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正好,微风吹过小径旁的竹林,耳边传来飒飒之声。
只是听着,便让人觉得惬意。
在这样的环境下,李羡鱼被肉麻到的心情总算有所缓解。
身后的绿萝上前几步,不安地喊:“小姐?”
“绿萝,这小径是通往何处?”李羡鱼兴致颇好:“这些天日日经过此地,倒是未曾留意此处。”
除了新婚夜,后来侍卫们倒没再限制绿萝她们的出入自由。
因此,在来侯府的第二天,绿萝就和其他几个丫鬟将这府中能探的地方走了一遍。
这片地方绿萝刚好探过,遂答道:“小姐,这片竹林连绵极广,甚至连到了临风院的后边。奴婢那日与翠芽差点在此处迷了路。”
“哦?”李羡鱼来了兴趣:“既如此,那我们便走走看。反正回去也无事。”
绿萝见李羡鱼面色如常,心中虽担心,但到底不方便在外面多说,乖顺跟在了她身后。
两人转过小径旁的一排小树,绕进了竹林。
正走着,绿萝突然“哎呀”一声,“世子夫人,奴婢又唤您小姐。奴婢该罚。”
李羡鱼怎会介意,边走边笑:“你是无心,我怎会怪罪?况且又无外人在场。”
然而就在下一瞬,李羡鱼面上的笑容便僵住。
前方被竹林遮挡得影影绰绰,依稀能瞧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白色的略低些,似是坐在轮椅上。
身后的绿萝还毫无所觉:“小姐虽宽容,奴婢却不能履犯......”声音骤然掐断。
此处竹林繁茂,外边又有一排树木遮挡,若不是特意绕进来,根本不会知晓里面有人。
沈临因幼时落过冰湖,后遇玄机老人传授纯阳功法,修习十数年,内力深厚,耳聪目明。
他定然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自然也知晓她准备从竹林绕道,却依旧停在原地。
恐怕,是刻意在等她。
李羡鱼定了定神,迈步向前走去。
等绕过繁茂的竹林,前方豁然开朗,一小块空地被圈在竹林中,空地中央摆着石桌石椅。而沈临正坐于石桌后,淡淡饮茶,白色袖口处金色的纹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李羡鱼深呼吸几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上前几步:“夫君好兴致,闲坐在此处饮茶。”
沈临将和田白玉茶杯搁下,姿态闲雅,“为夫前几日得了上等的云雾茶,不知夫人可愿回房,一道品鉴?”
这是要私下谈话的意思。
李羡鱼眉眼笑开:“夫君盛邀,羡鱼自然是愿意的。”