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六道轮回(十六)(2 / 2)云深兮风起首页

清虚道:“青萝替你煎药去了,另一个小丫头大概在…洗衣服吧。”随即又探了探她的脉息,微微皱着眉问:“觉得如何?”

文茵一听煎药二字便觉头大,忙摆手道:“只是吐了口血,不妨事的,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应该不用吃药了。”

清虚挑了挑眉,未及言语,就听青萝在门外道:“我的小姐,什么叫只吐了口血?再说这吃口药怎么就这么难了。”说话间已经端着汤药进来,和清虚两个人只把文茵看着,文茵却仍磨磨蹭蹭不肯立即就喝。直到谢慎也进来,见清虚竟然不避嫌疑,公然坐在自己夫人榻边,当即有些不悦,又见文茵拖沓着不肯吃药,便沉着脸道:“账册的事,陛下已经知道了,虽说不曾责怪我们,但后面的账册早些补齐,大家也能早些安心,如今你连药也不肯吃,身体如何能够支持得住?”说着就坐到文茵跟前,端过药碗准备拿勺子喂她,文茵知道他这话未尝不是关心,可听着却总觉得别扭,于是又推开他的手,自己接过药来一气喝了。

清虚在谢慎进来时便起身告辞了,他当然知道此刻谢慎在想什么,也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是她的劫,躲也躲不掉。

不几日,小道士和他母亲的印绶冠服赐下来,冲和子便扶着他的灵柩回乡安葬去了,谢慎本想将文茵接回将军府,文茵却以那边府中人事嘈杂,不如顾府清净利于默写账册为由推拒了,谢慎无奈,只得派了重兵将顾府团团围住,以防不测,本来自己也想留在这里照看,奈何钟氏总哭哭啼啼不放他,他也只能得空才过来看看。对此文茵心知肚明,却也不加理会,只默默做自己的事罢了。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二十日过去,文茵的账册终于默得差不多了。这日掌灯时分,青萝又去煎药,留文茵一个人在房中整理账目,忽然有家人进来,说是清虚道长有请。文茵不疑有他,搁下笔叫了门外的一个亲兵进去守好,便随家人往清虚房中来,到了之后清虚却又不在,家人便说是他交代过,让文茵到了之后略等一等。文茵便问:“道长可说过是什么事吗?”那家人忙道:“好像是有了关于上次失火一事的线索。”说完就躬身出去了,文茵便坐下来等,不多时果见清虚从外面回来,进来见到她却问:“大人怎么来了?”

文茵一听便知事有蹊跷,未及反应,房门已被人从外面锁上,去推窗户,也都被钉死了,她喊了几声,便被一阵从窗缝中吹进来的青烟迷晕过去。

等到再被外面一阵叫嚷声吵醒时,文茵只觉得全身酸软,头痛欲裂。且与清虚同躺榻上,赤身裸体共拥一衾,立刻明白是被人算计了,慌忙唤醒清虚,二人也顾不上害羞,立即拾起被胡乱扔在榻边衣服穿戴起来,哪知才刚穿上中衣,房门已被一脚踹开,只见谢慎铁青着脸进来,先当胸给了清虚一拳,又命人将他丢到廊下痛揍一顿按到地上跪着等候发落。再过来抓着文茵的发髻将她也拖到外面,切齿道:“你这贱人,早知道你不愿随我回去必有缘故,果然是为了与这妖道苟且,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文茵冷笑道:“捉奸在床,妾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将军也该好好想一想,妾为何在这个紧要关头,偏偏被你拿住了。”

谢慎尚未言语,便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自然是你淫乱无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从回来后就一直跟这个妖道鬼混,今日恰巧被将军碰见罢了。”

众人一看,来的竟是钟氏,文茵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好好在将军府里呆着,竟跑到这里来撒野,也不打量打量,我顾文茵也是你能随意毁谤的?”

钟氏也不甘示弱讥讽到:“哎呦呦,妾身是不敢随意毁谤当家主母,可若这些供述都是出自你贴身侍婢之口,姐姐又该如何狡辩呢。”说着便命人将画了押的供词拿上来,文茵一看上面的签字,是青萝的不假,再一看内容,也与钟氏所言相差无几,心中便知不好,颤声问:“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钟氏摸着手上的玉戒指,漫不经心地道:“也没怎么,不过随意打了几下,那丫头就招了,可大概是怕你日后知道了找她算账,自己不过意,又一头碰死了。”

文茵听了这话,脑子里嗡嗡乱响,竭力忍下胸中翻涌的血气,夺过身边亲兵手中的长剑就向钟氏劈去,却被谢慎拦下,不仅夺去她手中的剑,还顺手一记耳光将她扇倒在地。

文茵气得浑身乱颤,终于嘶声喊道:“谢慎,你便不念数载夫妻情分,也不该纵容嬖妾辱我至此,况且这里不是你的将军府,由不得你们为所欲为,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

钟氏便一面拭泪一面假意拉着谢慎道:“罢了吧将军,她说得也是,这里毕竟是学士府,将来闹到御前去,将军怕是要吃亏的。”

她这番话果然成功激怒了谢慎,只听他怒斥了一句:“我还怕了这**不成,今日人赃并获,就将她正法了又如何!”说完提剑便向文茵砍去。

文茵既悲且痛,万念俱灰,闭上眼没有闪躲,过来片刻,谢慎的屠刀却没有如期落下,反倒有些温热的液体滴到了自己脸上手上。她睁眼一看,竟然都是鲜血,抬头才见清虚不知何时挣脱了那两个押着他的亲兵,此时正用双手牢牢抓着谢慎手中的长,鲜血滴滴答答流下,全落在文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