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了呢?
加西亚已经记不清了,他一向温柔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丝让人难以察觉得痛苦,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他指着楚牧杀死的那个佣人道,“像这样的就是血兽后期,正好卡在分化成血鬼的阶段。”
“而我手里的这个……”他低头看向手里的漆盒道,“这是一只血鬼的心脏,这样的心脏对于一般的血兽来说是最为渴望的东西,它会吸引周围一公里的血兽,对于它们来说,吃一百个人类也抵不上一个血鬼的心脏。”
楚牧指出一个疑点,“既然如此,那么一个正处在分化期的血兽会在以前对此毫无反应,偏偏只在今天产生反应?”
加西亚神父突然一怔,神情变了,“这座小镇上一直隐藏着一个实力强大的血鬼。”
只有同为血鬼的存在才能压制住他手中的这颗心脏散发出的血气,让这里的两只血兽不敢动弹。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为什么偏偏在今天产生反应?
楚牧道,“调虎离山之计。”
加西亚神父的心砰砰直跳,他也想明白了。
教堂。
一想到教堂会被攻击,想到教堂里的人可能会被血鬼残忍地杀害,加西亚神父就遍体生寒,慌了神,来不及细想,他就朝着教堂飞奔而去。
不……不会出事的……
来得及的……
他几乎拼尽了全力奔跑。
楚牧没有动弹,他是那种越是情况紧急越是冷静地人,他理智地计算着一切。
这栋房屋是在格林小镇的东南角靠近小镇门口的地方,而教堂在镇中央,虽然不是一南一北,但是也相距甚远,他们巡逻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里耽搁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跑回去粗略估算也要半个小时。
这两个月来,楚牧基本上已经熟悉了这座小镇的环境和地理位置,以及各家各户的情况,这是一座卡在机械和现代化之间的世界,电力刚刚普及,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马车。
身为贵族,怎么能没有马车?
几乎不用费力思考,楚牧就知道后院有一辆马车,他提着刀踢开后院的门,一把砍断马身上的缰绳。
楚牧向来是一个学东西很快的人,曾经在儿时跟着一人学下棋、学剑术也学过骑术。
虽然过了很多年,他却也依旧记得如何骑马。
“哒、哒、哒”的声音在神父的身后响起,那声音又急又快,不过一瞬便追至他,一道修长的身影坐在高高大大的骏马之上,月光下他的神情冷漠而淡定。
是一种能安稳人心的淡定。
“上来!”楚牧朝着加西亚神父伸出了右手。
他的声音像是一道清泉流过,让他慌乱的神智稍稍平静了些。
然后他握上了那只伸过来的手,被拉上了马背。
黑色的骏马在小镇上飞驰,很快教堂上高高的尖顶就印入眼帘,它像是一个标志在催促着马上的人,快点,再快点。
到了教堂,最先看到的却是躺在空旷的石桌前的一具尸体,是白发老头,他的身体残缺不全,特别是颈部已经被啃噬到深可见骨,他的身旁洒落着碎裂的酒杯。
老头虽然有些狡猾爱贪小便宜,但是也时常对着月亮饮酒思念着故乡,最爱和他们计算时间,常说“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老头子请你们吃大餐啊!”
可惜这个家,他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
那高高的尖顶上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复古红长裙的女子,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深红帽子,帽子下是薄薄的面纱,她的手上戴着手套。
注意到楚牧和加西亚神父,她张开双手跳了下来,那尖顶足足有二十米来高,是足以让跳下来的人摔死的高度。
她却像只鸟儿一样轻轻落在了地上,距离楚牧和加西亚不过三米的距离。
“又见面了。”
她的嘴唇是深红色,像是血一样的颜色。
“我说过,你是逃不过我的掌心的!”
话音未落,她人影一闪,消失在楚牧和加西亚的眼前,下一秒楚牧却感受道脖子处有冰凉的触感和尖锐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