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树上待了一会,晏加总算感觉好点,他抬头往四周看,他待着的这棵树上竟然长着些黄色的果子,比起难以入口的肉干,他更宁愿吃野果好了。 这些果子外皮鲜嫩,那黄色鲜艳得就跟太阳似的,看起来十分可口,让人垂涎欲滴。 昨天到现在他可是饿了一整天了,崔云云给他的那些,他不认为他是吃了食物,所以不算。 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果子不吃,非要吃那些难吃的肉干还有树叶。 晏加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对食物的渴望,让他忘记了在树上的害怕,扶着树枝,一点一点的往那黄色的果子摸去…… 而在另一边,崔云云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打猎。 可以说是,路过的飞禽走兽,只要是出现在她面前的,而她又能抓到的,她就抓回去。 这么不挑的,在最近还是第一次。 手里用树枝串着的猎物一大堆,她估计着两人食用的份量,觉得差不多了,就提着猎物在树上跳着的回去了。 崔云云急匆匆的赶回去,回去了,见他还好好的待在树上,附近也没有其他野兽出现,心里安定了不少。 “你可以下来了,我找到了食物。”崔云云扬了扬手里串着的猎物,对树上的他说。 晏加强忍着不适,对她点点头。 而就在这么一点的时间,晏加肚子咕咚一声,有某种汹涌的感觉从小腹升起,他脸色一青。 他这脸色差得,崔云云都看出来了,她见不对,问他:“你不舒服吗?”视线稍稍往上移,看见树上挂着的黄色果子,心道糟了,他该不会是吃了这树上的果子吧? 心里还留有一点希望,希望这件事没有发生,接着问他:“你吃了什么?” 崔云云很希望他的回答是不。 但晏加却说:“我……吃了树上的果子。” 就说这么一句,却像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似的,他满头冷汗,像是强忍着什么。 崔云云一听大惊失色,对他说:“这树上的果子有毒的不能吃,吃了会腹泻的!你就算再饿也不能吃这些果子。你吃了多少?” 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腹泻的次数就和果子的数量成正比,所以崔云云有此一问。 晏加还站在树枝上,扶着树干的手还在抖,他抖着手向崔云云比出一个手势。 崔云云见他伸出的一只手指,以为他只是吃了一个,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但其实晏加是吃了十个黄色果子,不过是因为在吃到第十一个时,肚子开始不舒服了,所以才没继续吃下去。 晏加实在忍不住了,向树下的崔云云求救:“我……快憋不住了,帮帮我!” 崔云云一听知道现在是一个很危急的状况,她得尽快把他带下来才可以。 她一下子跳上树,将他扛在肩上,然后跳下地面,将他带到一个安全而她又看不见的地方后放下他,飞快的说完这句话就离开。 “你在这儿方便,有什么事就喊我。” 崔云云头也不回的跑着,生怕自己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跑回湖边了,才想起忘了提醒他,在方便完之后后掩埋这件事,她回身走了几步,后又懊恼的止住。 算了,他可能已经脱裤子了也不定。 崔云云就又再往回走,后又想起,他没有擦屁股的纸,不知他知不知道要用树叶来擦的这件事呢?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再回头。 算了,不要管了。 她又不是他妈。 待他回来后,她再和他说吧。 现在先处理猎回来的猎物,就这么丢在一边,很容易招惹其他动物。 今天由于赶时间,崔云云并没有到那棵大树去摘地狱苦的叶子,所以她就以长在湖边一带的普通叶子代替。 摘了一大堆,她还怕腌肉时肉不够苦,摘回来的份量是平时的两倍。 她全部一股脑的堆在石头上,然后拿起石头开始捣叶子。 在叶子都被捣烂时,晏加回来,见到大石上那些绿色沫沫,想起白云凤爪的故事,以为这些全是崔云云用嘴嚼完再吐出来的。 一想到这,晏加有点想吐。 他指着那堆绿色沫沫,小心的问崔云云:“这些,都是腌在肉上的东西吗?” 晏加也不傻,知道正常的肉,就算他没有吃过的肉,也不会有她昨天给他的肉的那种味道,她一定是添加了些什么东西,才会令到肉变成那样的。 “是啊。” 崔云云拿起一边的猎物,将叶子磨碎了,准备处理猎物,听到他问起,顺口就回了。 晏加听了一脸震惊,他说:“你你该不会是用嘴嚼完然后再吐出来用吧?” 崔云云听了他这话,视线终于从手里的猎物移开,她讶异的反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表情像是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接着才回:“当然是用石头砸碎了,你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拿起一边的石头向他示意。 晏加见了沾满绿色汁液的巴掌大小石,松一口气。 “你回来正好,过来。”崔云云用树枝在野鸡脖子上割了一道口子,对晏加如此说。 “做什么?”晏加走了过去。 崔云云将野鸡递给他,晏加接着,拿着血淋淋的鸡,觉得有点惊悚,不知她要自己做什么?可能是要他帮忙提着? “喝啊,还愣住干什么?”崔云云见他提着野鸡,什么动作都没有,野鸡的血都快要流干了,催促他赶快从鸡脖子吸一口血,这可是她特地留给他的,她知道刚腹泻完,肚子空空的会觉得很饿,这时喝口温热的血会让肚子舒服不少。 崔云云自己也没发现,她现在完全是变了野人的思维了,对这种喝血的行为没有半点抵触,还觉得理所当然。 晏加听了她这话,觉得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 他提着手里的鸡,犹豫着。 “喝啊,你怎么不喝?这是让你补充营养的,你刚腹泻完,喝一口血会好很多的,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最好再吃一口肉,那样肚子就会舒服很多的。” 晏加听她提起他方才腹泻的事,心里一阵尴尬,嘴巴胡乱的往鸡脖子一吸,喝了一口腥甜的血,忍着吐出来的欲望就将鸡递还给她。 “你还要不要再喝?”崔云云见他只喝了一口,所以问他。 晏加摇摇头,用手擦着嘴。 崔云云见他说不要了,拎着手里的猎物,一次过拿到湖边,开始将它们剥皮拆骨。 晏加也跟着了。 这儿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好做,稍微有点事做的就是看看她在干什么事了。 崔云云将剥好的猎物分件,然后串在树枝上,冲洗,将还流着血的肉浸在水里晃啊晃,然后拿出来,不断重复这种动作,直到猎物身上的血都被冲干净为止。 晏加看着湖面漫开的血,终于明白之前她为什么不让他喝湖里的水了。 崔云云在冲洗干净肉后就开始腌肉,在干完所有的工作后,就分别把肉挂在不同的地方风干。 今天挺幸运的,处理猎物到现在都没有野兽来捣乱,可以让她不用分心,集中处理腌肉这一项事情。 在所有事情都干完了,现在空闲下来,崔云云觉得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说一说这里。 “你……”崔云云想喊他的名字,但话到嘴边了,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她和他好像还未互相告知对方姓名。 “我好像还不知你叫做什么名字?我叫崔云云。你呢?” 晏加一愣,这么说来他才想起,他还真的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 “晏加。” “也是我疏忽了,晏……晏加,我和你说一说这里的事,你跟着我。” 第一次念他的名字,崔云云觉得陌生,念第二次才顺利说出。 “这些树上的果子不能吃,树上的叶子也不能用,”崔云云带他到他方才待着的树上,跃上摘了一把树叶递给晏加看,“看,就是这种,叶子也有毒。” “在这儿只有肉干和这种树叶可以吃,湖里的水不能直接喝,很容易喝坏肚子,吸取水份都是以嚼食树叶来获得。”崔云云领着晏加到另一棵树,摘了另一种叶子给他看。 “这些收集起来的树枝和石子,是用来打猎的时候用的。”崔云云拿起堆在屋外的一根树枝,随手向远处掷去,只见树枝笔直的插在地上,稳稳的定着。 “当然,在遇到危险时,这些树枝和石子也可以用来保护我们。” 晏加对她这一手云淡风轻的动作,心里不由惊叹,她很厉害,就这么随手一丢就可以将树枝插进泥土中。 还不待晏加走过去把树枝□□,崔云云又领着他到湖边,晏加只好不舍的看了那插在地上的树枝一眼,然后跟在崔云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