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哥,你故意的。让我以为你……”
温承素故意夸张的“哎哟”了一声,叫道,“夫人,你打的我好疼啊!为夫知道错了。”
沈云容绷着的脸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
齐福赶着马车,听不清马车里两人窃窃私语了些什么,只听到两人时不时发出的笑声。
单身多年的齐福羡慕啊!温公子真是有福,娶了温夫人这么贤良美丽的女子。还特别聪明,连王爷都夸口称赞呢!
回到温宅,已经是下午十分,温伯得知两人还没吃饭,一边骂齐敬儒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不给饭吃,一边张罗着温婶和翠儿拿上饭来。
他盯着温承素和沈云容吃了饭,又赶着两人去睡觉休息。
坐了一天马车,温承素也有些累了,干脆不去医馆,抱着沈云容睡了个天昏地暗。
过了两天,沈云容听灵枢说,淮北城外的灾民都陆陆续续的回怀安县了,怀安县里打起了简易凉棚安置灾民,给他们地方住,给他们饭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徐泽完全采纳了自己的意见。
从这之后,沈云容彻底过上了吃吃睡睡,看书、写字、发呆的日子。
沈云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自觉的就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在这淮北城里,她原本就是个外来户,没有几个亲朋好友,虽说还有苏浅儿,柳倩如等几个朋友,但人家都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她大着肚子过去,总不是那么方便。
所以,她除了偶尔去趟钱家看望钱老夫人,再无处可去,便一直待在家里。
跟齐敬儒在淮北城外分别后差不多半个月,端阳王府送了东西来,有吃的,有用的,价钱不贵,数量也不多,温伯来请示沈云容要不要收,沈云容想了想,还是没有收。
她虽然觉得整天在家里十分无聊,但也不想跟任何人搞暧昧。
没想到第二天,齐敬儒居然让人送了信来。
信中道:云容虽不是红拂女,但齐某愿为虬髯客。
沈云容看着信浅浅一笑,对温伯道:“以后端阳王送东西来,就收下吧!”
晚上,她亲自给温承素解释此事,温承素握着她的手,认真道:“云容,我哪有那么小气?你放心,我相信你。”
沈云容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他双眸清澈,没有丝毫勉强,倏忽笑了起来。
“这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温公子呢!”
此后,齐敬儒时有礼品送来,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沈云容便让温伯都收了。
当然,她也有回礼,不过是几株自己院子里种的薄荷和茉莉。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炎热的夏天过去,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沈云容的身子日益笨重,预产期也越来越近,温承素想关掉医馆,想要全天在家里陪伴沈云容。
沈云容笑道:“温大哥,家里这么多人,你还怕照顾不好我吗?再说,从医馆到家里不过几步路,要是真有什么事,去医馆喊你也来得及。”
温承素不同意沈云容的说法,“虽然家里有温伯和翠儿,可温伯是男人,翠儿是个小丫头,他们俩都不懂生孩子的事儿,还是我在家里放心些。”
“温大哥,亏你是个大夫。你不知道女人生第一个孩子特别慢吗?从开始腹痛到孩子生下,总要几个时辰,你在不在家都没有关系的。”
温承素拗不过沈云容,也确实不敢辜负找他看病的百姓,因此没有关闭医馆,只是把在医馆坐诊的时间缩短了,一些不着急的、病情不重的出诊,他也不去了,尽量留在医馆。
灵枢的快餐馆重新上了轨道,不需要他天天守在那里,他每天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去医馆帮忙。有了灵枢的帮忙,温承素更是晚到早走,待在医馆的时间更短。
这天,温承素跟往常在辰时过了才去了医馆,看了两个病人之后,原本想要回家看看,却来了一个老病号的家属,非要他去出诊。
病人是个气管炎,因为这两日降温犯了病。温承素给他看过之后拒绝了家属要留他吃饭的邀请,急急忙忙往回走。
走到半路,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脚步一顿,摸了摸前胸,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回想起早上离开家的时候,沈云容看上去一切正常,只是早饭吃的不多。
想到她一向隐忍的性子,温承素突然担心起来。
他加快了脚步,最后居然小跑了起来。
他连医馆的门都没进,直接回了温宅。
他进了大门,却见沈云容懒洋洋的坐在回廊下,指挥着翠儿和温伯温婶收院子里的药草,脸被阳光照的红扑扑的。
孕后一个多月,沈云容吃的好,睡的好,脸和身子圆润了不少,气色更是好,莹白如玉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
看到她满脸喜悦的笑容,温承素揪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下去,长长舒了口气。
他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有亲人,有爱人,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像是有第六感,沈云容抬头看向温承素的方向,看到那个意想中的人,蓦地笑了起来。
温承素看着她美丽的笑脸,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
他快速的走过去,蹲到沈云容面前,柔声道:“坐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沈云容笑容更加灿烂,“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承素没有回答,只是握着她的手说:“手这么冷,我扶你回房休息。”
沈云容无奈,“我出来没一会儿,再说,不是我的手冷,是你手太热。”
沈云容小委屈的模样,更让温承素心醉。
“好,我在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