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莳走出病房，却正好撞见了一个人。

黑发学生头，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语气和神态都焦急匆忙：“我已经到了，我这就……”

抬头时恰好和云莳双目相对，学生头一下就傻住了，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话来，上上下下地把人看了好几遍。

手机话筒里传出来几句“喂喂喂”。

学生头像僵掉了一样，吞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是这张熟悉的脸，但看着这双毫无感情的眼神，竟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小糖好半天才谨慎地问出一句：“施云姐，你……你怎么样？”

云莳看着小姑娘一系列的表情变化，良久慢慢地笑了下，她轻声说：“挺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糖竟然觉得施云姐的脸色比起刚刚是红润了些。

但小糖更关心她的心理状态，毕竟之前谁也想不到向施云会突然玩起了失联，顺藤摸瓜查下来才发现她竟然做出极端行为。所以哪怕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表现地格外正常她都觉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云莳侧开身，语气一如既往轻轻的：“可以帮我叫一下医生吗？我好像……记不得很多事了。”

她的嗓子哑地微弱带着病气，挑起的调子和咬字有刹那林黛玉的影子。

“什……什么？？”

小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的时候抓住了门边的把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云莳伸手扶了一把，关心道：“你没事吧？”

小糖也想努力微笑坚强，但这下是真的扯不出笑容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