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章帅哥的悲哀(1 / 1)原罪:谁在你的青春里撒野首页

“我知道一家鸡蛋面很好吃。”不待俞傲耒说完,墨非便脚踩油门。  什么意思?他在这里呆多久了,很熟悉吗?  什么叫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那就是墨非直接把车开到金厦,开到“一意面馆”面前。  “你看,关门了。”俞傲耒干笑,装作这间面馆和自己没有关系。  “开门吧!”墨非做个请的姿势。  俞傲耒惊悚,难道墨非很早就来到这个十八线小城市了?  “我和陈律师很久就认识了。”墨非不想再骗俞傲耒这个少年儿童了。  我去,那天,那个老家伙还装着不认识他,他居然信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你相信的。俞傲耒抓狂了。  “我不会做。”俞傲耒心中有火,不想下车,感觉自己在墨非面前是透明的,傻瓜式的透明,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我做给你吃吧!”墨非拉俞傲耒下车。  “天这么晚了,明天吧!”俞傲耒手扒着车门,像个不肯出嫁的小媳妇,现在吃的不是面,而是烦恼,他想说,我不想吃,但说不出口,是自己嘴贱,说要请人家吃鸡蛋面的,太尴尬了,天啊,你劈一个,把我劈晕吧!  做鸡蛋面,墨非非常熟练,好吧!俞傲耒承认,自己从小到大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面。  姐姐的手艺也不错,但跟墨非比,姐姐还在幼稚园。姐姐的手艺应该跟墨非学的。  这是什么事?说要请墨非吃面的,结果“呼哧呼哧”吃面的是自己。  “教我做吧!”俞傲耒放下筷子道。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俞傲耒没好气道,姐姐喜欢吃鸡蛋面,自己这样做自然是守卫自己的领土和领空。  “你喜欢吃,我做给你。”墨非貌似真诚道。  俞傲耒撇着嘴,看着墨非:“省省吧!这里没有你要的舞台,更没有观众,你只是过客。”  “我早不唱了。”墨非有些惆怅道。  “为什么?川剧虽然不如京剧影响大,看的人也挺多的。”俞傲耒想,你不唱,你凭什么养活自己?  “多少人看川剧只是为了看变脸,抱着看马戏的态度去看川剧,没有人会去欣赏唱腔,没有知音,我唱给谁听?”墨非端过俞傲耒吃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脸上显出几许苍凉,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面汤,而是酒。  吃自己吃剩的?我跟你很熟吗?  “曾经有一个笑话,说四个人打牌,打输就要处罚……”  这个故事听姐姐讲过。  原来原版在这里。  “谁输了罚谁去看川剧,呵呵……”墨非很悲凉的笑了起来。  墨非说完,便不再说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墨非好像好久没有和人聊天了,难得有人听他讲,舍不得断了。  俞傲耒抹了抹脸,抹去袭上来的困倦,心想,哥们,我们不是知音,你这是要开讲吗?可是你要讲就讲点你和姐姐的事情,我可没兴趣听曲高和寡,高雅不被理解的寂寞。  墨非坐直,看着俞傲耒。  俞傲耒眯着眼迷茫的看着。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墨非一副大哥哥谈心的样子。  什么意思?现场采访吗?快到十一点了,哥。  如果是三年前,不到十二点睡不着,但自从和姐姐认识之后,姐姐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十一点前要睡觉,早上五点多要起来陪姐姐跑步。  姐姐有晨跑的习惯,让姐姐一个人跑,他不放心。  尤其是墨非杀到家门口的时候,明天最要陪姐姐,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明天打开门,姐姐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  这深更半夜的,二个男人在一起谈心,这是什么事啊!  “最怕夜深人静,一个人,长夜难眠,但是到了白天,又享受一个人穿行人世,看车来车往,自由自在,人真的很矛盾。”  是你矛盾好不好。  “哥,这么晚了,我不想看你玩深沉,你告诉我,你对姐姐是什么样的情感?”俞傲耒直截了当道。  墨非摇头:“你可以问,我不一定答。”  你是逗我呢!  “我其实不喜欢吃面。”墨非说话毫无章法。  俞傲耒却是懂的,喜欢一个人,就愿意活成他的样子。喜欢她喜欢的,讨厌她讨厌的。  墨非也算是回答他的提问。  “认识月月时,我正准备离开川剧舞台,我早厌倦了这个浮躁的沉沦的所谓文艺的圈子,我曾经想过要弘扬川剧,让这门传统艺术源远流长。但现实经常打脸。”  俞傲耒心道,世上任何东西都是有生命的,都会寿终正寝,任是谁也改变不了这样的现实。他的忧愁隔山隔海,我不懂。  “但为了生活,我不得不辗转于各个小舞台,表演变脸,唱得再好,也没人欣赏,人们看的就是变脸,脸变完了,你站在舞台上就形同一个道具,在这个舞台上,分不出高低上下。”  这位哥开启他的艺术人生,在这样一个小面馆。听众一个,还是带着一颗八卦的心,这也是一种悲哀。  “我曾想,这种艺术传承上百年,就此沦落,太可惜了,我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心安,我曾经创办川剧学习班,教人学川剧剧,可是来学的,还是只想学变脸或者喷火的,没人对唱腔感兴趣,这让我心灰意冷,为了生活,我把学习班改为小剧场,为四方游客表演变脸、喷火,久而久之,我都忘了川剧还有高腔、昆腔、胡琴腔。我失去了理想和追求,生活热情一点点磨灭。几个动作,一天一天的做,一月一月的做,一年一年的做,感觉人生就是重复,重复,我告诉自己,我要的钱数够了,我就不干了。”  “你给我名片,就是那时候做的吧!”俞傲耒问。  墨非点头。  这个家伙倒懂得节约。  “终于钱够了,我也准备走了,我已经收拾好行李,就在这时有人包了我的舞台,让我唱十天,给的数字自然让我心动。”墨非的嘴角扯丝丝自嘲的笑意。  “那是六年前的一个下午,我记得是春天,春暖花开,我带着一颗厌倦的心登上舞台,台下,就一个人,二十多岁,衣作入时,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年纪,不会喜欢这种古老的戏剧,我随便唱了几句。我听到那个美女喊停,告诉我,第几音唱错了。”  俞傲耒蒙了,他说的是姐姐吗?姐姐懂川剧,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