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您看这,要不要通知简总和他夫人?”季白上前,小心翼翼地问。
他知道夫人和家里人相处的并不好,简总还曾因为夫人的任性而表示要和夫人断绝关系,可不管怎样,终究是一家人,如今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情理上,他们应该通知简总一声的。
季白的话刚好提醒了凌休年一件事,一件他从未关心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简安安的朋友,也从未听她提起过,她和家里闹别扭,父女关系很糟糕,这个他知道,但没有在意,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朋友吗?
凌休年充满疑问地看着季白,然后问道:“安安她平时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这个问题弄得季白一愣,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应该没有,夫人她平常不怎么和人交往。”
心里一痛,凌休年向后倒退一步,靠在墙上,仰头看着房顶,缓了一下才说道:“先不用告诉简家那边,不,谁都不要告诉,除了我们两个和医院,不要让别人知道安安自杀这件事情。”
心情复杂地说完,凌休年靠在墙上,手指按压着额头,眉头紧皱不松,脸色苍白,神色间充满痛苦。
季白想要说点什么,看着凌休年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
默默地走到凌休年的身旁,季白想要拍拍凌休年的肩膀,只是他把手抬起来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落到凌休年的肩膀上,悄悄地又落下了,安静地站在凌休年的身边,无声地守护着他。
已经没有朋友了吗?凌休年心疼地闭上眼睛。
他记得简安安大学时,虽然性格很特别,做的事也让人很讨厌,但至少还是有朋友的,那个叫许静的,他还有些印象。
后来他还问过简安安关于许静的事情,那时她说因为她们闹了矛盾,就和平断交了。
五六年过去了,她竟然没有别的朋友?
想到这个问题,凌休年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又是事实,所以,这么久以来,她都是一个人默默的感受生活,连个可以说话的好友都没有么?
越想越难受,凌休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恨,他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自私。
“只是您和夫人之间的误会太多了,所以夫人心灰意冷了。”
脑海里突然想起之前车上季白说的这句话,凌休年一个激灵,一种若隐若无的感觉萦绕在他身边,他好像要抓住什么了,却又没有抓住。
“季白,我真的错了吗?”过了一会儿,凌休年按着太阳穴,神色憔悴地问。
拍拍好友的肩膀,季白也稍稍蹙眉,有些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讲明白的,而作为一个局外人,他能讲的,能做的也很有限,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当事人,也不能知道他们真正的想法与心情,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他对凌休年的了解,现在也只能劝说他,让他重新正式和简安安的关系。
“在我看来,你们之间没有对与错,只是你和简安安的性格影响了各自的思考,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和她好好谈一谈的,至少表达出你的真心。”季白这样说,他能知道凌休年的想法,但他不确定简安安是否给凌休年这个机会。
已经到了自杀的程度吗?季白心中叹息。
说道表达真心,凌休年瞬间燃起了希望,可又马上放弃了,因为他想起了一次十分不愉快的经历。
密切关注着凌休年的季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一闪而逝的情绪波动,看着凌休年依旧憔悴不堪没有起色的面容,不禁问道:“怎么了?”
“安安她不会给我机会的,上一次就被她拒绝了。”凌休年说的既无奈又伤感。
“拒绝?”季白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结果,还没有开始就被拒绝,这倒真是让人疑惑,“你还没有开口,她就拒绝了?”
“那一次我本意是想向安安表白的,但没想到中途遇到了安星,耽误了一些时间,等我到的时候,安安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后来我还没有说什么,安安就说有事离开了。”
凌休年简单地讲述着那天发生的事情,也是从那一次开始,他觉得简安安对他不一样了。
季白扶额,然后他很认真地问:“中途遇到,你们没做什么吧?”
“没有,只是偶然遇到,她给了我一盒星星,我本来是想收下,但又想想,觉得不合适,在她离开之前又把东西还回去了。”凌休年说着,让自己的手搭在季白的肩膀上,那天发生的事情,记忆里其实不是很深刻,但简安安的表情举动却像是在眼前,刚刚发生一般。
“那你觉得简安安的前后表现是不是差距很大?”季白问,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还需要确认一下。
“是,从那以后,安安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我不太懂的东西。”凌休年点点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他和季白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看对方这样的表现就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