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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不少伤?湛澈心想着,却也并未出声要问明白,不知为何,湛澈看了眼阿诺,想到方才他换衣服时显现的伤疤。继而又看了眼宋青衣,宋青衣接收到湛澈的目光,做出一副我也不清楚的样子。  在没人能答话的情况下,宋青衣只好说道:“南陌殿下之前是有受些轻伤,并不是什么要命的伤。”  “是吗?看来我得到的消息并不属实。”南远一副失望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他心底又非常确信消息属实,当初一怒之下杀了何要,可后来他的几名下属说辞却与何要一致,几人也并无串供嫌疑,所以何要当时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只是自己这个弟弟命硬了点,受重伤落水还能活着。  “这种为了邀功扯谎的下属,南远殿下应该解决了才是。”湛澈冷不丁插上一句话,他今晚话也不多,这大概是其中第五句吧。  “那是,我也早早地将那人杀了。你说我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呢,连阿陌落水而亡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南陌继续装。  “落水而亡?”这次湛澈是脱口而出了,上次南陌跟他说不通水性难道是真的?可当初南陌并无落水的迹象,果然是南远的下属说了谎。  当然不只是湛澈惊讶了,连湛光也脱口而出一句“落水?”  “南远殿下,您这下属实在该杀,小女去年冬日落水,就是南陌殿下下水给救的命呢,说他会落水而亡,谁信?!”湛光略带气愤道。  南远听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抬眼望向一脸平静的阿诺问道:“真有此事?我这弟弟可从小就是个旱鸭子,十三岁那年,他落水,要不是我下水救他,他可真的得淹死。没曾想到,他现在倒是个能手。”  南远话音刚落,众人皆惊,唯独湛澈,毕竟不通水性这事“南陌”跟他亲口说过。而在不远处的蓝沫却感觉背上汗涔涔的,索性她不听了,也不知道后面还会说到什么对她更不利的。  尽管觉得奇怪,索性众人也并未深究此事。只是阿诺几乎一言不发的状态让南远觉得很是诧异,他这弟弟平日在他们兄弟几个里是姿态高了些,却也不是个少言寡语之人,仗着自己是太子,对人说话经常是不客气的,刚刚说到他落水而亡,他居然没有任何表态。  湛澈也注意到南远疑惑的眼神,看来不让阿诺说话,也会让人起疑的。于是湛澈举起杯盏向阿诺敬酒。却被南远打断了:“太子殿下,阿陌对酒过敏,只要沾酒身上就会起疹子。”  这下是湛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了,杯盏尴尬的在半空举着,阿陌也停止了饮酒的动作。  南远见此,笑问:“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还是阿陌这种病在罗国治好了?”  湛澈愣在原地,他是见过“南陌”喝酒的,从未发现什么起疹子的情况,到底这是怎么了?  这场宴会下来,众人都觉得其中似有什么迷雾笼罩着,说不清道不明。  散席后,湛澈和南远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该是南远说出来罗国的真正目的时候了。  “南远殿下,今晚您似乎带了好几个谜团而来,要不帮我解了第一个谜团吧?”湛澈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进入主题。  “想必太子爷消息也是灵通的很,知我来这有其他目的。”  “消息灵通是一回事,只是属不属实又是另一回事了。传言你皇兄南靖生性多疑,登上皇位后,更甚了。而你却是他最信任的人。”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南远道。  “看来传言属实。”湛澈微笑道:“尽管你是他最信任的人,然而帝王之心,深不可测,皇位是你帮他夺取的,但是一旦坐上那个位置,谁舍得下来,对权势的欲望迷了他的眼,连最信任的人也开始猜忌。”  “所以我来的目的是要带走南陌。”南远无比坚定道。  “带走杀了还是带回去威胁南靖?”湛澈挑眉,传言属不属实他不知道,不管真假,南陌他都带不走。  “怎么?舍不得?刚到莫城那几日,我还听说了些事,关于太子殿下和阿陌的,虚虚实实,我甚是好奇呢。”南远说着,露出玩味的表情。  湛澈明白他所指的是坊间流传的他和南陌的事。  “没错,舍不得。”湛澈冷冷道。  “我还听说,阿陌在这里有个替身,我倒是好奇替身能有多像呢?”南远脸上的笑意更深。  “就是你见到的那个。”  “呵,太子殿下可真会说笑。”南远收起笑,认真道:“他可是货真价实。”  南远的话,十分湛澈只敢相信三分,所以湛澈并不打算跟南远多打交道,此人虚虚实实,不好应付。而湛澈也不知道他老爹背着他跟南远谈了另一笔生意。  尽管南远的话不能全信,湛澈也在甄别中存有一丝疑惑。  “来府里前,调查过阿诺吗?”湛澈问银镜。  银镜迟疑了片刻,未曾想到自己也会疏忽,于是解释道:“当时只一心想找到跟南陌殿下样貌相似之人,所以找到他时,只觉此人甚是合适,就未做过多调查,是属下疏忽了。”  “去查查,宴会上南远说的话你也全听见了,总该有自己的判断吧。”湛澈说着,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恨,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就是个被人耍了这么久而不自知的大笨蛋。  这边宋青衣下了席,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青藤院,正好碰上回来的蓝沫。还没等蓝沫看清来人,就被对方紧紧牵着手往外拉。  等她看清是宋青衣后,顿觉这人莫名其妙,她喊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宋青衣一脸镇定,不像是酒喝多了。  蓝沫听完他的话,惊诧万分,宋青衣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私、自爱,从来只追求自保的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要么是发酒疯了,要么是情况对她真的很不利,可不管怎样,这也不像宋青衣做事的风格啊。  蓝沫扯开他的手说道:“你今晚酒喝多了,我让青城送你回家。”  宋青衣复又抓住她的手说道:“我很清醒,你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只会越来越危险。”  “你别,你要酒醒后,八成会后悔带我走,还会恨我毁了你的前程,毁了你一生。”蓝沫赶紧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不管他是不是醉了,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因为她不想连累她。不管宋青衣以前在她面前说过多冷多绝的话,她都清楚,这么久以来,他都在暗暗地帮助自己,甚至为了帮她,还让青城给阿诺喂药破坏大脑。  “我没醉。蓝沫,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我怕晚了我就无能为力了。”宋青衣平静地再次强调着。  蓝沫终于意识到宋青衣是清醒的,也意识到事态比她想象的严重。  “你们在干什么?”  蓝沫听到湛澈的声音,赶紧挣脱了宋青衣的钳制,跑到湛澈身边堆笑道:“太子爷,你看,宋青衣今晚醉得不清呢,把青藤院认作自个府邸了,还说要赶我走,你来了正好,赶紧派人把他送回去。”  湛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不去看蓝沫,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蓝沫只能继续强颜欢笑着以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忐忑地过了几天,蓝沫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也总是要面对的。  “青城,我说如果,如果我死了,麻烦你去尹国找那个叫乔子付的大画师,让他帮我画个地洞啊、悬崖啊山洞之类的,把我的尸首或是骨灰扔画里,好不?”蓝沫这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了,没准死了还能回到现代。  “让你不早走,如果那晚早点跟我哥走,没准你就不用想这些事了。”青城哀叹道。  “我不能跟青衣走,那会害了你们,只能怪我自己之前不做打算。因为在这里,日子过得挺好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也包括湛澈。你们是我来这里认识的第一批人,我也只认识你们,如果离开,真的不知道去哪。”是的,所以她后期完全没想过要逃的问题。  “南陌殿下,太子爷请您过几重楼用午膳。”银镜不知何时来的,通知完又急冲冲地离去。  “青城,记住我刚刚说的话。”这下,她反而不忐忑了。  蓝沫踱着细步向几重楼走去,脑海中无数次想象等下可能发生的情况。她仅存有的一丝希望是湛澈说过喜欢她,可是那又怎样,她能凭此为所欲为吗?现在的湛澈第一想到是把她当作奸细杀掉吧。  没错,此刻湛澈能想到的只有奸细两个字。  蓝沫到几重楼时,发现阿诺也在,他俩已在饭桌边坐下。见蓝沫来,两人都抬眼盯着蓝沫,一个眼里带着无辜,一个眼里罩着寒冰。蓝沫在他俩的注视下一脸镇定地坐了下来。  “来了,我们就先干一杯吧。”湛澈说道。  桌上的酒杯已斟满酒,蓝沫望着那酒杯出神,而另外两人也因盯着蓝沫的动作而迟迟未饮酒。蓝沫后来听说了宴会上关于南陌喝酒会过敏的事,所以她知道湛澈这一出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