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第二天啥也没干，就坐在家里看电影。她又把星际迷航前三季看了一遍，看着电视上金发男子和他的大副，‘怎么我就遇不到一个像spock一样的人。’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凯莉的脑海里。她选择参军基本就是受这部电视剧的影响。片中柯克加入星联，成为进取号的舰长，遇见了他的混血儿大副，两人加上医生和其他船员在宇宙内探索无人前往过的地方。凯莉当时一心想参军就是因为这部电视剧，探索大海虽然不如探索星空酷，但是也足够接近了。现实虽然没有想象那么美好，实际上是完全不一样。在电视剧里，是一个已经战胜了歧视贫穷和疾病的社会，人们不分种族性别，平等的工作。实际上，现实中的歧视非常眼镜，贫富差距巨大，女人也不可能和男人一样的得到平等的机会。即使这些不可抗力因素让凯莉不满，但是凯莉年轻时总觉得自己会遇到一个像spock那样的人，她或许不能选择自己的工作和出身，至少她能选择自己要爱谁。他们会成为世界上互相最了解对方的人，会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整个宇宙都不会再找到比他们更般配的一对。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是年少时候的幻想，当然以前还觉得自己能成为天下第一呢，所以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是可以理解。凯莉看着电视，‘还是好想要一个spock啊。’凯莉一边看电视剧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干点别的了，至少在海军里，她应该是没有上升空间了。‘我还能去干什么呢，我在过去的三十年间都在努力的做一个海军，现在反而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也许我可以去尝试很多东西。我除了打架还会干什么呢？我好久没化妆了……我也可以去试试玩游戏？’这么想着，凯莉去化了个妆玩，但是自己的脸变成这样，实在是有点……下不去手。‘效果实在太差了……’凯莉这么想着把脸洗了，觉得自己更丧了。‘我要怎么去探索自己呢？出发吧，出发去哪儿呢？’凯莉很苦恼，她觉得自己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任何东西，脑中什么都没有。晚上一个波鲁萨利诺底下的海军给凯莉拿来了一袋橘子。‘你在家吧，别动，我马上给你买几个橘子。’凯莉想起这句话，‘这个辣鸡，时刻不忘占我便宜。’凯莉打开门，对方看着她的脸愣住了，然后把东西递给她就赶紧跑了。‘被我的脸吓跑了？有这么可怕吗？’凯莉的心情简直雪上加霜。至少那些橘子很好吃，这算是个安慰吧。凯莉拿过橘子又在沙发上坐下，一下子看到被她忽略了一天的那束花。‘妈的，忘记了。明天萨卡斯基要过来，我操。’凯莉又开始焦虑了，‘怎么办怎么办……’凯莉看了一下家里，各种脏乱差，她站起来想收拾一下，转念一想。‘干脆就这样吧，这样他看到我这么差大概就会放弃了。’凯莉这么想着，感觉心情平复了一点。她又坐回沙发上，电视剧还在演，但是凯莉已经没什么心情看了。她拿起桌子上堆积的报纸，她好久没看报纸了。‘都是一些无聊的消息……都是常规消息。……等等这个是什么，南极科考船？下个月出发，也许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出发，但是我又不是科学家……’凯莉想出发却又想不到去哪儿，这个消息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决定要跟科考船一起去南极。‘还没什么人去过南极……勇至前人未至之地啊……’凯莉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视里也传来‘to boldly go where no man has gone before’的声音。神差鬼使的，凯莉立刻决定了一定要去，非常坚决的。她立刻打电话给波鲁萨利诺，问他南极科考船的事情，对方表示这个事他也不了解，但是凯莉想去可以跟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说。他把负责人的电话给了凯莉，凯莉又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我不是科学家……我也不懂这些但是我想一起去可以吗？……真的吗，好的好的，非常感谢，那下个月见。”凯莉没想到对方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后就爽快的同意了，还说什么有凯莉中将保护他们真是令人安心之类的话。‘好吧……至少这事儿是确定下来了。为啥这些人这么好说话。’凯莉胡思乱想着，‘去南极要带点什么呢……厚衣服？先洗个澡吧。’凯莉把自己泡在水里，看着自己的肚皮在水中扭曲。‘我想知道为人父母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我该试着做一个妈妈？……耶稣有多高呢？……鲸鱼会不会吃很多奇怪的东西进去……我还是想试试做一个妈妈，我会怎么教育我的孩子呢？’凯莉感觉自己有点缺氧了，从浴缸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有很多疤痕，脸也不堪入目。‘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冷静一下……’凯莉打开镜子，从镜子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镇定剂和帮助舒缓神经的药，倒出了大半瓶吞下去。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又回到了大脑里，看什么都变得格外美好，甚至想到萨卡斯基要过来都没有那么反感了。‘谁……谁他娘的是萨卡斯基……’凯莉的思维已经飘到了银河系之外了，她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手向身下伸去，‘好爽……格外的爽……’在高潮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卡塔库栗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凯莉在贤者模式里想着，她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意识。　　凯莉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来，她吃了药之后就会睡得特别久，一般她早上就肯定会醒。然而她到下午都还在不省人事。四点多的时候，凯莉猛然惊醒，一看时间吓了一跳。‘操，怎么这么晚了，萨卡斯基都要过来了，我操。’凯莉心里着急，人却躺在床上不想动。‘越睡越懒……’凯莉躺在床上开始放空，‘该起来了，萨卡斯基随时会过来，好懒……不想动。’凯莉心里很唏嘘，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做事很有冲劲的，她也没有这么懒。‘不行……我要做出改变……’凯莉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自己像一具死尸。她还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家里，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等萨卡斯基过来。萨卡斯基六点钟整点的时候敲响了门。凯莉给他开了门，对方盯着凯莉的脸看了一下才开口打招呼。凯莉也做了一个简单的回应。萨卡斯基也只是煮了简单地面给两人。凯莉还以为他会做什么很屌的菜，没想到也是面条。凯莉戳着那些面条，心情复杂。　　“怎么了？”萨卡斯基看着凯莉一脸很有心事的样子。　　“没有啊。没，以为你会做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你不喜欢吗？”　　“挺喜欢的，我对吃不怎么挑剔……”除去凯莉对他的那些恼怒的理由，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和萨卡斯基交流沟通，太尴尬了，一开口就是尬聊。　　“你的脸……是白胡子干的吗？”对方问起了他一直都非常在意的事情。　　“啊，不是，是我自己作死弄的。”凯莉想起自己那时一意孤行非要挑战那些队长的情形就觉得非常可笑，而且有点丢脸。脑子一热就啥也不顾了。　　“是谁干的呢？”对方显然非常想知道。　　“就……没所谓了吧。是我自己失误了，和别人没有关系。”凯莉只要一想到自己变得更难看了，心里还是很难受的，甚至偶尔会陷入奇怪的绝望。虽然凯莉一直都认为长相并不重要，可是她还是有时候很难受。　　“我想知道是谁伤害了你。”凯莉想起这顿不得不吃的饭，这人也许就是这么固执吧，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是我自己干的，真的，别在意了。我们来聊聊你的事情吧，我还对你没什么了解呢。”太尴尬了，凯莉讲出这句话都觉得尴尬到想马上走开。　　“我没什么好说的。”　　凯莉又开始戳自己的面条，她脑内在纠结，要不要和萨卡斯基对质，要不要和他讲清楚一切，了解他真实的想法。‘我要不要这么做呢？’她想着想着，想说的心情很强烈，在某个瞬间，一吐而快的心占了上风。“为什么你觉得我不能做大将？”凯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你觉得女人不可以成为大将。”　　萨卡斯基听到这句话，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刻。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但是我就是想知道。我哪里不如你了，为什么我不可以当大将。”要说到实力，凯莉和萨卡斯基也不相上下，说到成就，凯莉虽然有几年在梦游，但是在泽法开始认真训练她之后她的战果也开始慢慢提上来了。“我不懂，我像你一样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你就能简单地否认我，就因为我是女人吗？”　　“不是的。”萨卡斯基在长久地沉默之后对凯莉说。“凯莉，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女人之一。而且你的想法新颖，做事大胆。”　　“这也解释不了你为什么反对我升职。”　　“我记得我们还是大佐的时候，有一回上面说要挑几个人去做人体强化的实验。首先要通过一个测试，测试是否有资格去做这个实验……”　　“那个实验就是个笑话好吗？最后谁都没有通过啊，因为那个实验是完美的理论但是完全执行不了啊。”凯莉不知道为什么萨卡斯基要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就通过了啊，我们都没有通过，但是你通过了。”　　“那是我请别人帮我作弊了，我也没有很想去参加那个实验，我当时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比你们强而已，很可笑吧。”凯莉也记得这件事，她在波鲁萨利诺参加了测试之后和他了解了情况，并且为了能展现一下自己，去请妮娜帮她作弊了。她通过了之后去做实验，但是实验被发现无法进行，那个测试也充满了漏洞，本来应该是任何人都无法通过的。凯莉只能坦言自己作弊了。当时她被战国骂的要死，但是卡普和泽法都觉得她这人的想法很特别。　　“可是你的想法非常独特啊。”萨卡斯基看着凯莉。　　“你那时候是说我这人偷鸡摸狗，只会搞小动作。波鲁萨利诺都告诉我了。”凯莉那时还不怎么认识萨卡斯基，也没太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我那时还很年轻，的确看不惯你那样的行为。我现在已经不再这么想了。”萨卡斯基认真的说，看着凯莉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当大将。”凯莉固执起来也是非常难缠的，她就今天就必须知道为什么。　　“你不合适，至少在我看来，你不适合。”　　“你是谁啊？为什么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你对我一无所知啊。”凯莉听到这句话，情绪非常爆炸，她讲话的声音都激动了不少。　　“凯莉，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个男人统治的社会，女人不适合做上位者。”　　“你这完全就是纯粹的歧视。就连海贼都有很多女性船长的海贼团，她们在这片大海上也混得风生水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凯莉觉得这话很耳熟，就好像很多人都讲过类似的话。　　“我没有，只是这是个男人的世界，很多东西女人理解不了。”　　“你为什么说女人理解不了，你怎么知道女人理解不了！”凯莉越来越激动，她觉得这次谈话已经没法继续了。　　“你要说是社会成见也好或是你觉得是对女性的歧视也好，你想怎么理解都行，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女人很难做到上位者。也许总有一天会有女性的上位者，但是目前没有人支持你。而且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因为你是女人，你有很多缺点，所以大家觉得你不合适。”　　“那我有什么致命的缺点吗？”凯莉感觉自己哭了，她感觉自己的眼眶里充满了眼泪，她睁大了眼睛希望眼泪不要流出来。　　“除去你的性别，你有很多特点都不适合身居高位。所有人都知道你过度依赖泽法老师，他一不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你重任。大家也都知道你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战国也说了，他来选他一定会选你。但是你到底适不适合，大家都知道你的缺陷。”萨卡斯基说完，看着凯莉满脸通红泪流满面的样子，内心叹了口气。“你就是心理素质不太行，太脆弱了，动不动就哭，情绪起伏太大。”　　“只有我是这样！我承认我的心理太脆弱，我喜欢哭，但是我会改变的！我也在慢慢成长……虽然……”凯莉一边说一边哭，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当大将呢。”萨卡斯基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他的声音变温柔了一些，“其实我也有私心，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　　“参军本来就危险，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女朋友。”凯莉边哭边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有这些毛病。所有人都这么说，泽法这么说，她爸爸也这么说，波鲁萨利诺也知道，妮娜也知道，就连萨卡斯基都看出来了。那看来真的是她还没长大，所以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吧。凯莉知道自己知道有这个毛病，但是她一直觉得这不是个大问题，性格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只要实力够强不就行了吗？“性格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够强。”　　“凯莉，你要再往上走，性格就很重要了啊。”萨卡斯基的声音更加温柔了，“没有人否认你的实力，但是你只是不适合。”　　“而且上面也不喜欢女人当大将是吗？”凯莉想忍着不哭，但是还是没忍住。　　“是的，这还是个男人统治的社会，我很抱歉凯莉，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萨卡斯基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一丝歉意。　　凯莉哭了，她确实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心理上情绪不稳定，太容易哭。就像现在，就像之前，有时候输了就会哭。“我想说再见，现在就说。”凯莉深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能停止抽噎并讲话。　　“凯莉，接受这个事实吧。”萨卡斯基没有任何动作，还是那样看着凯莉。　　“我接受，我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再可能往上走的事实了。但是我无法接受……”　　“你无法接受什么。”　　“我无法接受你是带有目的性的和我做朋友，我更无法接受你对我的偏见。”　　“我对你没有偏见。那不是我对你有偏见，是整个社会都对你有偏见。你能怎么样，你能改变整个社会吗？”凯莉无法反驳萨卡斯基，她在不满也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凯莉一脸的狰狞，哭泣使她的脸皱成一团，上面的疤痕充血纠结起来，显得更加可怕。就算是萨卡斯基也觉得有点看不下去。“你自己想一下吧，我先走了。”萨卡斯基站起来，经过凯莉身边时，在她有疤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那疤痕因为充血的缘故变得非常烫。　　“……萨卡斯基。”凯莉叫住了他，“萨卡斯基，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我，而且现在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我永远都不会成为大将了。你可以不用再‘追求’我了。”凯莉认为萨卡斯基不会喜欢她，就像她也不喜欢萨卡斯基一样。　　“凯莉。”萨卡斯基回过头你，“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是不会接下那个任务的。”　　“所以你一开始也没打算支持我当大将是吗？”　　“你有性格上的缺陷，也有不可抗力的因素让你永远无法成为大将。即使我支持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说的对。”一切都没有意义，连她的工作都没有意义，那还有什么是有意义的。“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在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后。”凯莉的老毛病又开始了，她的绝望与不安压倒了其他的情绪，理智离她远去。　　“我一直很欣赏你，凯莉，你的样子从来都与这无关。但是看看你现在，你就是个神经病，你还是去看看医生比较好。我已经下令不让你在接到任何的任务了，你就安心的去治病吧。”萨卡斯基说完就拉开门走了。　　凯莉听到萨卡斯基的话之后，变得更加难以控住住自己的情绪，她大哭大喊，咒骂着周围的一切，所有人，所有事情，她几乎把整个一楼都砸了，她被脑中的不安和焦虑折磨得精疲力尽，‘也许我真的是个疯子，他们没有说错，我这样的神经病的确不能胜任什么大事。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我现在还是个正常快乐的人啊。我的情绪根本就不会这么糟糕。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凯莉这么想着，更加难受，也实在没力气再闹了，就趴在地上哭着，又失去了意识。　　凯莉被早晨猛烈的阳光晒醒，她起身看看四周，一片狼藉，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她才想起昨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凯莉一想起昨晚，心里又泛起难过，她又想哭，又觉得应该去干点别的。然而现在也没别的好干了。凯莉失魂落魄的走出家门，她好久没在白天出门过了，猛烈的阳光使她脸上的丑陋无所遁形。她本应很在意，这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她在海军总部随便乱走，最后停在了泽法老师的门口。神差鬼使的，她敲响了泽法的门。‘应该不会有人来开门吧。’凯里这么想着，门却打开了。　　“进来吧。”泽法看起来老了很多，他似乎并不吃惊凯莉的出现，直接请她进来了。　　凯莉走进泽法家里，这个地方她来过无数次。墙上的照片和桌子上的杯子，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有泽法看起来无比憔悴。　　“对不起，说了要让你成为大将，却没有实现。”泽法给凯莉倒了一杯水，看了看她脸上的疤痕，“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没有成为大将是我不够优秀，和老师没有关系。”凯莉握紧了水杯，来到泽法身边让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理智又回到了她的脑子里。“老师，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啊。”泽法拿出一瓶酒坐在凯莉旁边的椅子上，边喝边说。　　“老师……我很想知道，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为什么还没有疯掉呢？”凯莉看着杯子里的水微微的流动。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再改变了，与其纠结无法改变的事情，不如找到一个方向坚持走下去。”泽法喝了一大口酒。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学生身上有什么毛病，她的情绪会崩溃是迟早的事情。他想让她成为大将，让她慢慢成熟，让她慢慢放开。但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自己都顾不上自己的情绪，又怎么能顾得上凯莉。他看到凯莉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大概已经是陷入了一种精神崩溃的状态了。“凯莉，你还年轻。你只是遇到了一点点挫折，你会挺过去的。”　　“可是我的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了。”　　“在我的妻子和孩子死去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生活失去了希望。但是我训练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海军，找到了新的生活的希望。在我的学生死去的时候，我也觉得万念俱灰，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应该去干什么了，我有了新的目标。凯莉，你也会找到你自己要做的事，你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沿着自己选的路走下去吧。”泽法把酒一饮而尽。　　“可是我除了做大将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目标啊。老师，你有什么新的目标，带上我一起吧。”凯莉恳求道，她对前路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去干什么，她想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在泽法的船上，和泽法老师一起。　　“凯莉，人终将长大，离开家，然后去向何方，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泽法看着凯莉。凯莉还是太年轻了，那几年把她看护得太好，她从没有真正的长大过，一点小挫折就能让她陷入这么狼狈的境地。　　凯莉摇摇晃晃的走出泽法家，现在已经是正午了，太阳更加猛烈了，照耀在凯莉身上。她回到家，把那片狼藉收拾干净，这花了她不少时间。她边干边想着老师说过的话，见过泽法之后，她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泽法的话本应使她更加不安，他没有为她指一条非常鲜明的道路，而是像她的爸爸那样告诉她自己去探索。然而这就是使她冷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之一。‘我的确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不再继续消沉下去。老师说的也对，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能当大将我也不会死。我应该去另寻出路，在我去过南极之后，再做打算吧。可是泽法老师……他要去哪里呢？他受到的打击肯定比我更大，他准备去干什么呢？不过没关系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