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走近些,暗黑色夜空下,周围的庙宇建筑并成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好生压抑,惶恐不安。
何玉婠悄无声息地游荡在此处,她用烛灯照路,映入眼帘的是灯光下黏稠的液体。
这是……血?
何玉婠在周围查看,在地上找到一块破缺的铜铁。
铜铁被土壤血液沾染,何玉婠用袖子擦了擦才瞧清楚是何物。
一个“令”字在烛光下显现,其背面还刻有一行小字——司宝监造。
何玉婠的心砰砰砰地跳,呼吸急促。
司宝监是皇宫内院的监造局,不是死的人是宫中的人,就是凶手是宫中人!
令人疑惑的是,这个地方虽然大多是被火舌侵蚀的残垣断壁,焦土一片,却无一人的尸体!
是被阿若寺的和尚清理了,还是……
一道银光一闪,何玉婠危机感大发,马上停下脚步。
一把剑搁在何玉婠的脖子上,何玉婠紧张起来,哽咽了声。
“你是谁?”
一个男人从何玉婠后面缓缓移到前面来。
来人一袭墨色绸缎便衣,身材挺拔,襟口绣着绿竹,长发束冠,飘逸宁人,甚是俊美!
帷帽下的何玉婠暗叫糟糕,好死不死,来人竟是陶彦松!当真是冤家路窄!
陶彦松眼中寒光凛冽,他微眯双眼,手持长剑,只需轻轻一挥,眼前这人便人头落地。
“主人!”
不知从何处又跑出来一行人,穿着棉麻黑色便衣。
为首的男人跪下道:“主人,所有宫人都已解决完毕。”
陶彦松面无表情,他依旧盯着何玉婠,嘴上气道:“原三,你越来越胆大了!”
听出陶彦松动怒了,名叫原三的男人颤抖。
他抬头看了何玉婠一眼,后低头回禀:“主人,出宫名册上的人清点完毕,此女子并非宫女!”
何玉婠嘴唇发白,忍不住哆嗦。原来陶彦松就是纵火的凶手,而她听到这些该如何脱身?
何玉婠忐忑道:“公、公子,小女子只是听闻走水了,才到此处看看,是否能尽绵薄之力?”
陶彦松:“和尚救火时不来,火势灭后特地来此救火?”
何玉婠哑言,欲哭无泪,她果然是个嘴笨的!
下一刻,何玉婠察觉到脖子上的剑要动,她马上向后退。
陶彦松挥剑未伤到人,扑了个空,他挑眉一下,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快。
陶彦松不愿多费唇舌,想直接结果了此人,斩草除根!
陶彦松一剑又一剑地刺过来,何玉婠狼狈地躲避着,最后受了三处伤。
她只是会些闪躲的身法舞技,并不会功夫,陶彦松只两三下就伤到了她。
陶彦松开口:“我信你!”
若是老头子派来跟踪他的眼线,或是刺杀他的刺客,不可能这么弱。
“故你更要死!”
陶彦松一剑刺过去,这次陶彦松是真使了力,何玉婠闷哼一声,她的后背被陶彦松划了一个大口子。
何玉婠痛得倒在地上,头上的帷帽险些落地,何玉婠一手扶住,气喘吁吁。
“都到这时了,还不露脸?”
陶彦松一剑劈开何玉婠的帷帽,帷帽割成两半,掺杂着几缕秀发。
何玉婠长发散落,她一个旋转,立马用袖子挡住脸。
这时,何玉婠发现他们打斗间,已经来到阿若寺的一片湖水岸边。
陶彦松瞧见个轮廓,冷酷道:“还是个美人,可惜了,尸体都一样。”
陶彦松只觉眼前这女子的眉眼熟悉,却又一时想不出来,就在他犹豫间,何玉婠突然一下子冲过来。
陶彦松惊讶,对方这是自寻死路?
不对!
何玉婠在靠近陶彦松的剑后,立刻以脚为原点,身子向陶彦松右侧倾斜,然后她双手缠住陶彦松的腰身,借力将自己甩出去。
“扑通”一声,何玉婠被甩进了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