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5 章(1 / 1)网下不臣服首页

叶舒雯觉得,这是要陪黄三婆跟黄氏族人打一场硬仗了。  虽然三婆没什么钱,只剩下这几间屋子,可也难免迂腐的老人们认为叶舒雯贪图黄三婆什么。  就算不认为她贪图什么,就凭她这个在这里可以算来历不明的人,凭空就要入人家的族谱,这就让人接受不了。    黄三婆这个年近八十的老婆婆,却泰然自若的坐在那。  待村里的几个老人陆续来到时,看黄三婆的样子,根本不是找这些人商量,简直就是看得起你们,通知你们一声,你们不想知道也可以不来听。  让这些人颇为不满的是,决定完让叶舒雯入族谱,黄三婆扫了一眼屋内众人,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你们各家的房子都是我的,还都记得吧。”  众人看着黄三婆,各自面色都不大好看,黄三婆冷然看回去:“各家的晚生后辈也都不回村里了,你们要跟孩子走的就现在给我倒房子,想在村里养老的,各家留个一两间,剩下的院子月底前给我倒出来。我闺女回来了,我也该收收祖产了。”  各人开始七嘴八舌,闹哄哄都是不服气的。  话里话外,无外乎“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姓黄的,你和这个来路不明的闺女,一是外姓人,二是外乡人,谁给你们权利把我们姓黄的赶出祖宅。”  黄三婆冷哼一声:“外不外姓,我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黄家祖产都是嫡系这一脉攒下的,给你们住了这么些年了,这秋风打的也够了。我做我的本份,你们可别忘了,这些房子我可都跟政府办了证的。过去闺女没回来,给你们住着也就住着了,如今我闺女回来了,我也该为她整理整理这祖产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服气却也没什么话可说,后来就都瞪着叶舒雯。  黄三婆看着叶舒雯慈祥的笑笑,转头面对众人,又是一脸冷冽:“你们这里也有本来不姓黄的吧?祖上被老太爷收养跟着姓了黄的有吧?祖上是老太爷的管家,跟着姓了黄的有吧。”  黄三婆冷蔑的扫视众人:“还想留一间屋养老的,去把祠堂给我收拾出来,我要带雯雯去给祖宗磕头。”  众人又一通闹哄哄,最后推出一个代表来,义正严辞的看着黄三婆:“女人不能进祠堂”  黄三婆拿过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重重的放下:“破四旧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跑的比狗还快,是我一个女人把祖宗牌位保下来的,藏在我的房梁上整整十年。最后也是我一个人把祠堂收拾出来,又把祖宗牌位供上的,你们一个个声称是黄家人,也不问问自己,来日到了地下,有脸去见你们的祖宗吗?”  黄三婆厉喝,“都赶紧给我把祠堂打扫干净,不然今天就给我倒房子,一间屋也别留。”  众人哼哼几几的散去,叶舒雯换了热茶给黄三婆:“三婆,您留着那么多房子也没用,不如就让他们住着吧。”  黄三婆轻蔑的笑笑:“这些人可怜不得,明里暗里的想把祖产据为己有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况且他们住的院子,原就是老太爷借给他们住的,本来也没说给了。三婆还有多少日子,趁着还没糊涂,帮你把祖产收收,把这些容易给你找麻烦的都赶出去,除了咱们嫡系这一支,祖宅里再不留旁人。”  叶舒雯笑了:“三婆,您给我这么多房子,我怎么住啊?难道一天换间屋住吗,什么东西多了都是累赘,您可不是想累死我吧?”  黄三婆抬手轻轻在她头上打了一下,“傻闺女,多少人想收三婆的房子,要开客栈什么的,三婆都没卖。等哪天你不想上班了,就用三婆留给你这些房子好好开家客栈,可比山上的那个要大的多了,好好修葺一番,保你宾客盈门。”  “三婆,您也太有生意头脑了,连老杨那个民宿的生意您都盯上了,佩服佩服”叶舒雯打趣着黄三婆,还有模有样的拱拱手。  黄三婆得意的像个孩子:“你三公死的早,当时小文才两岁。他死后,老太太没过三个月就跟着去了,老爷子在小文八岁那年也走了。你三公原来有两个兄长,都是年幼夭折。咱们这一支一直是做生意的,杭州城有咱家的铺子,南京也有,连上海都有。老爷子走后,就我一个人带着小文四处跑着照看生意,我可一点没毁过祖业。  后来变天了,□□时候,为了保下稀落的黄家子孙,我把铺子交给政府一部份,剩下的都关了。保得那些黄家子孙都有个国营的工作干着,有口饭吃。”  黄三婆又抿了口茶:“这人呐,他危难的时候你帮一把,他当时记记也就是了,后来日子好过了,谁还记得当时谁给了他一口饭。这不,后来就开始算计我的房产,以为我老糊涂了,动不动拿个假地契出来,我都懒得理他们。想当年三婆带着孩子走南闯北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吃三婆赏的饭。一群没出息的东西,调头回来算计我,再给他们几十年,也修炼不出那个本事来。”  黄三婆警觉的向外面看看,回头在叶舒雯耳边轻声说:“三婆在杭州城里原来有一套宅子,后来占了,三婆没要钱,要了几套房子。平时租给一些外乡人,钱都没怎么留,除了我的花用,大多都偷偷捐了。留下的那点钱,三婆去把村里那三家外姓人的屋收了。这黄家村就再无旁人,全是咱们娘俩的了。  明天三婆就去把杭州那些房子都过到你名下,你愿意住就收拾收拾住一套,剩下的全租出去,钱也够你生活用的了。你想住村里,那些房子可以卖几套,那钱也够修理这些老房子的了。”  叶舒雯伸手摸摸黄三婆的额头,黄三婆掸掉她的手:“三婆没说胡话”说着拉起叶舒雯的手:“去三婆屋里”  黄三婆从床铺下头拿出个小樟木箱子,打开来后叶舒雯掐了自己一把,黄三婆笑了:“疼吧,不是做梦吧?”  叶舒雯木讷讷的摇摇头,黄三婆把箱子塞进她怀里:“三婆没钱,就是房子多。也是老太爷当年交待的,黄家嫡系这一支,就是喜欢攒房子,到我这儿也败落了不少了,就剩下这些,都留给你了。”  叶舒雯捧着箱子,木讷讷的看着黄三婆:“三婆,您为什么要把这些给我呀?您娘家没个侄子,孙子什么的吗?”  黄三婆冷哼:“娘家?早在□□的时候都跟我划清界限了。前些年来看过我,一听我说钱也没有,房子就剩乡下住的这几间屋,就都跑的远远的了,很怕我老婆子拖累他们。”  叶舒雯一脸敬佩:“三婆,您哭的一份好穷啊!”  “我宁可死时候都捐了,也不给那些白眼狼。”黄三婆抬手摸着叶舒雯的脸:“你回来了,就都是你的。”  叶舒雯觉得有点冷,有点害怕,她开始害怕黄三婆总说“你回来了”。  黄三婆看出她害怕,笑笑:“三婆没糊涂,也不迷信,你就当你是我闺女吧,看你也不是个有父母缘的闺女,就当三婆替老天爷补偿你的。”  叶舒雯突然的就红了眼眶,黄三婆也红了眼眶:“雯雯,你跟那个姑爷没结婚呢吧?”  叶舒雯低下头:“嗯,我跟他结不了婚。”  黄三婆讳莫如深的笑着:“是你的,跑不了。”  叶舒雯抬头时泪已滑落:“可他不是我的,他会走的很远,飞的很高。”  “他呀,把心都放你这儿了,走不了多远,也飞不了多高。”黄三婆拉着她的手劝慰着:“咱娘俩的事儿,先别跟他说。哪天你想换个地方住了,想清静的时候,还有三婆这儿,不至于没个落脚的地方。”  “嗯”叶舒雯点点头。  黄三婆抬手给她擦着泪:“别哭了,跟三婆去祠堂,今后就不要叫我三婆了,也不要叫妈,要叫姆妈。”    祠堂门外,黄三婆牵着叶舒雯的手,冷眼扫过围在外面的众人:“今天我闺女雯雯拜祖宗,进去之后都给我安静点,谁有异议,可以自动脱离黄氏族谱,从此不是黄家人。”  叶舒雯跟着黄三婆,就算是嫡系一支了。拜过祖宗,众人退出祠堂,黄三婆也不理众人,牵着叶舒雯的手就往回走。    到家之后,黄三婆坐在堂屋里,让叶舒雯去倒茶来。叶舒雯端着茶回来,黄三婆严肃的看着她:“跪下给姆妈敬茶。”  叶舒雯跪在黄三婆脚下,举起茶碗:“姆妈,喝茶。”  黄三婆接过茶碗,喝了一口,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坠,挂到叶舒雯脖子上:“这是黄家嫡系一支传给儿媳妇的,到我这儿就传给闺女了。三百多年了,可是见证了黄氏一族兴衰荣辱的,以后就见证你的幸福吧。”    老杨收土鸡和山货回来时,黄三婆和叶舒雯母女刚从后院回来。黄三婆牵着叶舒雯的手不肯松开,嫌弃的看着老杨:“你回去吧,雯雯在这吃午饭,等姑爷回来,让姑爷来接。”  老杨摇头叹气:“三婆,您可是太偏心了,才见雯雯一面,您就嫌弃我啦!”  “快走,快走,嫌弃的不得了呢。”黄三婆还是一脸嫌弃,都不愿正眼看老杨。  叶舒雯咯咯笑着:“老杨,你快走吧,不然一会可能挨揍,徐乔回来让他来接我。”  老杨气呼呼的看着黄三婆:“等雯雯走了再没人管您了,三婆,到时候可别来求我。以后都不帮您给雯雯打电话,也不帮您给她寄东西。”老杨气哼哼的走了。    杭州一家酒店里的咖啡厅内  徐乔点了杯美式咖啡,坐在角落里,他已经坐在这半个小时了。  这时电话响起,听声音,对方就是个爽朗大方的女孩:“我说徐大少,等急了吧。”  徐乔有些不耐的开口:“你来杭州干什么?”  “徐大少,你是越活越没良心了。还不是你自做主张,突然的旅什么游,要不叫你,我现在都在去美国的飞机上了,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浪费,改签明天下午航班。”  对方一直是爽朗的,徐乔却还是没增加几分耐心,因为这不是她本来的作风,如此变换方式跟他相处,动的什么心思是昭然若揭,所以徐乔开口时就很是不耐烦:“你到底来杭州干什么?”  听到徐乔冷淡不耐烦的口气,对方也急了:“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带姑娘去旅游,起码提前知会我一声儿吧。我这紧赶慢赶来背锅,你还不耐烦了,赶紧安排个地方请我吃饭,拍几张照片,糊弄完你家长还得糊弄我家长,你说你是不是猪一样的队友?”  徐乔这才缓和了口气:“行,你想吃什么,我现在订位,不过跟你说好了,我吃过午饭就要回去,不能在市区待太久。”  对方想了想:“我也不常来杭州,找一家当地特色的馆子就行。你陪我拍几张照片,发给阿姨,她昨晚打电话来,以为跟你来杭州的是我呢。我吃完饭去见个朋友,你就回去陪你娇滴滴的小娘子吧。”  徐乔对她的态度是有些缓和了,但心里的戒备却提起了十分。打电话给昨天接机的人,打听好餐厅,就直接开车去吃饭了,也不管是否到午饭时间。  两人一顿饭吃的并不怎么欢快,无论这姑娘说什么,徐乔都不吭声。  摆拍情侣照时,徐乔也是冷着一张脸,姑娘让他笑笑时,他冷着脸说:“无论你拿这些照片做什么用,我都不会阻拦你。但我警告你,最好别触碰我的底线,不然,有什么后果,你最好想清楚。”  姑娘还是大方的笑着,也不顾徐乔的冷言冷语,吃过饭当着徐乔的面,把照片发给双方父母,就删了手机里的照片。  这些都是当着徐乔面做的,徐乔还是一句话不说。  饭后两人就分头走出餐厅,姑娘自己叫了辆车,徐乔则是开着自己的车去了商场。    之前帮叶舒雯准备的衣服和鞋子什么的,都是派人在池州临时买的。  现在有大概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他又自己逛商场,买了些自己觉得适合叶舒雯的东西。之后又打电话跟女同学取经,挑了些化妆品。  虽然徐乔这个大男人,这次来杭州才第一次买女人用的东西,但品位和价位在那呢,整个过程也不算费力,看上去都非常不错。    回“落日”时,又是昨天接机的那人送的徐乔。  他把给叶舒雯买的东西交给樱子,帮忙送去房间,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带上礼物,开着自己的车,去黄家村接媳妇儿了。  黄三婆见到徐乔,就说留他们吃了晚饭再走。  徐乔哪肯,他这会儿可是真想抱着媳妇儿回去,窝在房里哪也不去了。  黄三婆见他一副毛头小子的样子,也不留了,就叮嘱叶舒雯这几天常过来看看。  见徐乔一直牵着叶舒雯的手不放,老太太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去车上等着,她一会送叶舒雯上车。  徐乔不情不愿的出去了,黄三婆又叮嘱叶舒雯,过了假期,找个时间再过来一趟,把房产都过一下户。  直到叶舒雯答应了,她才牵着手把她送到车上。  回去的路上徐乔一直抱怨,黄三婆怎么总跟他抢媳妇儿。  叶舒雯在黄三婆的叮嘱下,也真就没跟徐乔说她和黄三婆之间的事。  关键是,她还想为这段感情,给自己的未来留条后路。  回到民宿,都进了房间,徐乔才发现叶舒雯脖子上的玉坠。  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这玉的成色不错,像块古玉,黄三婆送你的?”  叶舒雯没瞒这块玉的来历,但却没全说,只说黄三婆家传的,女儿不在了,也没什么亲人,就把这块玉送她了。  徐乔不喜欢叶舒雯用的东西不是他送的,就让她把玉坠收起来。这种古玉戴出去,怕会太惹眼,叶舒雯也没想那么多,真就摘下来,好好的收起来了。    老杨和樱子在张罗节日晚宴,入住的人,算上他们两个,一共是16人。  每家出一道菜,就是十六道菜。  叶舒雯炖了个汤锅,小火煨着时,她就走出厨房,由老杨帮她看着。  大林发来微信,跟叶舒雯说“节日快乐”,叶舒雯看看一脸醋意的徐乔:“人都是你的,就一句节日快乐也至于你醋成这样吗?”  徐乔也不说话,心里别扭的不行。  本来名义上的未婚妻的到来,就让他有些心烦,如今大林又往枪口上撞,徐乔恨不得找谁打一架,出了这口气。    一场节日宴欢快热闹,在座的全是情侣,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爱情的话题。  满室都是甜蜜,叶舒雯沉浸其中,梅子酒让她双颊绯红。  徐乔管着不让多喝,她不时的嘟着嘴白徐乔一眼,转而又撒着娇扑到他怀里。  一场晚宴直闹腾到凌晨才结束,除了徐乔和叶舒雯,其他人都喝的昏天黑地。  大厅里一片杯盘狼藉,也都顾不得收拾,就一对对相拥着回房。  徐乔抱起叶舒雯,在她眉间落吻,就这么抱在怀里,抱回房间。  把叶舒雯放到床上,徐乔去放洗澡水,放好出来抱叶舒雯去洗澡,叶舒雯醉眼迷离,张开双臂:“我要跟你一起洗。”  耍赖也好,撒娇也罢,总之能达到目的,徐乔是无所不用其极。  折腾到天快亮了,才餍足的拥着怀里的人睡去。    醒来时都快到中午,叶舒雯要起床,被徐乔又拉回来,继续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含糊的说道:“又不用上班,起那么早干什么,再陪我睡会。”  叶舒雯笑着闹了他一会,他也不气,不过还是不肯起床。  闹了一会儿,看他是真不想起,叶舒雯也不闹了。这才两个都安心睡了,睡梦中的叶舒雯笑的甜蜜,徐乔的手一刻也没放开过她,就那么紧紧的抱在怀里。  梦里都是她,她的笑、她的温柔、她的调皮,她在阳光下欢快的跳着、跑着。  突然的变天了,风沙四起,她消失在风沙里,任他拼命的呼喊,疯狂的寻找,她就那样消失了。  他喊着“雯雯、雯雯……,你去哪儿了,雯雯……”  被叶舒雯推醒时,徐乔一脸惊恐,叶舒雯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梦见什么了,我都被你喊醒了。”  徐乔一把抱紧叶舒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消失好不好?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走,不要消失,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  叶舒雯抬手捋着他的后背:“不管你走多远,飞多高,我都会一直在我们相爱的地方,永远都在。如果有一天你走的累了,飞不动了,可以回来歇一歇,你再想飞时,我还会在那里,永远不会消失。”  “对不起,雯雯,对不起。”  徐乔红了眼眶,按住叶舒雯的头,不让她看见他的泪:“跟我在一起,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叶舒雯的心在疼,可她还是在笑:“只要我们爱过,一天和一辈子没有区别。就算是将来不能在一起,你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今天你是爱我的,我就值得。”  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想那么多干嘛,起床了。吃过早餐,啊,不对,是午餐,也不对,管他什么餐呢,起来吃完饭,陪我去林子里走走。”  徐乔起身,没让叶舒雯看见他的脸。  在卫生间里用凉水洗着脸,有滚烫滑落脸颊,混合着冰凉的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模糊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的远、飞的高?  可不可以停下来,就这么留在她身边。凉城也好,这座山上也好,为什么当初受人摆布,给自己定了那么高,那么无情的目标?以至于今天的自己成为了一颗棋子,进也好,退也罢,都身不由己!  他是笃定了要娶她,要跟她在一起的,可当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出现在杭州时,他害怕了。  不知道那边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叶舒雯造成伤害。  那个梦,他很介意。他介意的不是她离她而去,去过她自己的生活。而是怕她像她的妈妈赵小雨一样,就那么永远的离开了。  他想,如果是那样,他也会像叶文斌一样,悲痛半生,无时无刻不为复仇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