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上后,敖天龙父女和苏陟就告别了,他们要去大贵家。
敖天龙和大贵、梦梦曾经都是跟着梦梦的父亲学习道法的,后来梦梦的父亲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大贵,敖天龙愤而出走关外。
如今十八年过去了,敖天龙带着自己的女儿回来祭拜师父。
苏陟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突然善堂的大门被推开,门扇猛地撞击在墙上响起了通地一声巨响,接着就听到咆哮响起,“哪个天杀的,这么不是东西,敢跑到善堂砸老娘的锅!”
五师太破口大骂,“他奶奶的,哪个杀千刀的东西砸善堂的东西,真是不得好死……”
苏陟愣是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竟然有这么大的火气,这是得多大的怒气才爆发如此的恶语。
一时间过往的行人也议论纷纷,这是什么事竟然惹得老太太发这么大的脾气。
听了半晌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砸了善堂用来熬粥的锅,关键是这口锅她已经用了几十年,名副其实的老物件了。
本来就哀叹自己步入风烛残年的五师太,瞬间就被破了防,她从来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仿佛那口锅就是她的命运,如今几十年的老锅被砸了破洞,已经不可能再使用了,是不是也表示她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悲从中来的五师太突然哭了起来,整个人从破口大骂变成了抽泣苦楚。昨晚还是领着大家伙追查凶手的老太太好像突然间老了下来。她也不骂了,只是坐地善堂的台阶前哭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哭泣那口锅,还是自己屈指可数的岁月。
本来接到自己师兄的梦梦颇为尴尬的进退维谷,她早起的时候儿子运高对她说昨天晚上借了五师太的锅做实验,不小心把锅给搞漏了。这会儿听到五师太破口大骂,又见到她默默的垂泪,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五师太,对不起啊,是我家那个臭小子……”
“什么!”
五师太猛地抬头,然后又默默地垂下眼皮,“是那个臭小子啊,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那个皮猴子,我还哭个什么劲。”
梦梦赔个笑脸,“那您看,要不我们出钱帮您再买一口如何啊?”
“没事,”五师太起身拍了拍土。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都几十年的老锅了,也该换换。行了,你去忙吧,店里大贵一个人也估计忙不过来。”说完之后,也不管梦梦转身就进了善堂。
“五师太……”
梦梦只能对着围观的行人尴尬地笑了笑,又和苏陟礼貌性地打了招呼,也急忙离开了。转过头之后,脸色急速地拉了下来,刚才短短的瞬间她还是捕捉到了五师太眼中一闪而过的仇恨,有一种生吞活剥的仇恨感。
走出几步之后,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善堂,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不太了解这位五师太,虽然大家做了十多年的邻居,可她也仅仅是知道对方乐善好施。
忽然,眼睛的余光捕捉到苏陟也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善堂,难道刚才的瞬间,他也看到了那个眼神,不应该吧。
放下心思,梦梦回到了自己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