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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搬家  我是黄桔玲,过了年我就二十四岁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似一下子就被逼到成人的边缘,不得不试着长大了。  这点宋杰最有发言权,他说他已准备告别男孩踏入男子汉阶段了,据他妈妈说这个准备时间估计得三年五载。  他们家还是与我们走得亲近,邻居们也不再开无谓的玩笑了,想起楼下的快餐店老板娘他们以前对我们的无比照顾,现在我也总算自力更生了,他们比我妈妈还觉得欣慰。  冬天来临的时候我们搬了家,介于我历年冬天都过得很凄惨,再加上家里离公司真的距离好远,我跟妈妈商量想在公司附近先租个房子。  一番衡量下来总算有了决定,宋杰也来帮忙,我的东西少得紧,跟他说了不需要用到搬家这个字,只两手一提就够了,只有一大堆画纸稍微有点麻烦。他怕我寂寞,陪了我好几天。  其实我哪还会脆弱到哭呢,只是冬天的天气作祟,才让我看起来有点失意。  头发慢慢长长了,我舍不得剪掉,我多想回到那个长发齐刘海的模样,虽然手上什么都没有,却每天都过得乐滋滋的,从不去体会寂寞是什么滋味。  常与宋杰见面,他学习还算认真,起码功课都赶上了,他也第一次说到有学妹跟他表白,他激动不已跑来跟我商量。  那样单纯漂亮的女孩子我却觉得有些陌生了,明明那个就是我啊,明明我昨天就是那样子,为什么一下子好像我再也不认识我了。    这真是个令我生厌的地方,小时候体弱多病,妈妈便抱着我到医院就诊,药水的气味一次次抵达我的肺,像展开殊死搏斗一般,结果我和家里人都被整得够呛。  后来只剩下我和妈妈,我便未再生过大病,小小的感冒都能自己克服,身体突然变得坚强起来。  就好像纤细的手臂有了力量一样,可以承担整个家庭的重担。  然后妈妈把我带到病房的门口说:“那个就是你爸爸。”  我从未抱怨过生活,现实对于我来说都是设定好的,该走的路该出现的人都会慢慢实现。就像每个人的消失,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不是我的错,是吗。  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爸爸,毕竟在我所有的记忆里除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我们,我是那么地爱他,毫无理由地全心全意的投入。  如今他就在我的面前。  我走到病床前,蹲下来哭喊着爸爸,只是把这十几年的感情都表达出来,哪怕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我曾经多么痛苦和挣扎这一刻终于平反了。  看来分离这些年他的生活并没有好过,他们没有正式离婚,妈妈一直跟他常有联系,听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很害怕自己也会这样。  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隔绝着彼此,互相逃避着,因为不坦诚不够勇敢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错失了大好的光阴,浪费这么多眼泪。  真是何必呢。  妈妈也会说,这是何必呢,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既已如此他们也无法更正了。  爸爸患的是肝癌晚期,宋杰说看见妈妈买药正是因为此,妈妈前段时间寝食难安郁郁寡欢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此,医生说已经熬不过多少时间了,临终前妈妈终于同意带我来见他,完成他的遗愿。  这样,就过年了。  我戴了孝,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妈妈又变得以泪洗面,我却不再有精力鼓舞她。每天人来也好人走也好,我却只安安静静的,说不多话。  生活该何去何从,我是不是真的得重新考虑了。    四月,今年公司提前开始招聘,我做了面试官,与景瑞坐在一起面试。  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这就是我做的所有努力的回报,我的美梦终于成真了。  面试后,我像个讨欢的孩子般对景瑞说:“你看看我,刚才有没有面试官的风范?”  我想告诉他他当初在我眼里就是这样子的,一副威风凛凛唯我独尊的高傲样,让我看到的只有他的高不可攀和深不可测。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却自顾自地说:“黄桔玲,我可能月末要辞职。”  六月,设计部团队参加了一个广告设计比赛,我们得到了不错的名次,给公司形象加分不少,也将公司彻底带出了去年年底的舆论风波。  Leo大加赞赏,为我们开了庆功会,每个人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庆功会上,Leo再次不遗余力把我夸得天花乱坠,夸我们领奖过程如何大放异彩,为公司增光,夸我为部门为公司做的丰功伟绩,是公司的顶梁柱。  我开玩笑说:“老是这么夸我不怕我骄傲么?”  他说:“怕什么,大不了我总经理的位子让给你咯。”  我认真说:“你别说,过个几年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他笑笑,点点我额头道:“还是这么不把我放眼里,跟景瑞一样。”  我已经失去和景瑞的联系了,我们最后一次吵架,我为了林姗,他为了June,我们都太了解彼此,知道怎样说话能中伤对方最疼。  我记得我当时说:“我真心喜欢过的只有June,要说利用,我当时是想接近Leo的,半路被你打岔,你自愿贴上来的,我只好将错就错,利用了你,要不是你,我借着Leo肯定走得比现在快爬得比现在高,早就把你踩在脚下了。”  景瑞负气离去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突然听Leo提起景瑞,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心情很沉重,为了这一刻我等了这么这么久,从一个一无所知的职场新人成长到职场精英,并且站上了我最终想要的位置。我是为了什么,现在我成功了,又有谁看到。  他们都以为我是喜极而泣的,可我真正为了什么哭泣呢,我知道却不敢说出来。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跑来陪我,少了一个人,还是不行,还是觉得心口空落落的,有了一个洞怎么填补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