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死死扶着桌角才逼得自己冷静下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都是死无对证,每次都是!”
想着思欣和好怡枉死,还有绵恺无故落水,兰馨心头被恨意装的满满的。
凭什么每次喜塔腊盛菁造了孽却都没有天谴,而她又做错了什么,要一次次承着痛苦!
兰馨怒火中烧,只是碍于抱着绵恺没有发作,丝毫没有察觉颙琰已经进了内殿。
“皇上。”
其静和悠可齐齐请安,才让兰馨注意到颙琰已走到了她跟前。
“来,绵恺,皇阿玛抱抱。”
从兰馨怀里接过绵恺,向着高处举了举,逗的绵恺咯咯地笑。
兰馨一旁听着,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
“朕抱着三阿哥觉得比前些日子轻了些,如今天儿热,绵恺不论是饮食还是睡觉,你们下面伺候的都要仔细些。”
颙琰说着将绵恺递给了悠可。
“是,奴婢告退。”
下人们都退了出去。
颙琰坐到兰馨身旁,揽过她,柔声道:“你都知道了?”
兰馨低着头,赌气般道:“臣妾不知皇上说的是哪件,宫里不明不白的事情太多了,臣妾恐怕所知甚少。”
颙琰也没绕弯子,“穗冉,是私藏了送饭时的汤匙砸碎了自尽的。”
兰馨冷笑了一声,“狡兔死,走狗烹,穗冉死得冤枉,臣妾被这些污糟事攀扯地更是冤枉。”
颙琰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事委屈你了。”
兰馨嘴边的冷笑更甚,“委屈?臣妾受的委屈还少吗?皇上细想想,思欣和好怡怎么死的?绵恺怎么落得水?臣妾如今被人下了药,幕后指使又是谁?这桩桩件件,皇上可有一件给了臣妾交代?还是皇上觉得臣妾好性子,次次都受得了委屈吗?”
兰馨压着许久的不满此刻也爆发了出来,带着质问的语气,眼中充满了泪水,便连声音都是轻颤着的。
见颙琰不语,兰馨接着问道:“皇上,若不是臣妾事先有防备,可用睡心香自证清白,皇上是不是就信了臣妾和和珅私下往来,沆瀣一气的说辞?”
颙琰轻抹去兰馨脸上的泪珠,“是我对和珅的事情太过敏感,对不住你。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绝不再叫你受任何委屈。”
兰馨平复着呼吸,语气也软了些,“那和和珅勾连的人,皇上可查出来了?”
“给和珅私传信件,这一点穗冉是认了的,虽还未及问她给你下药之事,想来这二者也是有联系的,她死得也不算冤枉。”
兰馨对着颙琰的眼睛,“皇上的意思是,要取臣妾性命的人,是和珅?”
颙琰点头应着,“眼瞧着你最得我心,和珅想来若你有个什么,我便会颓靡不思,放任朝政,他便有机可乘,也未可知。”
兰馨搭下眼皮,默然不语。
颙琰轻哄着道:“兰儿,你知我现下是动不了和珅的,这事就算过去了吧。”
兰馨靠在颙琰怀里,未置可否。
她不否认颙琰猜测和珅的动机是可行的,可她也绝不相信皇后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和珅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她这里。
兰馨心中想着。
或许,和和珅勾连的人是盛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