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黎漱一步步走向自己,心跳不由得急促起来:“你……你想干嘛?我……我不要看你的,你快给我穿上。”
黎漱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捂着胸的人,肆意笑道:“洗完了吗,能把这里让出来给我洗吗?”
元如枫闻言,忙笨手笨脚的从浴桶里爬出来,像只老鼠一样的提着鞋子,蹑手蹑脚地从黎漱身旁走过去。
“你不会是想湿着衣服上榻吧?就在这把衣服换了。”
黎漱说着指了指架子上的衣服,元如枫扯起嘴角笑笑,正想怼上两句,却见黎漱已背对自己,一副没有耐心等待的样子。
元如枫犹豫了一下,便飞快地扯过架子上的衣服换上,套上鞋子便往外走,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黎漱。
发现黎漱已经褪去了里衣,光不溜秋的背部便看了个仔仔细细,元如枫大惊失色,忙垫着脚赶紧溜了。
她一骨碌爬到床榻上,拉过被子便蒙住了头,刚才那一幕却无时无刻地出现在她脑子里,让她甩都甩不掉。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元如枫心里骂骂咧咧的,一侧头,发现自己脸上一股暖流,伸手一触,见是鼻血,登时脸红透了。
这要是被黎漱看见了,自己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还不得被她给嘲笑到死?
元如枫越想越慌张,悄悄爬起来,重重呼吸一回,便从床榻上往地上跳。
彭——
“哎呦!”
听到动静,正在沐浴的人匆匆披上外衣便赶了过来,她瞧着这元如枫满脸的血,立刻紧张起来。
不等黎漱问她怎么回事,元如枫便急忙解释:“这什么破被褥啊,我想下床,却被该死的被褥绊倒了,磕到我鼻子了,可疼了!”
“你……我该说你什么好?”黎漱见过走路被石子绊倒的,但被被褥绊倒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黎漱忙用外衣给她擦血,却发现这血是越来越多,便急急对外头大喊:“辛槐,去请老御医!”
“是!”
得到外头人的应答后,黎漱忙扶起元如枫,将她扶到床榻上,一脸深意地望着她。
元如枫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便有些心虚地踢了被褥一脚:“讨厌的被褥!”
黎漱无言,默默地拿过被褥往地上一扔,对外头再度喊话:“去拿一床新的云锦被来。”
“是。”
一群婢子个个都低着头进殿,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动作敏捷地将沾了血的被子拿出去了。
未多久,老御医便急急赶到了。
他只身来到黎漱和元如枫面前,瞧了眼元如枫这止不住的血,忙把脉查看。
元如枫一双大眼紧紧盯着老御医,害怕这老御医看出什么来,没想到老御医只是一脸晦深莫测的笑意:“长公主殿下和熙远夫人不必担忧,只是肝热上火罢了,喝些祛火的药剂,略微休息便好了。”
“那便劳烦高御医了。”
黎漱说完这话,那老御医便笑着摇摇头去一旁写药方了。
元如枫心里寻思这老御医笑容怪怪的,不过想到黎漱没有多想,也就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休息,我今晚恰好要处理一些公文,就在内殿隔间处守着,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尽管同我说。”
黎漱接了婢子们送过来的云锦被,亲自给元如枫盖上,并且笑着打趣:“这床被褥比先前的乖巧,想来不会绊着你了。”
元如枫笑而不语,勉强点点头,心里却是有苦难言,因为她刚刚发现,自己的膝盖磕的有些发痛了,早知方才就该装的浅一些,何必真摔?
草药很快就被人煎好端上来了,元如枫见春月低着脑袋给自己喂药,勺子里的药都滴在了衣服上,不免诧异:“春月,你干嘛不看我?”
“小人……小人不敢看,恐扰了两位殿下……”
春月说话怪怪的,元如枫猜想她或许是被刚才黎漱褪去外衣的事吓到了,便接过草药自己喝了,放下碗后,便道:“其实你不必惊诧,有的人天生就是这脾气秉性,我们不必和她计较,看开便是了。”
“殿下……殿下能有如此心态,春月心安。”
春月说完这话便缓缓退下了,元如枫很是满意地躺下入睡了,她万万没想到,今夜这事,翌日竟会成为府中的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