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荆北两个字,夜朔宇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荆北大莽之人,近些年来屡次侵犯我边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朕早就有心派兵,但是,荆北大莽人天生好战,且每次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边境将士们也曾多次与之交战,不说无功而返,却也收效甚微。老国公此番,是有什么良策?”
肖振海摇了摇头,“老臣此次并无镇压之意,而是收割之心。”
肖书宇看着肖振海,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屡次来犯,祸乱连连,那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夜朔宇听见肖书宇说的话,他敲了敲桌面,淡淡的笑了,“那朕便等着镇国公请旨了。”
后面,肖书宇不知道是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还在疲累,竟听着夜朔宇和肖振海的对话,在殿内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肖书宇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熟悉的房间,让肖书宇觉得,果然下午发生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一场梦罢了。直到肖祉进来,跟他说:“下午你怎么可以在承乾殿睡着了!”
啊!还真是啊!
肖祉看她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用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今日大皇子与三皇子替陛下春耕,途中遭遇刺客,如今京城内有些乱,你这几日无事,便不要出去了。”
当下一惊,“刺客抓住了?”肖书宇问道。
肖祉点头,“已经全部压入刑部大牢,只是这件事有些复杂。目前还无法与你细说。”
肖书宇看着肖祉,“可是与李大人和苏大人有关?”
肖祉轻轻点了点头,“你如何得知?”
“我猜的。”肖书宇嘿嘿笑了一声。
肖祉挑眉,没追问。显然是不相信她这个说辞的。不过,倒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肖书宇说:“大皇子没受伤,只是有些惊吓,倒也能稳得住大局。三皇子被刺中了左手臂,据说是为了保护大皇子,但无大碍。这一行刺客中,有五人当场被杀,七人被抓。大皇子当即下令,将刺客押入刑部大牢审问,随后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后,继续出发前往春耕大典。也是因为大皇子沉稳,春耕大典进行的很顺利,并未耽误了良时。今晚他们会在行宫休息,明日回宫。”
肖书宇听着,心里想,果然是夜辰溪的行事风格,不拖泥带水,分配明确。只是:“三皇子呢?”
“三皇子随受伤的士兵们一起回京了,并未参加春耕大典。”肖祉对于肖书宇的提问,有些满意。
能发现这件事,肖祉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嫡子该有的智慧。肖书宇却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凭借直觉,认为这里面有夜辰轩的事儿。
果然,手臂受伤,无法参加春耕大典,那么一旦今年的农耕出现任何问题,都与三皇子无关。若是闹了饥荒,这都是上天惩罚大皇子的文章便可以做起来了。
“有想法?”肖祉看肖书宇皱着眉半天没说话,开口问了一句。
肖书宇好像吓了一跳,她确实是忘了肖祉还在这,“呃,就是希望,今年能风调雨顺,这毕竟是大皇子代替陛下春耕。”
肖祉自然也是明白肖书宇的意思,他也有这部分担心,“如今刑部尚书亲自审问刺客,想来此事应该很快就能有答案。”
肖书宇笑了笑,嘴上附和着,心里想的却是,未必。她虽然不记得上辈子春耕的具体事情,但是也知道李家出事是春耕之后,而且也并未听说有什么刺客被查的事情,只是说李家意图谋反,且与苏家合谋。当时说的是,想要接回远在封地的静王夜青寒,并辅佐其登基。
此前肖书宇从未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如今她沉下心来,反而觉得,苏家有些问题。
肖祉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肖书宇觉得自己这病是好不了了,不是被打就是被吓的。
“杨柳,我饿了。”肖书宇喊到,在门口候着的杨柳推门进来:“三公子,您稍等,奴婢这就让人上饭菜。”
不过比饭菜先到的,是肖嫣然。肖书宇听见通传,忙让人给他披上外衣,从床上坐起来,看见肖嫣然进来,笑着道:“姐。”
肖嫣然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她淡淡地笑着,走道肖书宇的床边,坐在椅子上,“宇儿可感觉好些了?”
肖书宇点头,“姐你放心吧,宇儿这身体好着呢,你看看,就跟那个小牛犊一样壮实。”
“净瞎说。”肖嫣然笑着,“你是国公府的嫡公子,怎么还自自己跟畜生比起来了。这些混话可不能出去说,让祖母听见该责罚你了。”
肖书宇眨了下眼睛,“祖母欺负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