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还真担心会败啊,我倒觉得,不会,湘王若是有那个本事,早就称王了,何至于和殿下斗了这么久。”
白若水正挑选着东西,旁边的婢女突然碰了她一下,白若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看到本小姐正在挑东西吗?还敢这么……”
可是不等白若水将话说完,便看到婢女手抬了起来,指着前方,目瞪口呆的说道:“小姐,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年瑶?”
一听到年瑶的名字,白若水眼睛一眯,先前的事情全都浮到心头之上。
要不是因为年瑶,眼下她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不过男主那么喜欢年瑶,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年瑶跑到外面来呢?
心里如此想着,可白若水终究还是抬起头看向前方,的确看到年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有些破烂不堪。
白若水心中冷笑一声,当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而后便带着自己的婢女走到年瑶面前。
“我当这是谁呢?大老远便看着如此眼熟,这不是之前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的挚爱吗?怎么如今竟也沦落到这般田地?”
朝堂之中的风声传的倒也不算太慢,即便不知道朝中究竟所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如今看到年瑶如此落魄,白若水心中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
年瑶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无奈,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刻还能在此地遇到白若水。
正想要绕开白若水,准备离开之际,却被白若水往前一步抢先挡住去路。
“你这是要走什么?咱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着,那也算是旧识,如今见了面就不打算打声招呼再离开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之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过去,那就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旧事重提,更何况还是在如今这种状况之下。
“还请白姑娘让开。”
周围并没有男主的身影,也没有男主所派出来的人跟着,如今年瑶可算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事到如今竟然还不肯低头就范。
还真是好笑的很。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地方可去,在这大街上孤苦伶仃的来回漂泊,也不是什么事情,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便也算大发善心,收你做本小姐的洗脚丫鬟,每月二钱银子,比起你在旁处,这工钱已经不少了。”
这话一出,年瑶双手紧握成拳,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
看着年瑶如此模样,白若水心中的恨意总算是宣泄了一点。
“怎么,你还不乐意?本小姐可是从来都没有发过这样的善心。之前的事情,本小姐也可以既往不咎,如此本小姐也算是你的恩人了。”
这话说出来,年瑶只得生硬地瞪了白若水一眼。
跟这样的疯子讲话,无异于拉低自己的水平。
年瑶深吸一口气,将翻涌起来的怒火先行压下,而后便要离开,可前方的路,却再次被白若水挡了个结结实实。
跟在暗处的张之华,此刻终于坐不住了。
白若水这是什么回事?以往并没有让白家付出太大的代价,眼下这人却要蹬鼻子上脸,年瑶在京城之中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想到这里张之华提了提手中的剑,当即便上前。
“即便年瑶姑娘跟白姑娘是旧相识,年瑶姑娘已经说了,不想要跟随白姑娘回府,白姑娘也不必如此强人所难吧?”
白若水双眼一眯。
这是从哪里来出来的程咬金?
她跟年瑶之间的事情何时需要旁人来做决断了?
不过倒也无需跟这样的人解下梁子。
想到这里,白若水冷笑一声,“什么叫强人所难?我不过也是心疼年瑶,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语,不过这件事情跟你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吧?年瑶姑娘也可以仔仔细细的再想一想,我这里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只要年瑶进了她白家的门,她早晚会把之前所受的那些屈辱全都从年瑶身上一一讨回来!
眼看着年瑶脸色有些苍白,张之华也不敢多做耽搁,便直接将年瑶给带走了。
所性之前他还雇了一辆马车,如今倒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刚上马车,年瑶便弱弱的开口,“今日之事,多谢你出手相助。”
张之华摇了摇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年瑶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询问道,“你今天剩下的时间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不知道年瑶的用意,张之华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倒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你有事吗?”
年瑶摇了摇头,“我也没事,咱们先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去了张之华所在的村子。
刚停下之时,年瑶便认出来此地。
“这里就是你所住的村子吗?”
年瑶又将周围的环境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面前也就只有一间房屋加一间柴房,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屋子,若她留在这里,只怕会让张之华也不好做。
而且如今她也不愿再与旁人牵扯上其他的关系。
张之华看了年瑶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知道年瑶心中所想,张之华主动开口提起,“你不用担忧,你就安心在此处先住下,我去朋友那边挤挤就好。”
总不能再让年瑶一个人跑出去了,如果再碰到白若水,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其他的刁难。
年瑶感激地看了张之华一眼。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再在这里继续麻烦你了。”
她自己心中也对自己的身体有数,这个时候留在这里,无疑会给张之华带来负担。
不等张之华开口劝解,年瑶主动开口说道,“我倒是记得此处距离另外一个村子也挺近的,正好我的朋友也在那里,你能不能带我前去?”
想起方才在马车上年瑶所问的所有问题,张之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着了年瑶的道了。
如今再改口说自己有事不能送年瑶前去,只怕会被年瑶笑话。
想到这里,张之华轻轻摇了摇头。
这女人聪明起来还真可怕。
剩下多余的话张之华倒也没有多说,便带着年瑶去了年瑶所说的那个村子,两个村子之间距离的确不算太远。
“谁呀?”
刚敲门,屋子里面便传来一声不耐烦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