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礼后,晏子妄拿了一本小册子递给沈延舟:“喏,这是我之前考举人的笔记,你拿回去,一月后告诉我你看出了什么。”
“!”沈延舟完全没有想到晏子妄会把他考学的笔记拿给自己,一时愣在了原地。
“怎么,看不上?”倒是晏子妄故意道。
“不不不。”沈延舟连连摆手,接过笔记认真道:“延舟谢过老师。”把小本子仔细拿在手里后,他深呼了一口气,道:“老师,学生厚颜,想请老师为学生取字。”
“哦?”晏子妄沉吟道:“表字这么重要的事,你确定要我一个学院夫子来取?”
“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再说学生只是一个乡野小子,还分了家,能得上老师亲自为学生取的字已是幸甚至极了。”沈延舟郑重道。
闻言,晏子妄也不再推辞,沉吟道:“延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见水的重要性,那你便叫清许吧。”
“清许谢过老师!”沈延舟显然也是对这个表字满意得很,脸上露出个欢喜的笑容。
晏子妄也点头,又嘱咐沈延舟要仔细翻阅笔记一月后他要检查后挥手让沈延舟先回去。
“老师,那学生就先告辞了。”闻言,沈延舟和晏子妄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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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舟回到院子时,贺西年带着卫芸和沈二武也刚回来。
“舟哥,迎新会这么早就结束了?”看到沈延舟,贺西年还有些诧异。他今早去码头上接到卫芸两口子后,本是想带着他们在广州府城逛上一圈,但转念一想,还是先带着两人回了在府城买的院子,先让他们看看他和舟哥的住处。
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时辰,参加府学迎新会的沈延舟竟然回来了,就问了一句。
“是啊,就只是学生间的一个互相熟悉的活动,很快就搞完了。”沈延舟笑道,去和卫芸和沈二武说话了,岔开了这个话题。
贺西年看着走在前面和卫芸沈二武讲他在府学里的见闻的沈延舟,微微勾起嘴角。沈延舟岔开话题的动作看似自然,但下意识避开他眼神的神情告诉他沈延舟有问题!
但贺西年没有说什么,跟在后面不时说些店里发生的事情,四人有说有笑也是乐事。
吃过午饭后,沈延舟和贺西年带着卫芸沈二武去了几个府城有名的地方玩,一直玩到了戌时天都黑了,在城里的一家酒店吃了晚饭,才回了院子。
卫芸和沈二武玩了一天,回到院子和沈延舟贺西年简单说了几句就让丫鬟带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
“舟哥,该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吧?”等人都走了,贺西年才道。
“我没想瞒你呢,年年。”沈延舟本来也是想等卫芸沈二武都不在的场景告诉贺西年,现在又听贺西年这么问,便大致说了下今早发生的事情,只是把他和张开打架的原因略去了。
“那张开怎么欺负人?”贺西年听到这儿,就要去查看沈延舟身上有没有被打伤的痕迹,嘴里还在小声絮叨着说张开小人气量。他是知道沈延舟入学第一天和张开间有点小摩擦,只是没想到张开这般记仇。
待听到晏子妄收了沈延舟做弟子,还给取了表字清许时,贺西年高兴得直唤清许。
沈延舟则是笑着看着贺西年,认真回应他的每一声清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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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除了张开时不时在饭堂堵人置气和沈安平时而来一波兄弟情深的戏码外,沈延舟过得都挺充实。
白日里他不仅要学习学堂里各个夫子的教授内容,还要去晏子妄那儿单独上课作答晏子妄布置的作业。若是没做好,晏子妄的戒尺可不留情。到了晚上,沈延舟还会抽出时间听贺西年在店里遇到的各种新鲜事。
但随着他往晏子妄那儿跑的次数多了,府学里渐渐传起了流言蜚语来,说什么的都有,大意下来就一句话:沈延舟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让晏子妄给他补习。
又是一旬休假日,沈延舟正在收拾东西,就感觉到一旁站近了一个人,他转头看去就见叶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沈延舟先他一步道:“是。”
“?!”叶殊懵了:“我都什么还没说呢!”
沈延舟笑了,把桌子上东西快速收拾好,朝叶殊歪了歪头:“走吧,我路上和他细说。”
叶殊点头,跟着他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