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安即便是个系统，也仍然知道这一点。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了那么多事情。

她现在觉得，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柚年愿意活着，哪怕任务完不成，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臻安感觉到自己很难过。这种难过，和之前看到季柚年受伤一样的难过。

她只希望，季柚年能好好的度过这一生。哪怕一贫如洗……

臻安觉得，自己是有感情的，可是柚年不相信。她明明感受得到难过，感受得到伤心，甚至知道什么是喜欢。

季柚年喊了她一声，臻安才回过神来，盯住柚年的眼睛。

她迟疑了一秒。

她，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是因为自己其实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所以那天宿主才会在走廊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不要随随便便说喜欢，你明明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柚年”，臻安缓缓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组织了一下语言，“也许，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吧。”

季柚年刚才还在回答“期末考”准备的怎么样这个问题，冷不丁听到臻安说了这句话，有点没跟上思路。

“什么？”季柚年没跟上思路，就问了出来。

臻安说那句话的时候，好像还带了一些惋惜和失落，就好像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突然告诉她消失了。

或者，压根就没有拥有过。

“没什么”，臻安摇摇头，恢复了之前的情绪，“柚年，如果你不喜欢学习，我也不会强迫你的。只要你能过得开心，我就满足了。”

季柚年：“……？”

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也许她从自己父亲那里听到过‘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也从老师嘴里听到过‘要好好学习啊，你这个分数，能上什么大学？’

她以为好好学习是必须的，没有人能够逃过的。

可是眼前的人，告诉自己：只要能过得开心，就好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学习呢？”季柚年声音微弱，似乎自己也没想明白。

“因为好好学习的话，是为了能过得更开心”，臻安向她抛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呢！我们要求不高，只要一点开心就好啦！只要无愧于自己，努力去做就好了。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是和谁在一起的这个经历。”

季柚年久久不能平静。

她似乎被颠覆了认知，在和臻安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第一次发现臻安在人生阅历方面，确实比自己要强很多。

“我知道了。”

臻安闻声抬眸，看见小姑娘微微红着脸，眼眸中却带着坚定，“好好学习，是为了能更好的生活……”

能更好的，和你在一起生活。

后面的话，季柚年没有说出来。

但是却在心里念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