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叶鲤，菜都要放凉了，你到底吃不吃？”　　“别捣乱别捣乱。”　　“好，不吃是吧，我吃完剩下的可都倒了。”　　“吃吃吃，别倒。”那人从电脑前扭过头，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脚好痛哦，动一下都痛，病人还要饿肚子真凄惨，怎么没人能喂病人吃饭呢？”　　韩同学在祈求的目光中慢悠悠站起来，笑的一脸善良温和，　　“我数到三，自己不退出我就拔电源了。”　　“十五分钟。”美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十五分钟一定能升级，然后未来两天之内，我都不碰电脑一下，好不好？”　　韩同学在他身边坐下，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快死了，还跟我废话。”　　苦肉计得逞，美人乐滋滋转回头，继续厮杀去了。　　韩同学认命的夹起一口菜，塞进他嘴里。　　“喂，今天的蒜苔有点咸，下次少放点盐。”　　嘴被塞的满满的游戏儿童呜噜着抱怨。又一口菜被塞了进去。　　眼看着一盘菜像喂猪一样喂的干干净净，美人的手机这时在床头震。　　“帮我接下电话。”　　“陌生号码，你自己接吧。”　　“哎呀，真讨厌。”　　美人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口气十分不善，　　“谁？”　　“是，我是。”　　“CAO，你呀。你丫手机怎么换号了？最近在哪糜烂着呢？”　　不知那头说了句什么，前一秒还骂骂咧咧没正形的人，口气忽然严肃起来，他推开电脑，翻身坐了起来。　　“什么？他怎么了？”　　“怎么会出这种事？”　　“那他现在在哪？”　　“我知道，我是说在哪个分局？”　　“行行行，我看看能不能搭上路子。前两天有个SHOW的主办人好像是那个分局前局长的儿子，我问问看能不能说上话。”　　“废TM话，人进去了一宿能让你脱层皮。”　　“行了，我先找人问问吧，别的都回头再说。”　　叶鲤挂了电话，脸色白的像纸。　　林澈在旁边轻轻捅了捅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鲤浑然未觉一般坐着没动，反应了一会儿，开始翻手机通讯录。　　“CAO，怎么不通。”　　咒骂了声，然后再拨。　　“大伟么？你有前天展览馆那场SHOW的主办人的电话么？”　　“对，就是那个李哥。”　　“他爸是**公安局的局长吧？”　　“我知道是前局长，总能说上话吧？”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　　“对，我刚打过他手机了，不通，你有他家电话吗？”　　“当然是急事。”　　“行，你等我记一下。”　　叶鲤四面看了一下，没找到笔，于是冲林澈道，　　“帮我记个电话号码。”　　“哦。”林澈茫然的应了声，还没来得及去拿手机，叶鲤一个眼神瞪了过来。那种凌厉的眼神从来没对自己出现过，林澈吓了一跳。　　“帮我记个电话，你磨蹭什么呢？”　　“我拿手机啊。”　　林澈从外面取了手机进来，　　“说吧。”　　叶鲤报了一串数字。　　“嗯，我先联系李哥，我看看吧，看他能不能搞定，不行我再跟你说。谢了啊。”　　说完挂了电话，蹿下床去换衣服，一边换一边拨电话。　　“CAO，怎么都TM打不通。”　　他挂了电话往外冲，被林澈一把拦住，　　“到底怎么了？”　　叶鲤看了他一眼，叹口气，　　“J他们乐队一个人藏毒，演出的时候在更衣室被人把毒品翻出来了，现在他们乐队的五个人都在**公安局扣着呢。”　　“啊？”林澈一愣，他的生活还从未跟刑事案件有牵连，不觉有些反应不过来，“别人吸毒而已，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啊，怎么他也会被关进去呢？你别瞎担心。”　　“要TM是普通吸毒就好了。那SB藏了五十克□□，藏在他们五个人装乐器的箱子里了。CAO，听说这个量够判20年了。”　　“不是跟他没关系么？”　　“进了局子，谁TM还说的清有关没关，不得都往死里打，打到招为止？”　　“那你现在要去哪？”　　“找人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出来啊。”　　“希澈，你冷静点行么？这事不是你说弄出来就能弄出来的。”　　“事不发生在你身上，你TM当然冷静了。”　　林澈被这一句话噎在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叶鲤甩开他的手，一边穿鞋一边道，　　“不能弄出来，至少也要先打声招呼，把人保住了啊。”　　林澈站在原地看他忙乱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我陪你去吧？”　　叶鲤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某种异样的神色瞬间闪过，　　“先不用了，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真不用？你现在这样子我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叶鲤敷衍的笑了下，“这种事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林澈沉吟片刻，点点头，　　“那行，你先等等。”　　他转身进屋把叶鲤手机的备用电池翻了出来，然后又在自己包里找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把剩下的都递给叶鲤，　　“你把我钱包拿着，里面有一千现金，还有银行卡，密码你知道。”　　叶鲤接过电池，但没拿钱包，　　“我带着钱呢。”　　林澈把钱包塞进他兜里，　　“拿着吧，以防万一。手机保持有电，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行，我知道了。”　　“那你小心点。”林澈帮他开了门，“有什么结果都告诉我一声。”　　“嗯。”叶鲤走出门口，忽然回头道，“林澈，谢谢你。”　　这声谢谢怎么听怎么生分，比之前他冲自己吼的那句听着心里还要难受。林澈勉强的笑了下，　　“你自己小心。”　　然后目送那背影下了楼，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很快消失，楼道里的灯也跟着黑了下去。　　林澈关门回到卧室，饭桌还在地中间摆着，上面的残羹剩菜已经失去了热度。叶鲤笔记本上游戏还开着，那只小人早倒在血泊中了。　　“又白打这么长时间了，还想升级呢？”　　林澈皱着眉嘟囔了句，帮他退了游戏，然后把桌子收了。　　　　这一夜林澈几乎没有合眼，他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摸出手机来看一看，叶鲤没给他打电话，也没有短信。　　他想给叶鲤打电话去问问，又怕耽误他正在办的事，只好这么辗转反侧的煎熬着。他不知道叶鲤到底有没有找到人，如果找到了，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去救J。总之，这种类似地下党雪夜营救革命同志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叶鲤担心、紧张，却又难得一见的冷静沉着的样子，一直在林澈的眼前晃——颇有点革命义士的范儿。　　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出了什么事，这人会不会也这样紧张？　　CAO，现在是关乎一个人牢狱之灾的时刻，自己还吃这种没营养的飞醋，真是幼稚。韩同学不觉在内心鄙视自己。　　可是人们都说关心则乱，看来叶鲤还是很关心J的，也许，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关心。　　林澈在这样的思想摆荡中睁着眼睛迎来了黎明。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他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忽又想起前一天老杨让他上午去办公室一趟，说有新的项目要帮忙。林澈长叹口气，从床上翻起来，洗脸做早饭去了。　　一整个上午，林澈精神都很恍惚，不管谁的手机响，都能让他吓一跳。挨到中午，叶鲤终于给他打来电话，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人暂时没事，下午大概能安排我见见吧。”　　“哦，好好安慰安慰他，人在这个时候比较脆弱，别让他胡思乱想。”　　“我知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暂时没有。他们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毒品毕竟不是他藏的，可以算做不知情，也可以判胁从藏毒，就看背后怎么运作吧。”　　“跟他家人联系了没？他父亲不是挺有背景的么？”　　“他爸跟省里领导出国参观去了，这个时候儿子出这种事，很影响仕途的。我们都说先自己努力看看，别惊动他爸。”　　“那倒是。那，需要钱吗？我可以先跟老杨他们借点。”　　“再说吧。”叶鲤在那头虚弱的叹了口气，“我先想想办法。”　　“希澈，你记着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还有我呢。”　　“嗯。”叶鲤低低的笑了声，“我先挂了，中午请公安局的那帮人吃饭，看看下一步怎么办，顺便安排我进去看他的事。”　　“行，那你忙去吧。晚上……”　　“晚上我可能不回去了，到时候给你电话吧。”　　“那你……”　　林澈话还没说完，那头有人叫叶鲤的名字。叶鲤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叶鲤果真没有回家。　　凌晨两点的时候林澈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异常嘈杂。叶鲤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似乎没少喝酒。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下午见到J了。”　　“他怎么样？”　　“才在里面待了一天，就憔悴的不行，好大的黑眼圈，人也瘦了。”　　叶鲤的声音里能听出一丝心疼。林澈心道，这憔悴怕不是因为这一天的牢狱之灾而起的吧。　　“别的方面呢？精神状态怎么样？”　　“还行。他说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昨天找人了，在里面也没受什么罪。”　　“那就好。那你……”　　正要叮嘱两句，那头有个醉的口齿不清的声音忽然大起来，大概是凑到了叶鲤的旁边。　　“希澈你放心，有你李哥在，没有搞不定的事。那个张局，是我爸的老部下了，我爸说句话，没有摆不平的事……”　　“是是是，李哥，这事我可全指望你了。”　　“怎么样，哥对你够意思吧？”　　“那还用说，李哥一向对我最好了。”　　那个李哥嘿嘿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　　“那你怎么报答哥啊？”　　“哥说怎么报答就怎么报答。”　　“这话可你说的。”　　那边又是嘿嘿的几声笑，听的林澈浑身不舒服。　　“刚才那人是……”　　“帮忙办这事的，”叶鲤的口气里有一点不耐烦，“先不跟你说了，明天再打给你吧。”　　“希澈，你……”　　林澈顿了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原想叮嘱两句，又不知有什么可叮嘱的。叶鲤不等他说话，匆忙道，　　“我挂了哈。”　　“嗯，拜……”　　电话“嗒”的一声，挂断了。　　林澈看着手机，不自主的皱起了眉。　　　　接下来几天里林澈见到叶鲤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完，每次回到家就是一身的酒气，也不知都在应酬些什么人。J的案子据说已经有些眉目，因为找对了路子，被定性为不知情的可能性很大。只是上下打点总少不了花钱，叶鲤正在准备钱。　　林澈提出过几次想要帮忙的意思，都被拒绝，他也无计可施。这次的事让他对叶鲤这个人刮目相看，原来总觉得他没什么正事，整天嘻嘻哈哈的，顽劣非常，早年在J市的时候仗着养父的势力，颇有些呼风唤雨的架势，离开家来到B市，也就老实收敛了。没想到有事情发生时，居然还能折腾出不小的能量，大概是兼职做模特社交面比较广的关系，总会认得些三教九流的人。又或者到了非常时刻，便把最大的能量用了出来。　　总之折腾了十几天，某天叶鲤告诉他，事情解决了，J被放出来了。　　那天叶鲤依旧很晚回来，喝的烂醉如泥，一进门就搂着他脖子要在屋子里跳舞。林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张牙舞爪的人收拾住。那人歪在他怀里，呵呵的傻笑。　　“怎么了你？”　　林澈一边把人往屋里扶，一边问。　　“搞定了，J今天被放出来了。不用起诉，不用上庭。”叶鲤呵呵笑着，捧住林澈的脸，“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林澈把他扶到床上，脱下满是酒气的外套，“先去洗个澡吧？身上这么大味道。”　　那人头埋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　　“不想动，累死了。”　　“那把衣服脱了睡吧，我还有点事忙。”　　刚要站起来，腰被那人搂住。　　“吓死我了，幸好他没事。吓死我了。”　　那声音微微发颤，有掩饰不住的惊魂未定。林澈心里头闷闷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能安抚的拍拍他的背，　　“都过去了，没事了。”　　“我真害怕他出点什么事，真的好怕。我宁可自己出事，也不能让他有事。”　　叶鲤大概是喝的太多了，抱着林澈怎么也不撒手，反反复复的说着不能让J有事的话，念叨到最后，就只剩下J这个名字，呢呢喃喃，仿佛呓语。　　林澈一面拍着他，心里一面缓缓揪痛起来。　　　　第二天叶鲤清醒了，林澈什么也没多问。没问J究竟是怎么出来的，也没问中间跑各层关系需要的那一大笔钱叶鲤是从哪来的。他只是希望这次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两个人的生活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是天真的。J回来了，不是说他又跟叶鲤有了联系，而是他又回到叶鲤的心里了。　　叶鲤开始经常很晚回家，有的时候注意力不是很集中总像心里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林澈知道那人摇摆不定的毛病又犯了。　　其实当初叶鲤和J究竟为什么分手，他一直没跟自己说过。林澈只是一直觉得既然选择接受和相信这个人，那么他不说的东西，也就没有必要追问。如今看来，疙瘩始终是疙瘩，装看不见也只是一时的，早晚有变成症结出现的那一天。　　林澈想找个机会跟叶鲤好好谈谈，但是一直没找到，有时候是觉得叶鲤的状态不对，有时候是自己没做好心里准备，拖着拖着也就懒了。林澈有时候笑自己，这就是得到和没有得到之间的区别，这种暧昧不明的状态若发生在两人在一起之前，自己恐怕又要抓心挠肝寝食不安了，而如今人在自己床上躺着，似乎就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某天林澈帮叶鲤从包里拿手机，发现条未读短信。林澈并不是有意要看短信的内容，只是索爱手机的特点，未读短信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在桌面上显示着，想不看也不行——多不人性化的设计。当然，林澈感谢这种不人性化。　　那条短信是这么写的：　　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我等你，一直等。　　韩同学恶毒的想不如删掉算了。但也只是个想法，最终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把手机递给叶鲤。后者接过手机后也装作好像这条短信不存在一样，继续跟他说笑。　　林澈夜里睡不着，能听到旁边发短信的声音。他感觉到某种极力维持的东西好像初春的冰面，正一点点裂开。　　　　这几天林澈又开始帮老师做项目，每天赶的昏天黑地，作息时间一片混乱。某天深夜吃完泡面，忽然觉得厨房里味道极其难闻。仔细一看，发现垃圾桶里的垃圾大概有一周没倒过了，已经有小飞虫在上面飞。自己真是什么都忙忘了，而指着叶鲤干活，还是算了吧。　　他无奈的摇摇头，披上羽绒服下楼去扔垃圾。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不远处的大路上停着辆出租车。而自己家楼下，正有两个人在拥抱。　　时间仿佛一下倒转回高二上学期期末考试前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的场景。叶鲤靠在J怀里摇着头说些什么，J拍着叶鲤的背在他耳边哄些什么。自己，在远处看着。　　这幅画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谐美好。　　生活还真是比俗烂的连续剧更狗血。　　在这种场合下，我是不是应该冲上去吼两声，毕竟现在有了骂人的立场。　　还TM真冷，早知道多穿两件衣服下来了。　　林澈的脑袋里零零散散的蹦出这么几条毫无关联的信息，然后就陷入一片空茫。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两个人分开了。叶鲤一转头，发现了穿着睡裤披着羽绒服手里拎着垃圾袋的林澈。　　J也看到了，他盯着林澈看了会儿，目光是无波的海一样的深沉莫测。林澈回视他，也尽量使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深沉莫测。　　两大高手比拼内功，对峙片刻，J几不可辨的笑了下。他收回目光，转过头，轻轻揉了揉叶鲤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　　林澈看了眼站在那低头看地面一动不动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叶鲤，叹了口气，把垃圾扔进垃圾箱，也转身上楼了。　　　　二十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说完这句，凑上去，亲上了他的嘴。　　　　林澈率先回到屋子里，刚才下楼时没有关电脑，机箱里还有音乐声传出来，那是叶鲤喜欢的英文歌。而对林澈来讲画图的时候听什么也都一样，分辨不出好坏。林澈坐在电脑前苦笑了下，究竟还是有不小差异的。　　没过多久叶鲤也上来了，叮叮当当的关门换衣服，弄出很大动静。林澈盯着电脑屏幕没动，他等着叶鲤来给他个交代。　　那人在浴室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出来之后一声不响的爬到床上，关上了灯。　　显示器成了室内唯一的光源，映衬着林澈灰白的脸。他感觉脑子里那种综合着气恼无奈和伤心的感情条“咻”的上涨，直冲满格。　　韩同学用力深呼吸两次，存图关电脑，然后坐到叶鲤旁边。　　“希澈……”　　“嗯？”闷在被子里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起来谈谈吧。”　　“好困啊，想睡觉，有什么话明天说吧。”　　林澈无奈的掀开被子，把鸵鸟头揪出来。　　鸵鸟揉揉眼睛，目光闪烁，　　“谈什么啊？”　　“你没话要跟我说么？”　　叶鲤咬着下嘴唇，低下头，不出声。　　“希澈，我没办法再继续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告诉我行吗？”　　叶鲤抬头看了林澈一眼，马上又低下头，　　“我错了，你骂我一顿吧，打也行，但别打脸。”　　林澈气的差点乐出来，　　“你知道问题不是这么简单的，不是我骂你一顿打你两下事情就可以当作没发生的。”　　“我们没怎么样，真的。”　　“我没说你们怎么样了。”　　“那你还想谈什么？”　　“希澈，我想听实话。”林澈无奈的长叹口气，“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什么都没问过你，你们为什么分手，你们再见面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问过。我是相信你，你觉得有必要说的，就会跟我说。可是你什么都没跟我说。”　　“你这个人喜欢钻牛角尖，事情都往不好的方向上想，我说了怕你胡思乱想。”　　“叶鲤。”　　林澈瞪着他，表情之严肃，叶鲤前所未见。　　“非典之后我搬回去，我们又开始经常吵架，我觉得这样在一起真的很没意思，尤其想起我们住在一起的那段生活，我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所以就跟他分手了。”　　“那现在呢？觉得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跟他比较合适，是么？”　　“不是，”叶鲤的口气有些急，“我是一心一意的想跟你在一起的。要不是他这次出了事，我们从分手之后就真的没再联系过了。”　　林澈冷笑，　　“之前他出事，你为了他应酬了很多不想应酬的人，花光了自己的积蓄，这些我都没觉得有什么。我知道你们这么多年感情，他出事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也说过只要我能帮上的忙，我一定不遗余力。可是事情解决之后呢？你们经常见面，你心里总是有很多事，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但我等着你能主动跟我说清楚。说清楚我们之间究竟要怎么办，继续在一起，还是分手，我都希望你能给我个痛快的了断。”　　“我，不知道。”　　又是这样，林澈无奈的摇头。　　“他爸知道了这件事，很生气，说要送他出国去念那种管理很严的宗教学校，他如果走了，很多年之内就不能回来了。”　　“你舍不得他走是吗？一想到要离开他很长时间再也见不到他就很伤心，是吗？”　　“我……我之前跟他分手，跟你在一起，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