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临水七阁(1 / 1)打扰了,上仙别来无恙首页

黄昏晚霞,人闲桂花落,清显背倚着高大的黒木,背后树叶散发着动人光彩,迷人芬芳,他轻轻眯着眼看着眼前两人,在仰头看了眼树,细细碎碎的阳光从叶片间的缝隙洒落,照在他的脸上,会让看到的人心境平和安详,忘记一起烦恼。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还有一个时辰吗?”清显自言自语,“再过一个时辰,赌约就要开始了吗……”    他眼中的那两人蹲在路边,叼着祝余花,一双破草鞋,一坛酒。    一群狌狌一脸呆滞地垂着长长的前臂,蹲在两人面前形成一个半圆。    诱·惑。    所有的狌狌的毛脸上满满的这两个字!“来诱·惑我吧!来诱·惑我吧!好想喝酒啊,好酒啊!”一群狌狌喃喃念道,像是中了魔一样。    清显远远斜倚在树上,好笑地看着两个人,忽地觉得东皇就像个孩子,和小豹子打打闹闹,连他都没有发觉,他的心在那一瞬间忽地变得很柔软,任由桂花悠悠落下,缀满疏枝,浅草碧花,三月黄昏,红霞日落。    他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的柔柔的心绪,让整个扶摇山都洋溢着温暖,那是胸膛里跳动的……心在颤抖在喜悦。在人间,在千丈繁华红尘中,我们这些俗人,管它叫:心动……    他躺在树枝上,也不管如雪白衣是否会被弄脏。洒脱恣意,悠闲散漫可见一斑,那笑容依旧挂在嘴角。    也不知怎地,越发的困意袭上心头,在这般和暖的阳光下,他缓缓合上眼帘。    再说蹲在路边百无聊赖等待的东皇、祈明,此时眼前耳畔可是一片喧闹:    “我猜是腊月初八!”    “你们骗人!”    “你爹爹……有五万岁了!估计是五月初五遇劫难!酒!我要喝酒!”    ……一片要喝酒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呼喊着祈明父王劫难的声音。    祈明简直要膜拜东皇了,这么多人肯帮着他想问题,是不是很快就可……可以当豹王了!    他眼底满是闪闪发光的星星,崇拜的看着东皇。    她无奈地耸耸肩。    明明是个十分欠揍的表情,可祈明偏偏就觉得“嗯嗯,就是这样的!”    “东皇姐姐!”他亲昵地凑近东皇,撒着娇套着近乎,像是只摇着尾巴讨主人欢心的小狗狗,可爱得紧。    东皇却是手一挥划出一道结界,挑挑眉指着外边发现美酒是幻术,愤怒地擂胸大号的狌狌们,半是好笑的看着小豹子。祈明也不傻一声大叫“啊!”就撒开腿朝着父王的洞府跑去,杀猪一样地大吼道:    “不要咬我屁股!啊!大头,你干嘛?走开!”    大头像是被美酒诱惑的晕了头,现下气愤得跃起像是巨大的怪兽满身棕毛,就要一口咬上祈明的屁股!    祈明跑得快,而大头更快!它一下子追上祈明,遥遥领先于其他狌狌,祈明的两瓣屁股就像是红彤彤的苹果,蒙着浅黄的布。大头垂涎地滴下口水,呜嗷一声,舔了上去!    “啊!大头你个色鬼!救命啊,东皇姐姐!老爹啊!”祈明只感觉到屁股上刺刺痒痒的,狌狌的舌苔带着倒刺咯吱地慌!    他心下一慌直接幻化成原形,绕着招摇山的第一座小山丘跑了一圈,狌狌再有速度也比不过豹子的敏捷。    可这是一只小豹子啊!他气喘吁吁地东跑西藏,长长的舌头一口接一口吐着白雾,累得半死,每每要停下,一想到屁股上的感觉就恶心得要命!有使出吃奶的劲撒开腿儿跑得欢……    东皇慢慢走近陷入梦境的清显,一抬手念了诀那坛龙泉祝余就飞到她的手中,她上下颠颠那酒,好不自在!    “噗!”一声,拔掉了桃木塞,深吸一口气:    “好酒啊!啧啧啧……”她满脸的惊喜就灌上一口,两朵粉红云就飞上脸颊。    随着祈明那声音越来越远,东皇也是不管,边喝着酒,边仰着头看那树上沉睡的少年,斜斜倚在一根枝桠上,轻飘飘却又……似乎不会再醒来一样,莫名的那祝余酒的烈意袭上心头。    再看这个少年,她隐隐觉得寒意袭来。    整个扶摇山有一瞬间安静的诡异,一片桂华缓缓飘落,打个旋坠落,又归于沉寂。    “玉兔?”东皇冷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酒坛。语气嘲讽缓缓勾起的嘴角,满是冷漠。“便是脑子坏了,我才会信你!”    她一步步靠近沉睡的清显,垂下的眼睑掩饰了此时的冷漠、猜测和怀疑。    西海扶摇山,黒木树上,清显就算熟睡,也是精致的玉石般的脸庞,洁白无瑕,可越是看,树下的东皇越发……怀疑他。    瑶池一会之后,只怕人人都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是广陵宫的玉兔,一个翩翩美少年,偏是个法力低下的卑贱人!    可东皇眼里,却是全然不同。他所表现出来的早已超过上百只玉兔的见识,昆仑瑶池的闺帷秘史随口道来,扶摇山狌狌习性秋毫不落,甚而是拿着这天下仅有的龙泉祝余都满不在乎……对这天界、招摇山甚至南次一经山脉的了解,已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东皇摇摇头朱唇紧闭,喝着酒倚着老树,媚惑的眼眸有微光闪烁。    他是哪一方的人呢?他是为了什么前来?又……是谁教他的。他又隐藏了多久……清显是一只兔子,鬼才相信!东皇又是冷笑一声,那在天池酒窖里御寒的功夫,没有个十万年的修行绝不可能。    可天界从未有人怀疑过……这般渺小到人人尽可忽略的地步。是他选的角色太好,还是他的演技太高……    东皇慢慢放下酒坛,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华服红裳的美艳少女在树下,心思细腻如针,皱起了眉头。若不是自己已经查到魔界要的……那东西藏在广陵宫,定然不会发现清显的异样,可正是因为这样,实在由不得人不怀疑。    若是自己没有去广陵宫,是不是整个偌大的天界……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他只静静看着,从不干涉,天翻地覆与他无关还是他早有把握?若说他是天界的人,只要告发自己屡次擅闯禁宫,这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受天帝赏识,一步登天还不是指日可待,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没有在广陵宫幻化成人的模样,藏得那般好,似乎一直以玉兔的形象面对世人。只有这次的瑶池酒会……反倒是更加让自己怀疑,是不是天界要有变故了。    那他又是哪股势力安插在天界的,眼线……抑或者他就是,幕后的人!    思及此,她又忽然想起初遇的那一刻,如云胜雪的白裳少年在老松树下的悠闲模样,就那般散漫自在躺在青石块上。明明是多么柔软苍白的少年身躯,却是以天为庐地为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胸有陈竹……    只怕胸中有着山河大地,苍生万物。    可是他只睁眼浅浅一笑,以万物为刍狗……    那笑容中的清雅高华,温润如玉背后,竟是满满的冷静漠然。    他,似乎从不在乎……    “东皇姐姐!救命啊!我爹不理我!还要赶我下山!”    祈明的叫喊声就像是一道惊雷,惊醒沉思的东皇。她忽然想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关节,继而又看了眼那少年,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他偏偏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以他的能力要骗过所有人,自然没有任何困难。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暴露……    似乎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这样猜测,东皇愈发觉得心慌,寒意阵阵袭来。初相见的那一幕幕历历再现:    那少年神色从容,淡然优雅地整整衣裳,只是依旧斜靠在老桃树下,三轮的桃花瓣缓缓飘落他的肩头,飘落在那头乌黑的长发上,美得像是一幅画。    他说:“东皇,我们打个赌吧……你赢了,”不急不忙的悠然。    “……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可好?”    半倚着桃树,神态宛若平常,淡的像是一弯清水平静无波。    东皇无力地倚在树干上,苦苦一笑,好你个自作聪明的东皇啊,只怕是他早就怀疑……甚至是发现你的身份了!    清显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世界都是新的。    他缓缓睁开眼,睫毛像是扑飞的蝶。怯怯的眼神,全然是孩童的天真,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白·嫩的脸颊还有丝泛红,刚刚那个梦……久久不散,抱着这个女子好柔软,怎么也忘不掉!    他嘟着红唇揉着头,挺翘的鼻子白皙得透明,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额前散落的碎发被风吹动。    他可怜兮兮地皱起眉,使劲的想,偏偏除了这件事,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副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生吞活剥了他。亮晶晶的眼睛闪着惹人怜爱的光芒,晶莹地闪着泪光。    就像是一只软趴趴想要扑进你怀里的,粉·嫩嫩的小兔子,耷·拉着长耳朵,真诚而友善,混黑的瞳子欣喜地打量着世界。    一只小豹子飞也似的朝着黒木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它大声求救:“东皇姐姐!”当它看到迷迷糊糊的清显时摇摇尾巴。    直吓得清显呆呆地撑着树干,睁大圆滚滚的眼睛一个踉跄,竟然跌下树去,直直朝着地上的东皇砸去。    “噫?不疼诶!”清显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周围,半是欣喜的摸摸自己的屁·股,他又往下压压满是好奇。    “清显,你给我滚下来!”愤怒的女声响起,满是抓狂。    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开清显,他毫无预兆地飞到半空中,最后“咚”地一声落到地上,他的眼眶当就红了,粉嫩嫩的脸庞可怜兮兮,无辜得东皇都有罪恶感了。    “喂!”东皇心里的狐疑还没有消失,语气不善地走向清显,用脚尖踢踢他的腿,清显抱着腿坐起来,似乎有些疼委屈地抬起头,看向这个挡住太阳的人    当即他就愣住了,是她……那个美艳妖娆,吃着自己嘴巴的女人!他忽然咧开嘴极为开心地笑了,好开心啊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她,那个自己唯一有记忆的人!    清显完全忽略了她踢他的举动和冷漠狐疑的表情。忽然看见她微微露在火红长裙外的白色的鞋尖,染上一些尘埃,东皇看见他凝视着自己的鞋尖,不自觉地往回收。    谁知到,清显竟是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鞋子,慢慢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那些灰尘。原本洁白如雪的广袖染上黑灰色……    他的神色异常认真,低着头漆黑的眼眸里全是心疼,似乎世界之大于他而言,也就不过眼前的一只在被慢慢擦拭的鞋尖。    垂下的黑发遮住他的眼睛,笔挺的鼻梁愈发显得清秀,如玉般无暇的脸颊……    这样认真的动作,这样卑微的姿态,这样平静的为她擦鞋。他一边擦拭着鞋子,一边扬起天真的笑容,纯净,快乐。    东皇几乎不敢相信,似乎有什么在心底轰然炸开,化作软软的棉花云。继而狐疑地睥睨着地上的清显,冷冷抽走自己的脚:    “这般做作干嘛?”    转身一拂袖,就朝着反方向走去。    清显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眼眶慢慢又红了,他却没有哭,像个孩子皱着鼻子满脸委屈,他低下头泪水盈满眼眶,就要落下来。他低低地说:    “鞋子脏了……”    东皇脚步一顿,但是没有转身。转过前方的小径就消失了身影,清显久久地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树上刚刚一跃上去的东皇,双手枕在脑后假寐。也不管清显就在下方呆呆地一言不发。    祈明疑惑地靠近他,有毛绒绒的脑袋拱拱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舔他的手,清显也没有理他,那毛糙糙的舌头带着口水,鲜红得却是充满安慰。    嘀嗒,一滴泪水。    清显哭了,祈明只觉得有千万巨浪翻腾,天哪!从第一次看见他,从来都是清雅高华,带着懒懒散散宛若谪仙。他居然哭了!    清显就像是刚刚出壳的雏鸟,第一眼看见的又是梦里和自己拥·吻的人,就想着靠近她对她好,可是偏偏她的眼里满是疏离和讥诮。    他瑰玉一般的容颜带着委屈,祈明灵机一动。在地上打了个滚,沾了满身的黒木枯叶。窜到清显面前,低着头绕着他转了几圈,呜嗷地叫了几声,学着清显的委屈模样。    清显慢慢抬起脸来,看着它傻乎乎地样子,呆呆的愣愣的。祈明被激励一样转得更起劲,清显摸着它的脑袋说道:    “你是在学我嘛?是不是要告诉我该怎么做?”    祈明点点头,忽的停下咬住清显的衣角,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他,怎么着都不肯松口拽着他,想将他拉起来似乎要鼓励他去追东皇。    清显柔软的长发垂下,显得格外温顺他垂着眼帘低低地问:    “你是说要我去跟着她粘着她,不要放手?”    祈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拼命点头,不时瞅瞅头顶上的黑木上露出的一角红裳。    “可是她会不会嫌我烦?”清显满脸落寞。    祈明又始劲摇头,似乎在说怎么可能?她不会嫌你的快去!它的鼻子呼呼地喘着热气,不断向上拱拱他。    清显的眼睛一亮,悄悄地做着口型:她在上面吗?    祈明肯定地一点头,清显笑了起来满是天真无邪,他拍拍手站起来,仰头看着茂盛的黑木。    恰恰就在此刻,东皇探下脑袋竟是与他四目相对。    他抬着头,像一只雏鸟信任地盼望她不要嫌弃自己。他忽然动了,绕着高高的黑木转了一圈,东皇注意到他打量着大树,似乎带上原先的沉着镇静,和刚才孩子的天真截然不同,东皇挑挑眉,静静看着,他到底要干什么?清显忽然双手一张,抱着粗·壮的树干,学着猴子的样子就往上爬。东皇捂着嘴就笑了,还是那么傻。    “咚”地一声,他龇牙咧嘴地摔在地上,揉揉屁·股,东皇倾耳听着以为他会哭,谁知却是安安静静的。她有些好奇。    她一眼看过去,天上下起蒙蒙细雨,慢慢模糊了视线,但他不屈不挠的身影还在继续,抱着三人才能环过来的大树,瞪着腿偏偏要爬上光滑的树靠近东皇。    东皇的眉越皱越紧,眼看着他一次次跌落在地上,雨水浑浊了黄泥地,把他一袭如云似雪的白衣染得小花猫般脏兮兮的。他抬起头来抿着嘴,脸上也沾了泥巴好不狼狈,可是眼光异常坚定透彻。    东皇悄悄对自己说:虽然他身份很可疑,但现在他像个孩子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东皇撅撅嘴,自言自语:“如果他再试着爬一次,我就先原谅他。”    她缓缓起身,聚精会神地看着树下跌在泥潭清显,其实,她还蛮希望他再尝试一次的。可是,跌在地上的清显低着头,捂着腿闷不作声也不动。    祈明着急地过来拱拱他,尝试着将他推向黑木,可是清显始终低着头。努力地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着伸手够着前面,满身狼狈想再次靠近东皇,虽然他的动作很微小,可是东皇依旧看现了他缓慢的移动。    东皇眼睛微微眯起,忽而目光一闪,他的手指间隐隐渗透一些鲜血,好像是……摔断了腿,他却闷不作声,她仔细瞧着他飞快地跃下黑木,冷冷地瞪了眼祈明,小豹子退步怯怯地呜咽几声。    “你还好吧?”她慢慢挪开清显的手,撕开他腿上的衣服,清显竟是想将自己的腿挪开,他依旧低着头,另一只手快速地覆盖上那块肌肤,不想让她看到。    东皇又一次抓着他的手,按住那块地方冷冷地说:“你不松手是不是,那我就真走了。”清显一惊,像受惊的小动物般弓起腰,怯怯地抬起头,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东皇一挑眉半是威胁:“嗯?”就要撤手。    清显低低地说:“别看,都破了好丑的,脏啊……”    他委屈地摇摇头,刚才坚强地没哭,现在东皇小小地关心一下他,反而泫然欲泣。    “我不会嫌你脏的。”东皇淡淡地说,就要看他的伤口。他侧着脑袋仔细打量着,似乎在估算这句话的可信度,慢慢挪开自己脏兮兮的手,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泥泞中血肉模糊,鲜血还在不断地流,东皇先是心里莫名一抽闭上眼,深呼吸几下再查看着他的伤,问道:“疼不疼?”    清显点点头,巴巴的皱着清秀的小脸,像哑巴吃黄连般怯怯懦懦:“疼。”可看了眼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立刻闭上嘴。    东皇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他一眼,手上迅速地捻个诀抚平他的伤口,已然愈合。    “还疼吗,动动”她看着他,慢慢收回手等待他缓慢地移动。    清显迟疑地微微移动一下断了的那条腿,可是好痛,钻心地让他脸色发白,明明伤口都好了,可是……两人都不知道,骨折的地方毫无救治又动了下,筋骨对歪了。    他怯怯地低下头,任碎发覆盖眼睛:“不疼了。”可是泛白的指骨背叛了他。    东皇的手一僵,半晌不说话,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疼得厉害,他的嘴唇都发白了颤抖着可是强忍着,还说不疼。    清显悄悄望着她,嘟着的嘴惹人怜爱,慢慢伸出手去拽住她的衣袖,紧紧地不肯松手。“真的不疼了,你不信我动动”东皇赶忙按住他。    看着他这一副可怜样,好像是只受伤的小兽不断地舔舐着伤口,还要怯生生安慰一旁关心难过的老兽。东皇愈发觉得心底柔软,似乎是青荇在拂动痒痒的柔柔的。    “傻样!”以为自己看不见他悄悄拽着自己的手吗?东皇反手握住他嗔骂道,他浑身一颤巴巴地望着东皇。傻傻的他哪分得清什么是怒气什么又是爱怜。    “上来,我背你下山找大夫”东皇背过身蹲下,等待着他。看得小豹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她那么高傲懒散的人看你一眼都是莫大的荣耀,居然这样对待明显傻了呆了的……清显。    清显倒是不管,紧紧搂着她的腰两腿巴着她欢腾地趴在她的背上,露出一个小酒窝。安心地蹭蹭她的后背,像只撒娇爱打滚的小脏猫粘着她,不时做出些亲昵举止。    “现在天界都流行这样吃软饭的吗?”祈明挠着脑袋,侧着脑袋疑惑。    东皇脚下一个踉跄,满头黑线,“祈明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只有清显呵呵笑着紧紧搂着东皇,祈明敢发誓,眼前的清显就是个小傻子,傻乎乎挨着东皇就乖乖地听话,便是打他骂他他都不肯松手离开她的。    忽而祈明叹了口气,是啊,他傻了倒好,什么都不懂,任由一个美艳女子背着自己。    这厢祈明看了一眼两人,终于发现那里别扭了,细细一想自己先是不由面部滑稽地抽搐扑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清显他多么孤高的人啊,此时此刻竟然眯着眼笑着像小猫一样蹭着东皇好不开心,乖乖地很是听话……这两个人当真有意思啊!    忽而远处传来父王的一声怒吼,祈明一愣撒腿就追上前面两个人。    “完了,老头子发现我引狌狌毁了他的洞府!带上我,我也要下山!”    “你下山干什么?”清显回头一问,对着个给自己支招的小豹子蛮有好感。    “历练,历练知不知道!谅你也不懂!”    东皇不禁又是一脸黑线,明明找个保护伞,还说得这样光明正大……这都什么人啊!    你说这世间纷扰,他不懂。可呆呆傻傻的清显知道,从睁开眼的一刹那开始,对自己好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小豹子,另一个就是她——这个别扭地背着自己的女人。虽然她似乎有点嫌弃自己,是自己太笨了吧,可是今天她背着自己都出汗了还再继续。    他靠着她的背,越发觉得心里好暖和,就像是快要融化一样,怎么办,就想和她永远粘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又悄悄拽着她的绶带,侧着脸笑得天真无邪,纯洁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