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环儿内心泛起一阵激动地波澜。
不一会儿,三顶软轿依次落在了齐王府的大门外。此时,天空中星辰寥寥,夜暗如墨。街面上也只有阵阵残风卷起地灰尘,瞧不见半个行人。
瞿式耜、张同敞和顾炎武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互致问候。但他们都是一脸地疲惫,都不知道徐枫在这个时候召见他们是为了什么。
环儿就站在门口相迎。她踮起脚尖一瞧,正瞧见顾炎武和那两位大人一边交谈一边向王府走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环儿的脸“唰”地一下泛起了红潮。一时之间,她十分想要见到顾炎武,但当真的要见时,小女子的娇羞之心又令她局促不安。
“环儿姑娘。”顾炎武声音洪亮地叫了她一声。低着头的环儿呆了一呆,“啊!”地应了一声,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顾炎武微施一礼,脸上也扬起了惊喜般的笑容:“姑娘可知,陛下此时召见是为了什么事?”
环儿有些木讷地扫视着眼前的三人。问话的虽然是顾炎武,但张同敞和瞿式耜也同样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在等待答案。
环儿忙将他们迎进来,一边领路一边说:“陛下接到了晋王的一封密信,然后就急着召见三位大人。至于信上的内容,陛下没有说,奴婢也不敢问。”
“哦?”三人对视了一眼,张同敞脾气略爆,一扬手,说:“快走。”也不顾在前领路的环儿,自顾自地向书房的方向去了。
顾炎武的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再也无瑕与环儿攀谈,只和瞿式耜一道,紧跟张同敞而去。环儿觉得有些扫兴,嘟了嘟嘴,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
三人进了书房,见过了礼,便各自落座。徐枫便将那封信交给三人传阅。然后他吩咐环儿:“去沏一壶晏茶来,给三位大人提提神。”
环儿行礼去了。不一会儿,一壶浓香四溢地茶便被环儿用托盘呈来。盘子上还放着四只喝茶用的盖碗。
她一一满上了茶,递到了他们的手里。这时候他们都已读过了信,双手接过环儿的茶来,点头称谢,但都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没想到,区区一个大别山,居然藏龙卧虎。”率先发言的是张同敞。他说完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瞿式耜,寻求一个认同。
瞿式耜也点了点头,抬头问徐枫:“陛下以为如何?”
“我倒是觉得,晋王之计可行。”徐枫也是一边思索一边说:“大别山的义军人数众多,又有地利之便。现在河南的清军空虚,他们趁虚而入,我们无从阻止。所以不妨将计就计,让晋王打洛阳,蜀王攻汉中,两路齐发,已咱们朝廷的雷霆万钧之势震慑住大别山义军。好让他们知道,就算夺下了开封一城,也绝不敢起丝毫的反叛之心。”
顾炎武摇了摇头,说:“臣不怕义军反叛,只怕晋王和蜀王万一用兵自雄……陛下应知,当初桂林兵变,晋王可是断发明志,誓死效忠朱明皇室的。而如今朝廷倾覆,晋王心中必有怨气。他与蜀王又是情同手足的结义兄弟。万一他们联兵,那可大事不妙。”
环儿侍立在一旁,始终观察着顾炎武,这时忽然听他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由得微微皱眉。仿佛顾炎武的顾虑正是她的顾虑一样。
徐枫也含笑摇了摇头,说:“是呀,这也正是我请三位来的原因。可是,我也不愿做宋高宗,连发十二道金牌把晋王给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