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川没有理会对方的叫声,带着手下继续往前走,两队人马纷纷拔刀,距离逐渐拉近,双方手中的弩箭也进入射程之内。
没有任何征兆,靳一川突然疾冲,撞入对面的人群中,手中双刀闪过,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一队锦衣卫,是杨寰手下盯梢靳一川的人,他们早就接到命令,必要时刻无须命令,可以直接出手拿人。
只是他们没想到,沈炼给靳一川的命令更狠,刚照面就被砍翻,他们甚至来不及拿出杨寰的手令。
这十几人很轻松就被靳一川打倒,失去了战斗能力,靳一川又对身后的手下说道,“缴了他们的武器,加快速度,小心埋伏!”
靳一川面色平静,他知道,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田尔耕的尸体就是沈炼给出的信号。
……
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内,杨寰接到手下传来的信息,马上集合人手,亲自带队,去抓捕靳一川。
“对了,还有那个张英,马上把他关入大牢!”
杨寰说完之后,马上就有人去抓捕张英,结果发现每天都在他们面前晃荡的张英不见了。
“算了,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其他人继续寻找,我们现在出发!”听到手下禀报,杨寰微微皱眉,便吩咐道。
其实,刚才传信的锦衣卫,一进入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就遇到了张英,他还告诉对方,发现了指挥使田大人的尸体。
张英听到之后,马上就带着几名手下,悄悄离开指挥使司衙门,潜入黑夜之中。
田尔耕的尸体,早就被张英找到,然后交给沈炼,却被沈炼隐藏起来。
今天晚上,尸体突然出现在公众面前,就是沈炼提前约定好的暗号,战斗要打响了。
或许除了沈炼,没有人会想到,决战来到如此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
京城的百姓,常年活在东厂、锦衣卫、三法司,以及五成兵马司的威压之下,早就训练出了超乎寻常的嗅觉,
“空气中有血腥味!”
大家不约而同地察觉到异常的味道,纷纷关门闭户,大街上提前进入宵禁。
不过这些普通百姓早习以为常,只要不被战斗无辜波及,没有死在今晚,不管明天是哪位大人战胜,日子还是照常过。
对他们来说,这种天大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改变他们的生活。
随着靳一川拉开战斗的序幕,京城中的战火迅速蔓延,兵部派出传令官,兵部连同五军都督府的手令,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外的军营。
京城内外,各处都有人马在集结,锦衣卫指挥使司、锦衣卫北镇抚司、五成兵马司、皇城内的二十六亲军卫、三法司、东厂……
还有大明商会,以及后金隐藏在京城内的力量,到处都暗潮涌动,局部的战斗此起彼伏,很多都是猝不及防的遭遇战。
虽然崔呈秀和钱亦谦早有准备,但是他们没想到,沈炼轻易就发起战斗,让他们不得不做出应对,他们都在赶时间,想抢在对方前面。
到了三更,京城内的城门突然被打开,内城、皇城、紫禁城,都敞开了城门,就看谁先坐到那把椅子上。
与此同时,京城外的军营,也有军队开拔,但是却没有能够进城,虽然领兵的将领,拿出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手令,就是叫不开城门,直到他们两侧,出现了其他军营的军队。
没有发生战斗,不过这些军队也没有返回军营,各自默契的拉开一段距离,在京城外安营扎寨,等候明天的日出。
……
马骋也听见了外面的厮杀声,连忙命令手下士兵紧闭信王府的大门。
三更还没到,王府外突然传来大队人马的动静,马骋心中一紧,接着听到大门外传来喊声。
“奉内阁首辅顾谦大人命,着三法司重新审理信王府疑案,请马大人赶快开门,否则十息之后便开始强攻!”
马骋站在房顶,看着外面街上黑压压的人马,无奈地摇头苦笑,挥手命令手下士兵开门。
以凌先生为首,三法司的官兵迅速冲进信王府。
“不要惊扰王妃,否则休怪马某鱼死网破!”马骋想到沈炼的交代,站在信王妃的寝室外,对凌先生大声吼道。
凌先生连忙约束手下,拱手对马骋道,“马大人放心,在下马上便带人离开!”
刑部的总捕头王彦找到信王,带着对方来见凌先生,也不知道信王是否在装傻,他只是盯着凌先生吃吃笑着,口中念念有词。
“疯了!都疯了……”
……
外面的战斗,并没有波及沈府,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沈炼一直住在紫禁城内,这时候分兵进攻沈府,不仅会贻误战机,还会因此跟横刀的弟子发生冲突,得不偿失。
同样,跟沈府隔了一条胡同的魏府,此时也异常安静,魏忠贤一如往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宋中往前凑了凑,发现魏忠贤对他熟视无睹,他不由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唉!义父,外面血流成河,京城今夜注定不平静,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魏忠贤似乎睡着了,连眼睛都没有眨,宋中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但是你年纪一大把,可以就这样放弃,我们呢?这些年跟着你狼狈为奸的这些人怎么办?”
宋中脸上带着戾气,低声嘶吼道,“不用你出手,我们一样可以争取,我不杀你,就是要你亲眼看到,我们把福王送上龙椅,再把你打入万劫不复!”
“呵呵!”
魏忠贤终于有了表情,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带着不屑,盯着宋中,好像看白痴一样。
“我之所以不动,是因为我知道赢不了,你为何就认为,你们可以赢沈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