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不是送这个就是送那个,我逢叫必到,毕竟现在有求于他,很多资源客户都是靠他拿到的,而且当初我入这行的时候也是队长引路。人要感恩。 去医院见队长,十次有八次程莫在场,美名其曰是队长专门找来的医术指导,真不知道程莫工作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了。 “刚出锅的豆花,多加麻汁。”我拎着早饭再次出现在医院。 队长已经准备开工了。 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一个女人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二话不说赏了我一记耳光。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是谁,就被人揪住头发。 现场一片混乱,有人过来把那疯女人拉开,我脸色阴沉的捂着脸,添了一下嘴角,没破但脸肯定肿了。 程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门口遥遥的看着,不肯走近,我捂脸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他走了。 后来我被单独转移到一个空房间里,过了一会儿,队长满脸抱歉的走进来解释说打人者是他前女友。 我笑着抬手锤了他一下,问:“真的是前女友?” 队长手插在兜里,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后,转头看向我,表情沉重:“成沫,这一次我可能遇到麻烦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就是让她给你道歉可能不现实了。” 我扬了扬眉,队长话说的隐晦,我却不是不懂这是要我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意思,若只是寻常人我自然可装傻不知讨个公道回来,可他是队长,曾帮过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 队长走后我自己坐了一会儿,等不到程莫,就独自一人准备回公司。 我没搭电梯,走的是鲜有人至的楼梯间,关上安全门,然后把包狠狠地往墙上扔去。 无辜的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撞击到墙上后又咣当一下坠落到地上。 眼中含着泪,仰头拼命的抑制回去,因为妆会花。 怒火顶到头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头嗡嗡作响,下楼梯的时候像走在棉花上摇摇晃晃,俯身捡包,自嘲着弾去灰尘,背上,走人。 可能真的是有缘吧,我在五楼梯口扔包,程莫在四楼楼梯口吸烟。 我自嘲的笑着摇摇晃晃往下走,路过程莫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吸着他的烟,吞云吐雾。 下了两个台阶,我忽然停下脚步,转身一把夺过程莫手中的烟扔到一旁。 程莫没预料到我突如其来的冲动,手依旧摆着举着烟姿势,将最后一口烟徐徐吐出,在他眼中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吧。 我们两个的距离不足三十厘米,我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看着程莫,感受着呛人的烟气喷到自己的脸上,熏的眼睛痛,无妨,本来为了忍住眼泪,眼睛已经痛到不行了。 将烟喷到人脸上,是不礼貌的行为,但却是我自找的。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这辈子再不跟我讲话?”我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下一秒我立刻转身往下走,逃也似的走,我怕他会将我推开,那样,今天之内,我的自尊就真的被踩踏完全,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 我可以表面坚强,坚不可摧,但内心的创洞,会渗血,会痛。 程莫,你怎么可以真的这么狠。 你真的不要我了? 第二天,队长公开恋情,对方是打人者,我们公司拿到独家专访。 至此,我不知该说什么,可能是真爱吧。我们身处的这个环境就是这样,追求利益最大化。普通人谈恋爱还都讲求一个门当户对,更何况是队长现在生活的那个圈子呢,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但彼此能相互利用,也算不错的朋友相处模式。 自从那场闹剧之后,队长没再那么频繁的召唤我去医院,微信上却是他发过来的各种关于程莫的照片,据他自己说是专门让小助理帮忙偷拍的。说实话,队长这个人,我估计是这辈子是看不透了,一面像个孩子,一面又是老油条? 从我们踏入大学的那天起,我们就不再是个孩子;从我们踏入社会的那一天起,我们就要独力承担起一起。这个道理,我比其他人知道的早,但懂得却迟了些,但好在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