皇上要把定国公府家长女嫁到沈家来做平妻一事,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只一句,管妈妈暗自咋舌。
“妈妈,你或许不知道,庙堂之上,有时从表面看上去是看不出什么的,随便一件小事引为的借口,背后其实都大有深意。”
“皇上此番恼了我估计是不假,但背后估计还有更关键的原因。”
“夫人,这可能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是?”管妈妈瞠目结舌,脑中一片纷纷,甚至被自己臆测的皇上已恼了自家,一心要来摆平沈家这样的深意吓得都呆傻了。
看到她那表情,卓锦立马就松懈了脸上的肃穆,自责地握起她一只手,“嗐,我没事跟您瞎说这些事干什么,没的让您害怕。”
她握着她的手就像是要给她气力似的对她抚慰地道,“您也不必过度忧虑,或许这事或多或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管妈妈刚才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被放下来歇在木凳上,才愁容满面地道:“这可怎么挽回呀?”
就在管妈妈歇脚的这个空当,她早已换好了朝服,利落地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便道:“就看我入宫走的这一趟了,若是皇上不松口,那我就去求太皇太后去,包管管用。”
等管妈妈养好精神,看到她此时不似作假的笃定神色,心里也熨帖地松了口气。
“有你这一句实话,妈妈的心里就舒坦多了……”
卓锦又笑道:“妈妈,你就大可放心吧,我这次去,估计天黑之前就会回来了,”她揭开水晶帘子,却没走出去,顿住脚步道:“要是天黑前还没回来,您就不必等我们了,自己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