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咻(1 / 1)前男友们都被我吃了首页

下铺小哥锲而不舍又想出了一个新办法。    噔噔噔!讲鬼故事!    火车上九点就熄灯了,离现在也没多久了,万一妹子害怕了,哥哥伟岸的胸怀永远向你打开,嘿嘿嘿。    钟意想了一下,同意了。    她包里还揣着个能收魂的菜谱呢,她脑袋里还有两个魂儿呢,这还不灵异啥还能更灵异啊,科学社会啥啊科学社会。    而且万一2号小哥这人看着挺淡定高冷的,其实内在里特别反差萌呢。姐姐伟岸的胸怀(谎报尺寸)永远向你打开,嘿嘿嘿。    2号小哥同不同意能咋的,他又没地方跑。他顶多就是不凑热闹讲,他也没有不听的机会啊。    钟意装的又怕又好奇,随便讲了点啥趴在行驶火车的车窗的人啊,铁路边儿很近的山上总是看到很多坟啊之类的抛砖引了个玉,下铺小哥就跟上了发条的录音机似的在旁边就嘚嘚嘚嘚嘚嘚的讲到天都黑了。    钟意时不时的附和一下,哎呀好可怕,哎呀真的吗。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偷偷的、不被发现的观察对面儿这个硬茬子上。    只见2号小哥一脸淡然平静,就像在听新闻联播。    钟意有点挫败了。这人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就没点儿成人之美呢。她大小也是个淘宝店的老板,做生意的人,时间成本不是成本啊,况且他头顶上这铺的票还是她买的呢,黄牛票啊,老贵了。    下铺小哥的电话响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让钟意别害怕,他接完电话马上就回来。    钟意巴不得呢,这一下午背景乐听的耳朵都嗡嗡的了,还不如念经呢,抑扬顿挫的动不动就吓思考中的她一跳,打断她备战思路,忒烦。    2号小哥笑了一下冲她点了点头,从对面下铺挪到旁边儿过道小凳子那儿扒着窗户看外面的景儿去了。    我害怕,按照这个剧情发展我肯定得害怕了,钟意心想。    她跟着挪到2号小哥对面,看他拄着下巴离窗户近近的看着外面,钟意心想,好嘞!到我的戏了!    钟意小小声有点怯的凑过去一点儿问他:“早知道刚才打完扑克不听鬼故事就好啦,现在一闲下来我脑袋里跟小电影儿似的,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    2号小哥正在想即将到来的中外厨师比赛。    这次比赛他本来没有参加的,但是中方的一个大厨突然受了伤,他被急急叫来做替补。时间仓促,他还没来得及完全准备好,参赛菜品也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明天到了S城以后第二天就要开始比了,他的心里不是一点儿紧张都没有的。下午打游戏也好听故事也罢,他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大概说了什么还有个印象,具体的却不太清楚了。    这甫一被搭话,2号小哥看着眼前鹿一般湿润明亮的圆眼睛,满脑子比赛被岔了个干净,反而有了点换了换脑子的轻松意味了。    钟意觉得可能是天黑了,也接触一天了,2号小哥似乎软化了一点,不像微信里时候的硬邦邦,也不像下午似的嘴欠欺负人了,看起来几乎已经相信她害怕了。    然后就温柔的,笃定的,给她讲起了走近科学。    本期嘉宾2号小哥思维非常全面,懂得将事物一分为二的看,从不同方面论证观点的正确性。所以讲完了走近科学,钟意又紧接着听了一堂正统宗教的思想演变过程。    行吧,这票就当交学费了。不但学到了知识,她还学会了捧哏。    钟意实在听不动了,这跟她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她跟2号小哥打了个招呼,准备赶紧逃爬上去睡了。    可是她的梯子在人家座位的旁边儿,钟意有点儿不好意思撅着屁股在他头上爬,总怕人家一不小心抬头看过来,这个角度和场面都很尴尬,于是准备速战速决快速登顶。    九点到了,准时熄灯。    钟意刚爬到一半儿呼的就黑了,她眼睛一下子没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就踩空了。    钟意一只脚踩在梯子上,一只脚一步踩空就向下坠去,眼看她今天就要在这儿劈个大胯,下坠的脚突然就蹬在了一个又稳又暖的地方,止住了下滑之势。    钟意吓出一身冷汗,她柔韧性从小就真的很一般,刚才都快把她撕开了。    定了定神她才往下看,原来是2号小哥及时转过来用膝盖垫着手接住了她,才让她没有摔下去。    而那只手,现在正虚握着她的脚,手心里的温度传到她的皮肤上,仿佛像炸开的熔岩一样烧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刚烧开水的水壶,浑身都呲着热气儿。    “你没事儿吧?吓到了吗,我在下面托着你,你慢慢爬。”看不见对方的脸了,钟意的耳朵好像更敏感了。她听着对方压低声音安慰她,低沉温润,又带着一点儿沙哑。    钟意在这一瞬间觉得很性感。    2号小哥托着她的脚,帮她把脚稳稳的放在梯子上,然后站在后面虚虚的作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她像是快要熟透在开水里的虾子,几个拧身就爬上了床铺。本来想赶紧躺下冷静一下,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回头有点愧疚的问。    “我刚才掉下来那么大的劲儿,踩的你肯定很疼吧......对不起啊。”    钟意听到2号小哥轻轻笑了出来,然后带着安抚意味的说道:“没有,你很轻。”顿了顿又沉着声音说:“晚安,做个好梦。”    她觉得自己像个停摆的钟,只来得及用残存的意识干巴巴的也道了一句晚安,就转身躺好用被子蒙住了头。    隔绝了外面好像弥漫着粉红色的毒雾的空气,钟意才感觉自己的理智渐渐回了笼。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她怎么这么丢人啊,钟意在心里哀嚎。    她听着对面嘻嘻索索的爬上了人,听着对面拍了拍枕头,直到听了很久都没再听到声音,钟意拉下被子露出一张憋的发红的脸。    她看着对面睡着了的人,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的皮肤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睡着了的他显得柔和了很多。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钟意还没有完全消毒,自己给眼睛带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下次玉米肠再和我抱怨,我肯定不骂她傻了。不是我们太弱小,是敌人太强大。    ——    在车上呆了快两天,哪怕是坐卧铺也累的浑身酸软。眼看车已经进站了,2号小哥和钟意都提好了行李并排站在过道上等着停车开门儿。    下铺小哥起来晚了,等他收拾好行李过道已经站满了人了,他已经挤不出来了。    下铺小哥贼心不死,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克服困难,眼看着他一条腿跪在床上,整个人斜着把脑袋直直的抻向钟意。    “美女!你一会儿下了车去哪儿啊?S城我特熟,我顺路送你一段儿呗?在家靠父母出门儿靠朋友嘛!”    钟意扯起了个笑脸回头儿努力语气温柔的回道:“不用啦,我有朋友来接我了~”    后面下铺小哥再哎哎的还想说什么,钟意就充耳不闻死不回头儿,全当听不见。    2号小哥斜倚着过道,就明晃晃的笑。等的时间也还不知道要几分钟,他就低头跟钟意闲聊:“想好下车以后跟朋友去哪儿玩儿了么?”    “想好啦~”当然是跟乘务员叔叔一起马不停蹄的坐上返程回C城呀,哭唧唧。    钟意刚毕业,前几天看好了一个特别满意的房子,小区绿化也好安保也好,房子的格局装修也特别好,她已经想好要租下来了,结果房主过两天就得出国了,钟意舍不得放弃,所以撩完了这兄弟片刻拖不得就得回去签合同搬家。    “你也是十一放假来旅游的吗?”两个人离得太近了,2号铺小哥又太高,钟意使劲儿抬着头都快把脖子撅过来了才能看着他的脸说话,想装甜装天真钟意觉得脸都被拽的不自然了。    但是好在,这样看起来对方的视野里钟意应该是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自拍专用45度俯拍脸,显脸小。    “不是,我是来比赛的,厨师比赛。”2号铺小哥肃着脸半耷拉着眼皮往下看,远远虚点了一下钟意的脑瓜顶儿说,“你头顶长了几根儿白头发,皮脂也有点分泌旺盛,回去可以多补充一下微量元素和维生素。”    钟意愣了一下,呆呆的摸了摸头顶,然后不想活了。    在火车上滚了三十来个小时谁的头还不油啊!看到了别人成缕的油头干嘛还要提起这茬儿呢,不知道别人会尴尬吗!    个子高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没见我们个子矮的天天去跟别人说【诶,你有几根儿鼻毛长长了,回去可以自己拽出来好好剪剪。】啊。    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上了,前面的车门已经开了,2号小哥和钟意提着行李跟着人群慢慢向前移动。临下车门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回头朝钟意示了示意,“回去有机会联系。”    钟意一句从刚在憋到现在的甜甜的贴心的加油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口,眼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就走到人群里不见了。    这个人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