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没想到温承素的医术如此高明,他看看屋里,温承素并不在。
沈云容和齐敬儒两人并没有跟着自己进里屋来。
端阳王不在,他稍微放松了些。
“素珍,温大夫呢?”
“他去帮忙抓药了。徐成一直没回来,师爷又让你派了出去,春兰是女孩子,还要帮我照顾小河,温大夫就自己去抓药了。”
“温大夫去抓药?”
徐泽吃了一惊,这位温大夫是不是太客气了些?
徐夫人叹息道:“他连钱都没要,就去了,真是个好人!”
徐泽感慨,难怪端阳王对温承素及夫人如此看重,这两口子行事,确实是出乎意料。
他低头看着自己端着的碗,才想起正事,“这是春兰端进来,说是给小河喝的。快点儿让他喝吧,正好不烫了。”
“好。”
徐夫人抱着徐河坐下,端起碗来喂他喝水。
徐泽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娘,这水的味道怪怪的。”
徐夫人低头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有点儿甜,却又带着点儿咸,确实不怎么好喝。
她柔声哄着,“好孩子,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水不怎么好喝,却也不难喝。温大夫说因为你拉肚子,把体内的水分都拉没了,所以要多补水。乖,就当这是药,快点儿喝了吧!”
徐河对上她怜惜的眉眼,再听着她温柔的声音,乖乖的应了一声。
虽然这水的味道不怎么好喝,但很解渴。徐河喝了两口,觉得口渴的感觉消失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喝了。
他“咕咚咕咚”把水都喝完,徐夫人松了口气。
把水喝了就好。
徐泽则道:“素珍,小河这么大了,不要抱他了,怪累的。”
“好。”
徐夫人把徐河放到床上,徐河老老实实的躺着,任由他娘给他盖上薄被。
徐泽看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乖巧的模样,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道:“要是觉得舒服了,就好好睡一觉,不要折腾你娘了。”
“嗯。”
徐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印证徐泽的话,他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下来,睡了过去。
徐夫人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徐河的眼神万分怜惜。
徐泽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素珍,你昨晚也辛苦了,几乎一夜没睡,趁着小河睡了,你也睡一会儿吧!”
“那怎么行?端阳王爷来了,我怎么能睡?”
徐泽不以为然,“王爷那里有我呢!你一个女人,不需要抛头露面。”
徐夫人想起自己刚才闯入衙门,有些后怕。
“相公,我刚才冒然闯进去,我也是慌了神……王爷会不会怪罪于你?”
徐泽笑了笑,安慰道:“素珍,你放心。王爷刚才没说什么,说明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他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徐夫人长长输出一口气,“那就好。”
徐泽又道:“素珍,你休息吧!我去招待王爷。”
“好。”
徐泽出门,见沈云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齐敬儒站在窗边往外眺望。
他见沈云容神情放松,丝毫没有自己坐着却让王爷站着的局促不安。
这女人实在是不简单啊!
徐泽对沈云容的敬佩之情已经无法言说了。
他却不知,从现代来的沈云容,对于身份的差距并不敏感。更重要的是,她累了。
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如果可以躺着,她肯定会干脆躺下。
沈云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徐泽,没有起身,只是问道:“徐大人,令公子情况如何?”
徐泽抱拳道:“劳夫人挂心。温大夫医术实在高明,小儿肚子已经不疼了,现在喝了水睡着了。温大夫出门抓药,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温承素就进了门。
他看到沈云容,眼睛一亮,先冲她微微笑了笑,然后走到徐泽面前把手里的药包交给他,道:“徐大人,这是给令公子抓的药,赶紧煎了给他喝下。”
“谢谢温大夫。”
徐泽拿着药出了门,吩咐春兰去煎药。
温承素走到沈云容面前,蹲下身,手指搭上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腕。
“云容,你感觉怎么样?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
沈云容确实觉得累,也不想瞒着温承素。
“嗯,有些累,歇一会儿就好了。”
温承素叹气,“你呀!说了不让你操心别人,你总是不听,这会儿难受了吧?要不我跟徐大人说给你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儿?”
沈云容握住他的手,轻轻笑了一声,“哪里有那么娇弱?我不过是跟你撒个娇,你就当真了。”
“真的?”
温承素眼睛亮亮的,云容居然跟自己撒娇,实属难得。
沈云容白了他一眼,撇撇嘴,“算了,以后不跟你说了。”
看着沈云容脸上泛上的淡淡红晕,温承素咧开了嘴。
齐敬儒见两人在一起低声细语,虽然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但看两人脸上的神情,猜得出几分。
他幽幽叹口气,如果自己遇到沈云容这样的女人,会比温承素对她还要好。
正想着,就听徐泽问道:“王爷,制作烟花爆竹的匠人已经来了,您是……”
齐敬儒看了眼旁边腻腻歪歪的两人,再看沈云容疲惫的神色,叹了口气,“带他们到这里来吧!”
“是。”
两个制作烟花爆竹的匠人突然被带到县衙,十分紧张。虽然师爷跟他们说是县令大人请他们去,有事商量,可两人的心还是提的高高的,一个劲儿在心里琢磨,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守法的事。
等进了县衙,一路往里,进了内宅,两人更加紧张了。
这、这……商量事情怎么到内宅来了呢?
进了屋,两人一见到徐泽,连忙磕头行礼。徐泽却指着屋里端坐着的一个男子道:“这位是端阳王。”
两人更加紧张了,端阳王?比县令大人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官,是他叫我们来的吗?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他叫我们来做什么?
两人把头磕在地上,不敢起来。
齐敬儒淡淡道:“起来吧!看座。”
“是。”
两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都不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