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揽着妹妹青丫,赶去灶间要给怜心做饭。
怜心让痞子给林渊倒茶,自己跟着娇娘来到灶间。
小小的灶房因着娇娘的到来,打扫一新,各个物件归拢的十分齐整,一旁的木架子上堆满了米粮。
怜心挽起袖子待要动手做饭,青丫扑头跪在她面前,只是磕头。
怜心忙硬扶她起来,好好抱着,再不让她屈身行跪礼。
娇娘却是泪流满面,“不过磕几个头,你的大恩,我们何时能报呢?”
父母均已不在,妹妹也不在,娇娘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活着的兴味了,可这个叫杨怜心的妹妹来了,带来了她的妹妹,还带来了她们后半生不用发愁的银两。她跟她们非亲非故,如何能做到如此?
怜心拍拍她的肩头,笑,“你们高兴,我便高兴,要磕头,便折了我的寿,快些做饭吃,很饿。”
娇娘擦擦眼泪,振奋精神,准备包饺子,一面同怜心絮絮说着自己的计划。说此处是痞子家,总不好在此长住,已在别处另立了小竹屋,邀请怜心一同去,若得心意,就便一起住也热闹。怜心答应一起去看看。
饺子不多会儿便包出来,连痞子娘一起动手,包了好几个屉笼,够怜心吃,也够怜心带来的所有人吃了。
小小的渔家小院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痞子娘的笑一直未停,连痞子都温顺地跟在身边伺候。
看着他们都变好了,怜心也高兴。
吃过饭,娇娘便带着他们往她的小竹屋赶。
竹屋盖在一片沙地里,离海边不远,离市集也近。
月盘如玉,悬于阔大深沉的海平面上。
海滩上的人影子,一个颀长如岳,一个纤细活泼。
怜心欢喜地脱了鞋子,赤脚踩在软软的沙滩上,张开大袍,迎着海风跑。
蔚蓝色的空气里,满是银铃般的笑。
她从未有过如此体验,前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水,是大海,海滩上的沙子竟能如此之细腻,如面粉一般裹住她的脚丫,拥挤着,簇拥着汩汩的欢乐从脚心直达心头。
月色如银,有小小的螃蟹顶着指甲盖大小的壳间或蹿出来,猛跑。
还有会动的一个个漂亮的贝壳,怜心拾起来看,里面却藏着一只螃蟹。
平静的海平面却忽然大叫起来,浪头扑打着浪头,一波波涌上来,扑到她的脚面上,打湿了她的长袍,她还站在原地,惊喜地看水中卷起的大浪,呼啸着奔来。扑到身上,自带一种势,她眼里点起火焰,觉得十分有趣。
海水渐渐没过她的膝。
林渊忙把她拽回来,告诉她,海水涨潮,会没过她的头顶,没过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占领一方土地。
怜心便后退,后退,再后退。
海水直扑到娇娘的竹屋前,喧叫,大喊。
娇娘便提了水桶,扑一下,扔到水里,打破喧闹,提一桶水,到她的小屋前洗洗刷刷。
怜心脸上的酒窝深了又深,挂在脸蛋上一直未去。于海水嬉闹,追逐风和螃蟹。
林渊端手于前,目色宠溺,朗身立在月下,追逐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