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幼下了地,根本不靠近那张床,那张被老鼠爬过的床,她是一分一毫都不想捱,站得离它远远的。旁边倒是有个单人沙发,左幼也不想坐,老鼠既然能上床,说不定这个沙发也被他踩过呢。
她缩着身子站在屋子的中间,好像周围都被污染了一样,膈应的一步都不想再走。林端看出她的心思,没有催她,站在旁边陪着她。
慢慢地左幼平静了下来,她的脑子可以正常地运转了。这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她惊诧地问林端:“你怎么会在我阳台?”
林端把窗帘全部拉开,朝左幼招招手:“你来看。”
左幼谨慎地迈着小步,生怕自己的衣服沾到屋里的家具上,挪到阳台边一看,每个房间阳台的四周都是铁艺围起来的,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别说林端这样的长腿,只要是能克服恐高,就算是左幼也能轻松迈过去。
林端解释了一句:“听到你呼叫时,我正好在阳台上,一时情急就直接跨过来了。”
左幼心里吐糟,什么破旅馆的破设计,一想到自己没有锁上阳台的门就去洗澡,心里岔岔。
林端:“现在怎么办,给你换间房?”
左幼点头,虽然这个旅馆差不多都干净不到哪去,但这个刚被老鼠沾染过的房间,她是住不下去的。
简单收拾了下,两人来到前台,一问,没有房间了。林端想了想:“要不咱俩换,你住我那间?”没等左幼说话,他又说:“不行的话,我们再去找,我还不信整个城市就找不到一间好些的房间了。”
左幼马上摇头:“不用了,按你说的吧,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林端还在坚持:“我不累,你不用动,在这里等着。”
左幼拉住他:“真不用了。”说着带头往回走。
林端打开自己房间门,左幼跟了进去。与左幼房间的步局一样,左幼对床有了阴影,哪怕不是自己屋里的那张,她也没有坐下来,而是直接坐进了沙发里。
林端收着自己的杂物,左幼忽然问道:“你困吗?”
林端停手答:“不困。可能是赛前太注意休息了吧,睡多了,现在一点都不困,你呢?“
左幼:“我也不困,被老鼠吓精神了。”
林端揣测着:“那,聊聊?”
左幼缩进沙发里:“嗯。”
林端这下可以确认,她真是怕老鼠怕得要命,连一个人呆着都做不到。也是,这房间四通八达的,还不定有多少老鼠在暗处藏匿着,她应该是怕再遇见一只吧。
林端盘腿坐在床上,与左幼面对面。时间已经不早了,林端给前台打电话叫了吃的,喝的。
左幼对老鼠还心有余悸,并不想吃这酒店的食物,只让林端给她倒了杯刚开封的红酒。
一杯下肚,左幼慢慢放松了下来。林端吃了一点东西,又给她倒了一杯,拿起自己还没喝的那杯,与左幼碰了下:“祝你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老鼠。”
左幼闻言,主动与林端又碰了一下:“借你吉言。”
二杯下肚,左幼身上暖乎乎的,身上开始发软,感觉到了一种轻松。她慵懒的样子看在林端眼中,别有一番风情。
林端抿了一大口酒,舔掉唇上的酒液,直勾勾地看着左幼,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此时,他真的是没有任何邪念,只想这样看着她。当然如果能把她搂在怀里,这样惬意地厮磨一晚是最好,只是他不能,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林端提醒自己,能把酒言欢,同屋而坐就是最大的进展,他不能贪心。
左幼把杯子放在桌上:“倒上。”林端想了想她的酒量,一边倒一边说:“最后一杯了,喝多了明天头疼。”
左幼乖乖地、郑重地点着头:“嗯。”
林端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都化了:“乖。”
左幼这回不急了,慢慢地喝着这最后一杯:“你说,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林端送酒进口的动作一顿,这是要酒后吐真言了?
他把杯放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