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郇正同楚梓兮一起逗猫,小黄圆滚滚的脑袋蹭在楚梓兮脸上,蹭的她脸上痒痒,口中咯咯作笑。
兆喜从外面走进来,附在元郇耳边,同他小声的说话。
楚梓兮见状,放开小黄,嘴里直嚷嚷着,“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元郇示意兆喜噤声,他转头,看着楚梓兮,唇边含笑,眼睛里却扇着森然的光芒。
看到那光芒,楚梓兮下意识的发怵,往后一退,眼中已隐有晶莹的泪珠,她委屈道,“我……我不听了……”
“来,”元郇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朕带你去看好戏。”
“好戏?”她闻言笑着拍手,“好呀好呀,我最喜爱看戏了。”
盗取楚凉尸体的人,正是廖棉。
凤仪殿外,站着数十个御林军,他们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廖棉。
楚梓兮见这阵仗,禁不住心生胆怯,脚还未踏出门槛便往后退了几步。
可元郇不许她后退。
他擒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他们在廊下站定,很快有宫女从殿内搬了两把太师椅出来。
元郇好整以暇的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廖棉,许久不见,你胆子倒是一如既往的胆大。”
廖棉不做声,只是那张俏丽的小脸上,却挂着一对倔强的眼睛。
数月来,她同楚凉辗转各地,一直躲避着元郇的追杀,早已练就了一身同楚凉一样的铮铮傲骨。
可是元郇最厌烦的便是傲骨这种东西。
傲骨有什么用?又保不住她的性命。
“告诉朕逆贼明安的下落,朕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廖棉冷笑一声,“莫说我不知道,便是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除了楚梓兮,许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称“我”了,他冷哼一声,“来人,掌嘴。”
很快,站在廖棉身旁的御林军上前,抬手,“啪”!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
廖棉白嫩的小脸上很快浮现出了指印。
楚梓兮见状,瑟缩的往后一躲,看向元郇的眼睛里,盈满了不解与恐惧,“你为何要打她呀?”
元郇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唇边泛起一抹柔笑,“她不懂规矩,朕得教教她。”
“那教她便是了,为什么要打她呢?”
“有些人,若是不打,是不会听话的。”
这句话,元郇说的意味深长。
他分明是在说廖棉,可他看向楚梓兮的眼神里,却有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看他如此,她很快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楚梓兮这番模样,很是反常,廖棉看在眼里,惑在心里。
难不成这世间竟能有人冷心至此?全家被灭,楚梓兮居然还能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廖棉,朕记得,你的双亲,尚且在世,包庇逆贼,是要株连九族的。”
“殿下,楚凉被这个昏君害死了,难道你不知情吗?楚家遭遇灭顶之灾,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难道你忘了青城山……”
听到她的话,元郇的心里咯噔一声,他倏的起身,厉声道,“住口!”
廖棉见到勃然大怒的元郇,心知自己的话戳到了他的的痛楚,哈哈大笑两声,“我偏不……楚梓兮,你认贼为夫,迟早有一日,会遭到报应的!”
“来人,堵住她的嘴!”
兆喜连忙塞了一团布堵住了她的嘴。
可之前的话早被楚梓兮听去了,她十分不解,只好看向自己的夫君,茫然问道,“楚凉是谁?楚家怎么了?陛下,她为何要骂我?”
元郇闻言,望着楚梓兮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她的眼睛里只有不解与惊异,才道,“不必放在心上,她是在污蔑朕。”
看来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元郇唯恐她再多说些什么,“来人,传旨,廖棉包庇逆贼明安,盗取刺客尸体,其罪滔天,株连九族。”
“唔……”廖棉闻言,瞪大了眼睛,她拼命的摇头,挣扎,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嘴却被堵住了。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楚梓兮看着她的模样,着实可怜的很,她默默起身,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元郇的衣袖,眼睛里隐有不忍,“陛下,她只是个姑娘,你别为难她,什么是株连九族呀?”
她不知道株连九族是什么意思。
元郇看着楚梓兮的样子,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唇角含笑,拥住她,往内殿走去,“黄泉路上孤寒,有她的家人作陪,于她而言,是好事,朕怎么会为难她呢?”
身后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楚梓兮还想回头再看一眼,却被元郇扳过了脑袋,“今日折腾了这一会儿,你也乏了,朕陪你躺一会儿可好。”
楚梓兮有些心不在焉,“好。”
兆喜的声音很快传来,“拖出去斩了,别脏了凤仪殿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